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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果然看到容奕与曲商从外面走进来,立即欢喜地跑了过去,
你回来了。
容奕回头看到她从屋子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那模样比秋日的艳阳还要明媚,就像阳光忽然从眸子里照到了他的心里,一瞬间心qíng也明亮了起来,
我回来了。
这几日明玉珑呆在韵兰阁,一来不想出去,二来她也不好出去乱走,让人说容奕私放犯人之类的。
可是韵兰阁里人又不多,除了曲商,洛水,那些隐身的暗卫基本可以不提。
看书之外,也想有人玩,和洛水说话,总不如和容奕说话肆无忌惮,所以每天她听到容奕回来了,就往外跑。
前三日还没觉得什么,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这样的对话,好像新婚的妻子和丈夫一样。
她就是在家里等待着丈夫归来的小媳妇,而容奕则是在外面拼搏赚钱养家的好丈夫。
到了下午,她就站到门前,拉开门温柔的等待着回来的丈夫。
这想象力,真是又尴尬又甜蜜啊。
容奕望着忽然一下就不说话的明玉珑,视线在她眼眸里掠过,落到了她手中的绣绷上,嘴角缓缓地勾起。
明玉珑意识到他的目光,顺着视线落到自己握着地那个绣绷上,立即就将手背到了身后,这么丑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天色,道:今天回来的比昨天早一点嘛。
嗯。容奕望着她yù盖弥彰的模样,眸子在她小脸上划过,你刚才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看到过。
明玉珑手收的更紧,没什么,一块小破布而已。
容奕挑眉,可是我看小破布上面还有个圆圆的东西,很像是绣绷啊。
明玉珑恼了,你不是说没看过吗?怎么又知道是绣绷!
果然是绣绷。容奕微微一笑,其实刚才我也没看的很清楚,原来珑儿天天在家中给我绣定qíng礼物呢。
又诈她!
明玉珑在他手臂上一敲,谁给你绣定qíng礼物了,别臭美!
容奕顺势握住她的小手,他最喜欢她这种微微娇嗔的模样了,不管在外面碰到什么事qíng,看到她,就会开心起来。
以命抵命【6】
墨染的瞳仁微微一挑,朝着那绣绷上望去,假装惊讶道:
这个难看的是什么东西?是珑儿绣的吗?
额......
明玉珑一看自己那不规则的杰作,立即决定要掩盖这个事实,本来想说是洛水绣的,可这个水平实在是不能这么乱敷衍,脑子一转,脱口而出,
这么难看怎么是我绣的!这肯定是扣扣绣的!
扣扣绣的?容奕认真地看了一眼,难怪是这种浅huáng色,是扣扣最爱的颜色了。
曲商低着头闷闷直笑,扣扣那爪子除了会抓东西吃,就只会挠人了,怎么可能拿针!
而正在屋子里闷头睡觉的扣扣神shòu,真真是做了一回躺着也中枪的典范。
是啊,是啊,就是扣扣绣的。明玉珑明知道他是在调侃,依然面不改色地点头,悲催的想着自己怎么会把绣绷拿出来呢,真是丢人啊。
余光瞄见曲商埋着头,双肩不停抖动,感觉这个话题扯下去要丢死人了,赶紧拐了个弯道:案子的进展如何了?
容奕握着她的手,感觉手背有点微凉,眉尖轻轻蹙起,牵着她走到了厅内,提了个小银炭炉放到桌上,方道:
这样凉的天,出来的时候要记得穿披风。
嗯嗯,这不是看到你回来了吗?反正出来一会,chuī一下风也没什么关系的啦。明玉珑不以为然地道。
容奕知道她没放在心上,手指在她手心揉着,淡淡地道:
你要是不穿也可以,以后chuī了风,我就给你开一记药汤,喝下去之后倒也不怕得风寒了的。
他开药汤给她喝,那还不是故意整她,肯定加多多的huáng连!
明玉珑顿时苦着一张脸,容奕这是拿着她害怕喝药这点来整她呢,顿时就撅着嘴,哼哼道:
就是一下没穿也威胁我,哪里就那么脆弱了。反正就算是得了风寒,我也不喝药,到时候把你也惹得得了风寒,大家一起生病。
容奕忽然笑了起来,凑近了些,笑吟吟地道:
原来珑儿这么迫不及待的和我亲亲。
明玉珑脑子一顿,忽然明白过来,他是说她把风寒传染给他,是想和他亲吻。
这家伙满脑子里面想的什么东西啊!
顿时又羞又恼地在他腰上一掐,你说什么呢!传染风寒又不是只有那样才传染!
谁知容奕听了之后,反倒拉着她贴近了一些,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道:
我的抵抗能力比较qiáng,珑儿要是想要传染给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他的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伴随着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在耳廓若有若无的碰触着,明玉珑立即一缩肩膀,斜着眼嗔道:
你倒是想的美,等我得了风寒再说吧!
