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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头警觉,跟着鱼娘一起来的这一队青龙卫,眼生得很,离远些为宜。
    “弥生,过来!”女皇行到方才的桌案边,冲着那七岁小儿招手,“皇姐赏你一杯甜酒喝!”
    那弥生刚才见他们喝酒喝得欢乐,就想尝一口,没被她允许。此时那小儿见着这突然许他的甜酒,自然是欢喜,赶紧站起来接。
    却见着吕太妃脸色乍变,飞快地站起身,一把将那小儿扯了回去。
    女皇递酒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却有些沉。
    “小孩子,喝什么酒……”吕太妃讪讪地,解释。
    “也是,小孩子喝什么酒。”皇甫璎跟着笑了,就是个没心没肺,又想要些面子的娇俏少女,“可朕这天子之尊,金口玉言,若是连赏杯酒都赏不出去,好没面子。要不,这杯酒,太妃替弥生皇弟……喝了吧?”
    “我刚才就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有些晚了,我先带着弥生回去吧,弥生明日还要上学,要早些睡……”吕太妃,急急地拉着那小儿,抬脚便走。
    “站住!”女皇一声清声吆喝,猛地掷地。
    将那母子二人定在殿中。
    鱼娘边上的那对青龙卫有些神色异动。
    “季亭山!”女皇又喊。
    季亭山便抬手,啪,啪,啪,三下击掌,那屏风后面的那群季家门客,便涌了出来。
    犹如一群飞禽走兽,飞快地,关了殿门,又飞快地,包围了鱼娘和那队青龙卫。
    融融画堂生辰小宴,陡成一场一触即发的惊变。
    第29章 今生梦   梦里,爱过。
    皇甫熠十五岁封燕王, 按制领了三万亲兵戍卫,去了北疆戍边。
    其实,也就是估摸的十五岁, 连个确切的生辰年日都没有。他被高祖爷从那战乱中的死人堆里捡起来时,就一几个月大的襁褓婴儿, 牙都未长, 只会嗷嗷大哭。
    那人常常称他是下凡来救命的福星, 亦会说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却是感念他, 感念那个他称为父皇的人,给予他的这一生,最好的教养, 最好的父爱,最好的际遇荣华。
    所以,当十七岁那年, 高祖爷驾崩时, 有心腹使者送来密信,让他领兵回京, 去栖凤楼皇宫最高处取遗诏,他愣是按兵未动。后来, 高祖爷皇陵入葬,他也没有去送。
    只在那北疆沙地里,朝着千里之外的皇城,磕头遥祭, 磕得额上渗血, 哭得泪眼模糊。
    那个他唯一的亲人,他最敬最爱的人,去了, 临走前,都还想着,给他更好的。然而,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人世间,却是只敢在沙地里踟躇,没了勇气去逾越,去贪得更多。
    之后,便是继续守在疆线上,与北狄死磕。一直磕到那些蛮子们,一听到炎山王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便是太平边疆,秋毫无犯,春去又秋来,悠悠三年。
    二十岁,炎山王褪了少年气,那操爹骂娘的火爆脾气收藏了些,那如玉的肤色,被风沙日晒熏得黑了些,那高高长长的身量,更英武挺拔了些。如画的眉目,明明清隽温润,却又不怒自威,细腰上挂的啷当长剑,却又挂着秀气丝坠。明明是能操家伙的武将,却又知书达理,明明能言善辩,却又喜欢动手不动口……
    那种带着斯文的流氓气,带着粗野的温柔息,便如醇酒一般,迷死了整座边城。
    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
    边城里的女人,不论良家与青楼,只要是能接近他的,都是变着法地,要往他身边倒,往他床上钻。
    他却无动于衷。
    白天黑夜,饮食起居,都喜欢一个人,有些小小的洁癖,不怎么想沾女人。
    像一口无波的古井。兴不起心头的浪,忍着身下的欲。
    也不知道,在等谁。
    那一年,入秋时分,皇甫熠做了一个梦,等来了那命中注定的谁。
    悠悠长长的一梦,模糊了前世今生,却只记得,在那梦里,他爱了一人。
    爱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碧玉初成,乌发雪肌,黑瞳润唇,美好得不行,性子上,还有些笨笨的心慌,纯纯的可爱,像一块等着他去抛光的璞玉。
    他就把她捧在手心里,身心与付地,去磨,去疼,去爱。大约就是那种成年男子小女郎的般配,他什么都懂,她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教她,她什么都听他,然后,便是别有用心的循循善诱,相濡以沫,相依为命。
    无数的,色授魂与,任他索取的缠绵之境。
    然而,当他爱得浑身浴火,奢她如命之时,那女孩儿却突然间,香消玉殒,没了。
    就在十七岁的生辰夜里,不知是何原因,没了气息,就那么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仿佛是睡着了,却再也唤不醒。
    他悲从心来,嘶声痛哭,亦如当年高祖爷驾崩时,那种失去人间唯一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