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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迷迷。
    又看着眼前男子,一脸克制地,去看那画中人,殊不知自己亦如画。画中人,人如画,女皇脑子里,就混淆了画中旖旎与眼前颜色,不觉翕唇,嘤嘤地唤了一声:
    “皇叔……”
    那人搁下书册,抬眼来看她,依稀叹息,已是不知该要如何训她。
    皇甫璎却是软了骨头,却又坐不住了,一边朝他倒过来,一边狠狠地支吾:“那香,我不知道有这般厉害……”
    恨自己太笨。
    点个催.情香,诱人未成,却把自己放倒了。
    那香,化作轻烟熏了,丝丝缕缕,轻轻慢慢的,不怎么厉害。哪知这干吸香粉,竟这般生猛!
    只觉得,丹田里的气血乱窜,窜得她只想钻进他怀抱里,深深吸住那雄浑的男子气息,还要揽住那宽肩细腰的紧绷身躯,往自己骨头缝里嵌,仰面之际,看着眼皮边那滚动吞气的喉结,也不禁递唇去碰触。
    像一根一点就着的干柴。
    玖拾光整理
    又是满身,想要被人给拆掉的骨肉痒意与急切难耐。
    第40章 应征者   这堂皇场合,他也不吝,肉麻而……
    对于女皇陛下来讲, 世间最困难,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揣摩燕王的心思。
    比起这事, 以至于,她曾经以为难于上青天的经史背诵, 御笔朱批, 朝议问答, 识人辨事, 都已经不在话下。
    她那九皇叔,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世人称他温润如玉时,她看见的是一个斯文的流氓, 而世人称他火焰山时,她却只摸到一把草上霜。
    比如那日,朱华殿里看画册, 他替她看皇夫人选, 她看他的旖旎画像,后来不慎, 把那催情香粉大口吸入了,脑中糊成一团, 往他身上倒去,腻住。
    当时,明明摸到他身上的情动,看见他眼中的火星。那双扶起她的肩头, 摸在她后颈上的手掌, 明明有种温温的滚烫。
    她心道,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这事情, 莫不是要成。
    哪知,那手掌在她脖颈上,一点点游走着,那人的头脸亦垂下来,下一瞬就要与她吻上,勾得她浑身寒毛颤得发慌之时,却突然感觉,后颈脊上一个针刺般的吃痛,眼前一黑,失了知觉。
    他竟,将她击晕了!
    那种要命的光景下,他竟痛下狠手,敲晕她!
    搞得她气血逆行,憋得难受,火冲上焦。后头那几日,每日清晨起来,枕上都是半凝的鼻血。
    赶紧让红衣煎熬些清热凉血的汤水,喝了几大盅下去。
    到了除夕那日,酉时的宫宴上,都还抱着那菊花茶汤,一杯接一杯地,狂饮。
    见着那若无其事的燕王,自然也无甚好脸色,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他记上一笔,再狠狠地划了个叉。
    燕王倒是大度,兀自端坐左侧上首,未见有多喜乐,却也温和着眉目,凝神端详那宴上比试,依然一个替闺女儿挑夫婿的好爹爹。
    今年除夕宫宴,除了例行年终赏赐与除旧仪礼,还有一件特别的喜事,为女皇选夫。
    在那成堆的画像中,燕王初选出看着还行的十人,上这燕乐大殿,当着满堂权贵的面,尽展文武才情,让女皇自己来挑,也让大家都来帮着挑。
    女皇陛下端坐于高处上座,一身紫气宫装,衬得整个人越发地珠玉瑶光。只是,这其乐融融的除夕酒宴上,别人喝酒她喝茶,捧一杯茶汤在手,巧笑倩盼的,却是在与身边的皇弟,窃窃私语。
    女皇陛下唯一的皇弟,先帝的遗腹子,皇甫弥生,今年十岁了,抽了些条子,褪了些虎头虎脑的愚钝气,多了些初入少年的阴郁。
    那殿上展示与比试,先文后武。
    季太傅兼首辅相爷,学富五车的国士,出了个应时应景的诗题,让大家即兴作来,新鲜笔墨写下,当众来吟,谁有几斤几两重,都将展露无遗。
    那一个个的青年儿郎,都可谓丰神俊朗,百里挑一;一首首的即兴之作,也可谓才思敏捷,惊艳才绝。
    女皇却侧头去询那十岁的小皇弟,觉得如何?
    那皇甫弥生像个眼高于顶的,也是个头脑清晰的,一个挑眉凝目,说得老气横秋:
    “皇姐这是选夫婿,又不是挑朝官,诗文写得再好,若是不懂得怜惜人,又有何用?”
    童言无忌,说得场中众人小小的尴尬,亦说得女帝笑颜如花。
    皇甫璎摸着那十岁小皇弟的头,感觉像是在摸一个百岁的灵魂。一个抬眸,却又撞上燕王投来问询的淡淡目光,大约是觉得她姐弟二人,太过放肆与儿戏。
    遂敛了笑容,打着哈哈,继续吧。
    文试完了,还有武艺。
    女皇身边,有两个最能打的人。一个是曾经青龙骑中第一的卓云,一个是如今天子亲卫龙牙统领玄勿。
    能打的人,通常都不怯于打斗,甚至,有时候也喜于露几下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