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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几次三番望向永平侯。凭她的姿容,把握住机会,做个侯府的妾室,往后的日子便有了着落。
奈何永平侯半分瞧她一眼的意思也无,身姿笔挺地立在门前,正欲转身进府。
那舞姬盯准了时机,在永平侯与她擦身而过之时,脚下一软,直直往他的怀里跌过去。
却未料沈煜只侧眸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往旁侧避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弱柳扶风摇摇欲坠之时,被一只纤细柔荑从身后扶了一把。
姜韫抬手将人扶起来了,面无表情地道:“这般想留在这儿?”
那舞姬咬了咬唇,眼眶微红,委屈得很。
沈煜面色沉沉,目光紧盯着姜韫。
姜韫见那舞姬我见犹怜的模样,忽然轻笑了一声,淡声道:“既然我无权置喙你的去留,你问他便是了。”
那舞姬闻言,面色顿时青白交加。适才永平侯动怒的样子,众人皆瞧得一清二楚,意思分明得很。她最后使了点心眼想搏一搏,谁料永平侯竟如此不解风情,温香软玉避之不及。
何必再问?自取其辱罢了。
那舞姬忿忿瞪了姜韫一眼,站稳了转身便就走,快步跟上了前面几个舞姬。
出府后,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
便见那大门之内,永平侯微低着头同那女郎谈话,言语间忍不住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却被她狠狠横了一眼,抬手打掉了他的手。
舞姬微睁大眼,以为那暴戾凶名在外的男人会动怒,却未料他丝毫不恼,重又揽住了那女郎的肩背,将人往厅内引去。
舞姬们三三两两地上了马车,心有余悸,窃窃私语。
“那女郎是永平侯的什么人?”
“瞧着身份尊贵得很,府里人皆敬重非常,言听计从的。”
“永平侯成婚了吗?打量她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侯夫人。”
“成婚了!我听太守院里人传言,永平侯和侯夫人是圣人赐婚,两家是对头,矛盾重重的,不得安宁,闹着要和离呢。不然太守也不能起了心思,将自家娇养的嫡亲闺女许给永平侯不是?”
“那不能是这位吧?既然要和离了,想来不会千里迢迢自京城过来会面。难道是侯爷带在身边的贵妾?与夫人不和,侯府内院的妾室定然不少。”
“这也太纵着了吧?区区一个妾室也敢明目张胆地拈酸吃醋,不让咱们进府,偏永平侯还顺着她。”
“九娘你怎么闷不做声的?适才你胆子可真大!”
那被唤作九娘的舞姬,闷头坐在马车最边沿,怔然失神。听耳边姊妹们谈笑打闹,面上只作恍若未闻。
……
舞姬们所乘的马车远去了,府门也沉沉阖上了。
姜韫属实未料姜韬竟不愿见她。
闻得她至幽州的消息,姜韬便留在关外驻扎的军队里,并不曾跟着沈煜回城。
她整日心焦得睡不着觉,眼下更是气闷非常。偏沈煜那厮自打送走了那些舞姬,神色轻松起来,显然是心情甚佳,瞧着惹人恨得很,便连着遭了好几道她的眼刀。
沈煜揽着她进正厅,嘴角微勾。打了胜仗的喜悦竟不及今夜瞧见她时的十之二三。
直至进了点了烛的屋内,瞧清了她的面容,又摸到她袖摆底下纤细见骨的手腕子,他脸色微沉了沉。适才在院子里,夜色昏暗,只觉得她似乎又清减了些,眼下才发觉她整个人都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气色也不佳。
“怎么又瘦了?”他摩挲着她的腕骨,发问。
姜韫将手腕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眼眸有些红,仍固执地问:“他为何不肯见我?”
“还能为何?你来幽州是为何,他不愿见你便是为何。”沈煜坐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言罢,见她依旧紧缩着眉头,他便又道:“明日一早,我便着人去将他押回来便是。”
姜韫垂着眼睫,良久未再作声。
沈煜心头微躁,又抬手倒了杯茶。
茶杯落下之时,他才发觉姜韫正抬眼望着他。
双眼盈盈,欲语还休。
瞧得他心里的躁意更上一层。
烛光昏黄,映在人面上,平添些许柔和。
姜韫默然端详了他半晌,心里忽然沉静下来。
“明日我若是劝不走他,侯爷打算如何安置他?”她轻声问。
沈煜正色道:“我已将他编入我的亲兵,他年纪尚小,此战便跟着长长见识便好,必不会出何纰漏。”
姜韫闻言,半晌未置一词,垂下眼睫,不再瞧着他了。
两厢沉寂了片刻,他又道:“一路舟车劳顿也乏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你便能见着他了。”
她顿了片刻,而后微颔首,起身往正房去了。
沐浴后便径直上了榻,阖上眼入睡。这些日子委实是疲累过甚,不多时,她便睡着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觉身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