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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辉宠溺的笑道:“郡主美意在下心领。只不过,在下说过,我并非良人,还请郡主不要在在下身上浪费时间,白白蹉跎了大好年华。”
“你……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点?”
白玉辉嘴唇微抿,道:“我不喜欢女人。”
!!!
安平郡主从牢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雷打了一样。
她脚步虚浮的被门口的小婢女架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回味白玉辉那句“不喜欢女人”,和自己理解的会不会是一个意思。
圣金国里的龙阳之好也有,她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她就当闲话听听就算。
可是,她的心上人,竟然告诉她,他不喜欢女人?
安平郡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过了半日后,第三个看望白玉辉的人来了。
是安平候。
老侯爷平日里就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现在站在这阴冷潮湿的大牢里,依旧是面上挂着笑,嘴上关心道:“明允啊,老夫不相信老尚书的死和你有关系,老夫信你。”
白玉辉坐在蒲草上没有起身,冷冷的回道:“多谢。”
老侯爷见他没有抬头,脸上的笑意冷了几分,和蔼道:“白天安平来看过你了?”
“嗯,郡主已经来过了,我已经明白的告诉她,我不喜欢女人。”
安平候的笑容彻底溃散,语气不善道:“你……你怎么可以……”
白玉辉抬眸笑道:“侯爷不是也希望我和郡主能此生无瓜葛吗?不然,也不用绕这么大圈子,我说的对吗?”
安平候脸色阴暗,因着牢里光线也不好,所以也看不太真切。
只能隐隐从侯爷的感觉出,他很愤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玉辉低头弹去衣摆上的蟑螂,拍了拍手站起身,走近牢门口,小声说道:“我那夜去了哪里,别人不知,侯爷应该知道。”
老侯爷微微一震,没有反驳。
白玉辉换了个姿势,靠在牢门上,继续说道:“我那日去聚丰楼,门口碰到了侯府的小厮。我从金掌事府里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贵府的小厮,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安平候攥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的咯咯响,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
“我还听闻,侯爷同兵部尚书的私交不错,经常一起吃吃酒看看戏。很遗憾,我同老尚书就没有这么和谐了。若是我提着吃食去找老尚书,他怕是会直接给我扔出门吧?但是,若是这人是老尚书本身就熟识的,恐怕,老尚书就不会这么小心了,您说对不对?”
安平候向前迈了一步,语气阴森道:“你说这话,可有凭证?”
白玉辉趁机重新坐回墙边的蒲草对上,两手叠在脑后,笑道:“自然没有。这都是我的猜测。”
“那你为何大堂之上并不辩驳,等着高大人判罪不成?”
白玉辉道:“倒也不全是,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背后给我使绊子的,是不是侯爷。现在知道了,我也死得明白了,挺好的。”
“你倒是豁达。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会惹祸上身?”
白玉辉冷哼一声,笑道:“我就是一枚棋子,除了碍路还能有什么用?所谓的惹祸上身不过是博弈中那些个被吃掉的子儿,恰巧是侯爷您的好友?”
“你……”
“我既然能扳倒原兵部尚书,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功课。您和他,算是异姓好兄弟,我连这点也不知道的话,我这个位子就别想坐的安稳了。侯爷,我这颗棋子能被主人用到今时今日,也是有些本事的。”
安平候此时内心没有怒火,出奇的平静。
牢房里的烛火摇曳不停,映的侯爷高大的身形在墙上更加的粗犷可怖。
牢里的守卫被侯爷暂时都打发了出去,此时侯爷就算是杀了白玉辉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安平候静静的站在大牢的过道上,抬头看着屋顶上斑驳的印记,叹息道:“你想出去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让你脱身。”
白玉辉不假思索道:“这里很好,我不打算出去。”
安平候眉峰一挑,讥笑道:“你知道我的条件?”
“我不会为你所用,谢侯爷抬爱。”
“不知好歹,你早晚会来求我。”衣袂纷飞,如豆的烛火一时间变得岌岌可危,晃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
牢房里还是那么的安静,屋顶上渗漏出来的水汽凝结成水滴,滴答在已经脏了青苔的石板上,在冗长的过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声。
夜,太漫长了。
在大理寺里沉默缄口了四日,白玉辉再一次被带到了大理寺的大堂。
这一次坐堂的,不止大理寺的高大人,还有刑部尚书。
因着白玉辉虽有嫌疑,但是确实没有实打实的铁证能证明寸心是白玉辉从聚丰楼带出来的,更没有证据能证明白玉辉当夜去过兵部尚书的府邸,所以一切猜测只能是猜测。
高大人左思右想,想着这种时候,还是应该让刑部尚书来过过堂,看看于公于私,白玉辉能不能吐出点有用的。
白玉辉规矩的跪在堂下,两手背在身后,等待两位大人问话。
“白尚书,你那夜去聚丰楼到底是做什么?你现在是疑犯,如若不如实相告,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刑部尚书手边的惊堂木拍的哐哐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