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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辉今儿没有上朝,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此时的他正在城外的一处荒山,背手站在寒风刺骨的山头,看着渺小的京城,内心感慨。
名叫白蓝的小哥从车里取出暖手的汤婆子,递于白玉辉。
白玉辉格手推开,笑道:“一个大男人,老拿着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
白蓝赌气道:“主子,您忘了这是谁给您的了?这可是安平候府的小姐送您的,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您一定随身带着,我这不才帮您一直带着吗?”
“奥,那你一定要好生用着,莫要辜负了侯府小姐的一片苦心。”
白蓝咬牙道:“主子,您若是再取笑我,下次等侯府小姐来咱们府上,我一定告诉他您没生病,没公务,没休息,请她入府好好的同您聊聊天!”
“……你在威胁我?”
白蓝一哆嗦,“不敢……”
“好了,冷风吹的差不多了,我脑子也清醒了,咱们回府吧。”
随手接过白蓝怀里的汤婆子,自言自语道:“真够冷的。”
“活该。难得休个假,不带我去游玩去逛街,跑这里吹冷风,不冻死你都是好的。”白蓝嘀咕道。
“白蓝,你瞅天上,有四个大字,好神奇。”
白蓝闻言忙伸直了脖子开始寻找,“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白玉辉冷笑道:“那不是写着吗?”
“哪儿?”
白玉辉将手指点在白蓝的眼前,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
马车吱吱呀呀的顺着来时的车辙痕迹沿来路返回。
行到城门口时,透过颠簸的窗帘,白玉辉瞟见那个守城的首领,脸颊还有些红肿,不禁轻笑:“自作自受。”
白玉辉才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了羊角胡管家囤着大肚子一跑一颠的过来迎接。
管家人还没站稳,便开了口:“主子,今儿朝堂出事了。”
白玉辉头也没抬的继续拾阶而上,轻笑道:“兵部掌事的人选出来了?谁的人?”
管家刚要邀功的话被截去了一半,一时间有些尴尬。
“爷您真厉害,没上朝也能知道朝堂之事。就是那个我们盯了许久的兵部掌事,今儿皇上金口玉言,指派给了安平候推荐的一个地方上上来的毛头小子。叫什么……”
安平候?
白玉辉过门槛的脚步微微一顿,稍有诧异。
安平候一向是在朝堂上鲜少发言的,属于你说什么他都附和,不支持不反对,和稀泥里的扛把子。
这次竟然能主动出来推荐人选,确实让人诧异。
几个侯爷如今能安稳的享受着荣华富贵,最重要的原因恐怕不是那层可有可无的血缘关系,而是他们心中的那些个看破。
不抢,不邀,不关心。
皇帝需要几个亲族的人站在朝堂上,向众人宣示自己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安平侯这种无欲无求的人,视为上上之选。
白玉辉走的不快,管家一边小碎步的追赶,一边将白玉辉解下的毛绒斗篷抱在怀里,努力的回想自己方才忘记的名字。
白玉辉刚要进前厅,忽然闻到墙角的梅花香,沁人心脾,便转了头去赏梅。
管家亦步亦趋的跟过去,终于,一拍大腿,回道:“我想起来了,是个叫什么金陵月的。”
第2章
难得的休假已过,白玉辉准时出现在了金銮殿上。
一身暗红色的官服,衬得自己近来有些憔悴的面容更显苍白。
众位列好,便有尖细刺耳的公公声传进来一个陌生的青年。
青年二十出头,纤瘦单薄,走路时脚步极轻。
偌大的金銮殿,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注视着他,他不卑不怯,一步一步的走至殿前,撩衣跪拜,一气呵成。
众人皆拿余光去瞟这位身着官服的年轻人,这就是皇上金口玉言招进来的兵部掌事啊。
待皇帝让他抬头回话时,站在前面的几个大人尚才看清他的面容。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了,古人说的,便是眼前的这位新任兵部掌事大人了。
皇帝也没想到,这个青年的长相,竟让人如此的过目不忘,也看直了眼,一时间朝堂上静的出奇。
安平候轻咳两声,将众人的神游都拉了回来。
心知刚刚自己的失态,皇帝故作轻松的斜靠在龙椅上,笑道:“爱卿免礼平身吧,希望金爱卿在兵部能尽心尽力,为我朝鞠躬尽瘁。也不枉安平候的大力举荐。”
“臣,遵旨。”和面容一样美好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金銮殿。
队列中,白玉辉始终没有抬头,他站在第三排的位置,他的左边是刑部的副官,再左边,便是跪在大殿上回话的新任掌事金陵月。
刑部的李副官由衷的赞叹道:“这掌事长得可真是好看,我看仅次于你啊,白尚书。”言罢还看了一眼正低头思索的白玉辉。
白玉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今日的白尚书,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同,李副官一时间说不上来。
散了朝,大人们各自回各自的地盘坐班。
新来的金掌事,很快就被右丞相的几个党羽包围起来,大家热情的同金掌事客套攀谈,似乎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兵部尚书身体不爽,皇帝派了轿辇将他抬回兵部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