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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在这方面客气得很, 凡是谁帮了他, 大忙小忙, 都是要还回去。这回请客的原因, 自然是感谢周鹿秋对周弥的照顾。
    周弥调侃他:这是大男子主义做派。拜托, 露露先和我是朋友,有没有你,她也会帮我。有了你, 她才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周鹿秋看了看周弥,又瞥一眼谈宴西,笑了笑,自觉还是别参与二人这话题。
    她以前是和谈宴西打过交道的,知道这位公子哥看似随和,其实禁忌多得很,至少,从前从没谁敢拿周弥现下这种口吻跟他讲话。
    而眼前的谈宴西,不过微微地扬了下眉,表情分明是接受良好。
    以前圈里那些姑娘不是没私底下议论过,如谈宴西他们这般的人,一生过得太顺遂,太容易得到女人盲目的崇拜,甚而臣服,对所谓“爱情”这命题,从来是俯视态度。他们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屈就任何人。
    周鹿秋托腮看着周弥,心想,不过呢,有时候倒也可以信一信——
    这世界的利益规则再赤裸,总也有例外的童话。
    下午,谈宴西待周弥的房间里,开了几小时的电话会议。
    而周弥戴着耳机,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剪辑视频,两人偶尔视线交汇,互不干扰。
    周弥很精神胜利法地想:不管是老板还是社畜,当做的不都一样不能撂挑子。
    到晚上,两人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
    再回到家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主题。
    但谈宴西顾忌她还生着病的原因,步调就放慢许多。
    于周弥而言,便是另外一种性质的“要命”,这过程未免像是娴熟工匠在制配烟花,慢条斯理、精准调算火药,硝石的比例,缓慢累加到某个程度,只用最后一粒火种,引信点燃,轰然升空炸裂。
    她有灰飞烟灭般的瞬间空白。
    而显然,谈宴西享受她,享受这件事本身,更享受这个掌控的过程。
    周弥神思涣散地被他捞进怀里,沾了汗水的皮肤相贴,凉与热重叠的矛盾触感。
    谈宴西扳了她的脑袋去吻她,还要轻浮的调侃两句,赶紧好起来吧,这才到哪儿,就受不了了。
    周弥几无力气去反驳什么了,也不想推开他。
    在这濒死又复生,满足又空虚的体验中,等待呼吸和心跳平静下来。
    冲过澡,再回到床上。
    谈宴西整个人暖和极了,周弥手脚并用地缠着他。
    他明早很早就要起床,赶早上的航班回北城去,中午还有应酬。当真是专为她而来的忙里偷闲。
    周弥忽说:“你上回提到的那个婚房……”
    谈宴西以为她要翻旧账,警告的一记目光。
    周弥笑说:“不是。我是想说,有时间,你带我去看一眼,我先看看什么样子的,够不够有动力让我愿意跟猎头们聊一聊。”
    谈宴西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笑说:“终于舍不得我舟车劳顿了?弥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
    周弥说:“我也只说聊一聊,有没有合适机会还不一定。薪资、工作内容和title都是要挑的,三样都满意了,我才会愿意回去。”
    抬眼一看,谈宴西若有所思的模样。
    周弥揶揄:“谈总这时候是不是在想,麻烦死了,不如随便收购一家媒体公司,给我量身定制一个职位?”
    谈宴西:“……”
    谈宴西接下的动作,让周弥紧跟就后悔了,连连求饶。
    谈宴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冷酷样,知会她:“晚了。”
    谈宴西回北城后,没多久便去了趟洛杉矶出差,考察合作商,兼出席几个商界的高峰论坛。
    回来征尘未洗,家里头,谈振山一个急电召他回去,说有要紧事要问他。
    一听这语气,谈宴西便知谈振山可能要向他发难。
    然而出师得讲名头,他这两周甚至都不在国内,又招谁惹谁了?
    去之前,便先给卫丞去了个电话,搜集情报。
    谈宴西回家一看,谈振山果真摆的三堂会审般的盘问架势。
    他由来反骨得很,见此,反而更吊儿郎当,当谈振山的面,没个正形地坐下,点了支烟,又去捞几上小壶自顾自斟茶,这才笑问,“父亲找我什么事?”
    谈振山面色铁青。
    他是最看不惯谈宴西的这做派,什么严肃的事儿到了他这儿,都能消解得一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