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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就吓得摔倒在地。
“呵,既然柳侧夫的舌头撸不直,正好请宫里头的爹爹给你教教规矩,省得被其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林府里头的人都是这等说话大舌头的小家子气。”
怒嗤着发笑的谢曲生将手边茶盏重砸在地,那飞溅的碎茶瓷片和茶水四散开来,也吓得其他几人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而守在门外的下人,深知殿下这次是真的怒了,不在有半分迟疑的将柳诺诺给拉了下去。
闻氏兄弟听着柳诺诺被人拖出去后的哭天抢地声后,连那屁股上都像是长了痔疮一样坐立不安,鬓角则被那下滑的冷汗打得湿|濡一片。
“清潭想起厨房里头还熬着鸡汤,便不在久待了。
“望月也想起来昨晚上忘记给花浇水了,便先和哥哥告辞了。”正当二人准备脚底抹油时,那人却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呵,本殿下思来想去,你们俩个未成婚的男子住在府上实有不妥,不若趁着最近本皇子有空,正好给俩位表弟寻几个婆家,省得整日赖在府里吃白饭,更担心被外头说本皇子这当表姐夫的虐待俩位表弟。”谢曲生凤眸一扫,漆黑的眸子满是刺骨寒意。
而那公孙纤云自始至终都在吃着摆在桌上的白玉糖糕,显然真如那等五岁稚儿无二。
另一边,来到药庐后的林清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一位意想不到之人。
“许久未见,空陌别来无恙。”男人嗓音似六月盛夏里,往冰水里投入一颗青梅后发出的叮咚音。
薄雾未曾消融的山林间,那人衣袂被风吹得翻飞,似那展翅翱翔天际的苍鹰。
因着药庐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她便邀请人到了就近的茶肆中。
小红泥炉中的水已经烧得滚沸,更不时发出‘咕噜咕噜’音时,方被一只白皙的手拿起,用以浸泡着今年新炒的太平猴魁。
那原先皱巴巴的茶叶一遇沸水,就像旱土久逢甘露,枯木逢春舒展着曼妙的舞姿,那渗人心脾的茶香溢了出来,染得满室茶香浓郁。
“这茶是我一好友送的,空陌尝尝这味道如何。”男人从入门后,便殷勤的煮茶,倒茶,却迟迟的不肯点明来意,显然这一次的他极有耐性。
“你怎么来了,夫子。”双眉间凝聚着一抹不喜的林清安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却并不急着喝,反倒是冷声质问着来人。
“自然是那日在江南一别后许久未见,途经此地时便过来探望一二。”今日着了一身银竹纹黑衣,头戴白玉簪的公友安注视着近在咫尺之人时,眼中笑意在逐渐加深。
“你以为你说这句话,我便会信吗,夫子。”夫子这二字,俨然冷漠到了极点。
公友安并未理会她这冷漠又疏离的态度,而是突然冷着声,问,“清安应当知道我与幼清自小是表姐弟的关系才对,即便我不是你的夫子,空陌于情于理也得唤我一声表叔才是。”
“呵,是夫子是表叔又如何,不过都是些稀薄的血缘关系。”
“空陌可真是无情,虽说你我亲情疏薄,可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理难不成你也要忘了,就连我们之间的十几年师徒之情你也想要彻底抹去不曾。”半抿着一口清茶的公友安对她的现在的反应,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我何来的无情,反倒是我现在还和夫子见面,并尊称你一句夫子时已是仁至义尽,夫子应当知道在你窥探我娘亲,并借着我靠近我娘亲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早已缘尽,现在留下的不过都是些虚假的面子情。”
甚至在她幼时不懂事时,自荐当了她的夫子,并一瞒就是十多年,若非一次意外,她怕是直到现在都还被埋在鼓里的傻子!
第34章 三十四、我不听我不听 “……
“我喜欢你娘亲又并没有任何错, 更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再说这世间女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三夫六郎。”更何况幼清还生了那么一张好相貌与好家世。
“其他女子是其他女子,我娘是我娘, 夫子用定义其他人女子的条框来定义我娘,是否过于偏执以见。”林清安见着这执念早已深入骨髓的男人后,只觉得毛骨悚然, 更多的是后怕。
“若是夫子这次寻空陌前来说的还是这等无关紧要之事,恕空陌有事在身, 先行离去。”
今日的这场会面和之前很多次一样,皆是不欢而散。
她更知在她走后, 那人定然又不知砸碎了多少瓷器,又对着她骂了多少难听的白眼狼等字眼。
等午时回到府中时, 最先见到的便是那哭得眼眶红肿,朝她扑来的子悦与觅风二人, 站在不远处的则是那对她欲言又止的书行。
“表姐…表…表姐,你…你可终于回…回来了。”许是他们二人前头哭狠了的原因, 现在连说话时都还带着哽咽。
“你要是在…再不回来…望月以后,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表姐了。”闻觅风抱着她的手臂啜泣不已,亦连她的胸前处都沾湿了他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