没想到要个珑儿的亲亲都这么难,可是我又不想让珑儿得风寒,很为难呢。容奕很遗憾地道。
哪里有很难,明明每次你都很会偷袭啊!明玉珑心里还惦记着案件的发展,扭过身来,望着他道......
以命抵命【7】
快点告诉我,事qíng进展得怎么样了嘛!
容奕抿着唇不说话,只看着他。
明玉珑看他不回答,惊道: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容奕摇摇头。
明玉珑在心中揣测了几个假设,难道是自己计划的方案被人看穿了,发生了什么重要的qíng况,出现了其他的意外,让容奕也担忧了起来,不想把qíng况告诉她。
她xing子虽然能沉得住气,那也是看对什么人,和熟识的人在一起,就不用看谁的城府深了。
所以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小脸对着他,眸子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急道:
qíng况很严重吗?还是下手的时候被发现了?你快点说啊!
看她小脸上真的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容奕握住她的小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叹了口气,
没有亲到珑儿,忽然连话都不想说了。
容奕!你相不相信我会揍你啊!明玉珑一把抓住容奕的衣襟,小脸皱成了一团,握着粉拳高高地扬起,非常有威慑力地低吼。
这人太过分了,吓得她刚才急巴巴地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一颗心都给吊起来了。
容奕修眉还微微蹙起,本来就气韵独绝的面容带上了一股浅浅怨气,
我回来了之后珑儿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一心只关心案qíng,现在还对我这么凶,真是让我伤心地都记不起案qíng了。
容奕的衣襟被明玉珑拎起,下巴顺着她的手势微微抬起,长长地睫毛如同一排翎羽,在眼角画下颜面的黛弧。
白如玉透的肌肤被火熏吃醋一点淡淡的红染,青丝从肩头洒落,垂在衣襟之上,淡色的唇微微地张合,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又隐隐带着磁xing地微小qíng怨。
听着人心头就麻麻的,好似被电过了一样。
要不是明玉珑刚才被他急了一通,看到他这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欺负死他了。
这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就是妖孽!
比妖孽更讨厌的生物就是一只腹黑的妖孽!
比一只腹黑的妖孽更讨厌的就是一只她喜欢的腹黑妖孽!
明玉珑眼角都在抽了,扬起粉拳想把他的脸砸扁,可是落下去的时候又舍不得,在他肩头捶了一下,飞快地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容奕看着她略为别扭的小脸,嘴角浮起浅浅得意的弧度,
亲的位置似乎有点不对。
快说!明玉珑恶狠狠地道,再来我真揍了!
容奕笑着抱起她,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亲,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逗的太过了,不然真恼了,那可得不偿失,
珑儿难道是对我没有信心吗?这样简单的事qíng我自然都安排好了。
明玉珑也没真跟他生气,恋人之间的小qíng趣若是都要闹成吵架,那也真是完蛋了,她抓着他的衣襟,
时间是什么时候?
容奕一笑,明天。
我也要一起去。明玉珑呆在韵兰阁里有点闷,很想出去走一走。
容奕点头,当然,好戏定要共赏。
以命抵命【8】
次日,未时。
白府里一辆马车驶出,朝着京郊外驶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不远处,白义谦按照写信人的吩咐,下了马车,朝着约定的地点独自走去。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
待步行到了山窝处时,正好是申时一刻。
白义谦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眸子里划过一道jīng光,在看到某个信号的时候,神qíng略微放松,然后才朝着周围喊道:
我已经来了,传信之人,你可到了?
喊了一遍之后,没有声音。
白义谦皱了皱眉,又唤了一遍,才听到糙丛里有悉悉索索地声音传出来,一个蒙着脸,身材矮壮,穿着普通布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两只眼睛在白义谦身上看了一圈,才压低了嗓子道:
白公子来的倒是准时,银票带来了吗?
秋天的阳光到了申时(下午三到五点)已经有偏弱的痕迹了,此地又是山窝之处,周围有高高的野糙丛生,光线遮掩地非常yīn暗。
对方又蒙了脸面,白义谦看不清他的样子,仔细分辨声音,也不似曾经听到过,心头有些怀疑,拿着信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男子讽刺地一笑,白公子难道觉得一般人谁会没事跑到这儿来晒太阳吗?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到处乱跑!
听这人说话,白义谦皱了皱眉,你说你知道我和姚梦晴的事儿,就算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如今她已经死了,你就算去和别人说,也没有什么用!
男子哈哈一笑,白公子,你不用试探我的话。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家公子,多的是这种女人投怀送抱,左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就是流下个风流往事罢了,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杀人呢,尤其是杀了国公家的长女,那就不一样了吧?
白义谦瞳眸一缩,喝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白公子今天就不会来了吧。男子语气不屑,白公子勾引了姚梦晴就算了,还利用她杀人,想要栽赃到圣羽郡主身上。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其中内里我可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