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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扇门的空间,里面挂了给她准备的睡衣,还有些基本款式的衣物,衬衫、牛仔裤和裁剪简约的直筒裙,应对不时之需绰绰有余。
    她坐在换衣凳上,脱身上裹身裙,望着那黑色衣架垂挂的衣服,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自上回吵架,划定彼此底线以后,他们多半不会再次发生那样几乎差点玩脱的矛盾。
    谈宴西对她的态度里,少了许多那时不时展现的,仅仅像是对待玩物的轻慢,她很能察觉。
    可是,他越接近于完美情人,她却越慌,无端的一种直觉。
    像是自己其实在握一把风,以为已经握得够紧了,偷偷张开条缝往手心里偷看。
    还是什么都不存在。
    谈宴西坐在客厅里,拿手机微信处理点公事。
    片刻,起身往卧室去,拿昨晚丢在沙发上的一份文件。
    听见浴室水声,不由驻足。随后便将手机往床上一扔,推开衣帽间的玻璃门,径直走了进去。
    浴室门被推开的一霎,周弥吓了一跳。
    谈宴西穿戴整齐的,就这么踏了进来,花洒浇了他一身,衬衫瞬间湿透。濛濛的白色雾气里,他去捉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往他长裤的皮带上靠。
    好像让上一回的事情继续。
    ……
    周弥后悔得很,让她上次手贱,半点好处没捞到,这次都被讨了回去。
    她于雾气朦胧中,回头去望他。
    他头发被淋湿,柔软地落在额头上,更深的墨色,衬得肤色更白,投入时的表情过于冷峻,可瞳色却深,有灼烧的热意。
    她想她也同样。
    结束时,水仍然哗哗地洒落,像簌簌的雨声。
    谈宴西在她耳畔低笑说:“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后的麻烦。”
    周弥不说话。听不得这样的话,可也无力去推开他了。
    等吹干头发,周弥直接去床上躺下。
    谈宴西去了趟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叫她困了可以先睡,他先回一封邮件。
    周弥说:“你不是当老板的吗,怎么也这么勤奋。”
    谈宴西说:“有人天生可以不劳而获,有人不是。”
    周弥转头看他,“你难道不是?”
    谈宴西笑笑,伸手摸摸她一头柔软的墨色长发,“你先睡吧。”
    周弥上了一天班,晚上又玩到这时候,确实累。
    她调整睡姿,微微倾斜,脑袋抵在他腰间,意识困顿,呓语似的:“我要挨着你睡。”
    谈宴西手指一顿,低头去看她。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快将半张侧脸也遮住,她在睡意朦胧的边缘,表情全然放松,乖巧得很。
    他不由伸手,手指轻柔地捋了捋她的发丝。
    五月下旬,气温一天高过一天。
    沿路树冠舒展,浓阴匝地,北城又一个苦夏的序曲。
    谈宴西打来电话,说姚妈过寿。她没别的亲人了,又不喜闹,可今年六十岁,是个整寿,还是不能这么含糊过去。
    他说:“我今天有个应酬,推脱不了。已经定了蛋糕,你下班后先带着过去,我晚上九点半到那儿。”
    周弥说:“你也不提早说,我都没空准备礼物。”
    谈宴西笑说:“礼物我多备了一份,你拿你的名义送出去就成。东西都在司机那儿,我叫他去接你下班。”
    傍晚,周弥先去了姚妈那里。
    天都已经黑了,姚妈还在外头打理院子,穿着双胶鞋,裤脚上都沾了些泥。
    见她提着蛋糕和礼物而来,姚妈喜不自胜,周弥不敢居功,告诉他其实都是谈宴西准备。
    姚妈笑说:“宴西自己都这么忙了,难为他有心。”
    她脱了胶鞋,到院子角落水泥砌的一方水池子里把鞋子、铲子和簸箕都清洗过,洗干净了手和脸,才随着周弥进屋去。
    姚妈问周弥吃过饭没有,没吃她现在来做。
    周弥笑说:“您过生日,哪里还有叫您做饭的道理。谈宴西说了,您喜欢绿爽斋的菜,他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叫我到了之后,就给那边打电话,叫人送餐过来。”
    姚妈笑说:“他怕有两个脑袋,这么琐碎的事情也记得——他今儿不过来?”
    “他晚上有个饭局,说是九点半过来。”
    姚妈沉吟:“周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煮一碗馄饨,你先垫垫肚子,等宴西快到了,再叫他们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