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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货两讫,雇主你可满意?”祝红尘问。
“满意满意,”花姑妈连忙回答,咽了下口水小心道,“我请你杀史天王,为何你竟带回来七个头颅?”
祝红尘老实回答:“因为我看到了七个自称史天王的人,恕我眼拙,分不清哪个是正主,哪个是替身,转念一想,他们岂非都是恶贯满盈的海盗,于是我就都砍了回来。”
花姑妈:“……”
这语气就和出门砍了两节竹子一样。
如同个隐形人的黑竹竿上前,两张五万两银票放在桌上,全国流通的大通银票,任何一家钱庄都能兑换现银。
花姑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竹竿:“我要十万两是因为我值这个价钱,现在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
说罢,他对祝红尘抱拳行礼,一直到离开没多说一个字,尊敬之意溢于言表。
花姑妈都惊呆了,江湖上有种人,你可以杀了他,却不能让他服一句软,黑竹竿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她没来得及问出口,院外响起打斗声,一把扇子旋转着破窗而入,花姑妈轻功不弱,这危急时刻却用不出分毫来。
祝红尘右手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应声而起,她轻轻一挥,茶杯有生命似的飞向扇子,内力碰撞之下,杯子没碎,扇子飞了回去,高下立见。
杯子落地之前,一只手及时接住,祝红尘在花姑妈惊奇的目光中把杯子放回桌上原位,转身出门。
富贵客栈后院是四合院,中间是四四方方的庭院,布满了强弩手,气息内敛,训练有素,祝红尘站在门口,只见白衣人手中折扇抵住黑竹竿的武器,唇角一弯,折扇移开,极快地点在他胸口,看似不轻不重的一下竟直接打飞黑竹竿。
祝红尘看着,待他倒飞而来抬手抵住他后心,卸力,止势,否则黑竹竿会撞上墙,还要受点内伤,黑竹竿急促地喘息着,侧身对她行礼,领了她的好意。祝红尘略微一扫,心知来者不善。
白衣人目光中升起欣赏:“我姓白,白云的白,我的名字叫白云生,楚人江南留香久,海上渐有白云生,后一句便是说的在下。”
花姑妈嘀咕了一句:“前一句说的是楚留香?”
白云生听到了,回答:“正是。”
祝红尘问:“是谁说的。”
白云生:“是我。”
祝红尘:“……”
若是此代有大侠榜,楚留香排在天字还要是前十的那种,所谓白云生,闻所未闻,人字榜说不定都上不去,竟然还编出一句诗来与楚留香相提并论?
可见后人哄抬身价的手段远胜过大唐。
白云生摇了摇扇子:“能与我相比,是他的荣幸。”
祝红尘:“……”
更加窒息了。
“出了东城门往北二十里有一座古庙,适合决斗埋骨,不如去那里一叙?”祝红尘说。
白云生:“姑娘有所不知,我派人将这客栈团团包围,为的就是给我义父报仇雪恨,今日几位就是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去什么古庙岂不是节外生枝?”
这话说得不老实,史天王一死,海盗一盘散沙,正是朝廷围剿的好时机,然而看史天王嚣张的样子,就知道朝廷用兵方面的弱势,说是围剿,只怕还有不少人在逃。若是白云生能杀了她,身为前任海盗头子的义子,又杀了仇人,他就能名正言顺整合残部,以期东山再起。
报仇雪恨是假,野心勃勃是真。
祝红尘心知肚明,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她看向花姑妈,彼时花姑妈正扶着黑竹竿,突然那么多道视线往她身上戳,让她连笑容都保持不下去。
好歹是江湖人,她定了定心神,“祝姑娘?”
祝红尘问:“可否再给我开一张悬赏单?上面就写史天王义子白云生。”
花姑妈一呆,“祝姑娘的意思是没有悬赏就不杀人吗?”
祝红尘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做这一行,杀人,也不随便杀人。”
花姑妈扫了一眼微妙变色的白云生,心中痛快,她笑了起来,年纪不轻的女人笑起来却甜蜜好看,“你看赏金写多少?”
祝红尘认真估算他的价值,如同菜市场上挑猪肉,“五万两如何?”
花姑妈也是老人精了,才能从她面上找出些局促,她大概还是第一次要价,生怕人觉得要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