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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卫国公?
沈煜偏头瞧她几眼,发觉她脸色似乎又白了些,不由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摇头,沉默了片刻,尔后道:“妾以为侯爷会自请出征,西北那边一向是侯爷去平的不是吗?”
“圣人确有此意,念及户部事多,便换成了卫国公。”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句。
这话却无法让她信服。前世一样的处境,怎么就不提户部事多了呢?
很多事渐渐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且其背后因果让她捉摸不透。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心慌,却又不好再问些什么。
沈煜坐在榻沿,取了只狼毫笔来,自顾自在地图上勾勾画画。
姜韫闭上眼却也再睡不着了,混乱的思绪在脑中横冲直撞,越发让她头疼。
……
晚间李氏和李兰庭也来看她了。
李兰庭立在稍远些的地方只问了句安,李氏则近前来在她身边好一番嘘寒问暖,眼里的关心和心疼真真切切。
姜韫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只道自己无碍,让李氏不必忧心。
李氏又转头叮嘱了一旁的沈煜几句,让他好生照顾她,别再让她受了凉。
沈煜应下了。
姜韫只听着没再作声,转头往窗牖那边望过去,忽然目光一顿。
紧闭的窗户边,李兰庭静静立着,双手绞在一处,神色有些晦暗,一双眼眸微瞠,正直直盯着什么。
姜韫顺着她视线望过去——
正是她身边对李氏的叮嘱连连颔首的沈煜。
第26章 横眉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姜韫微蹙了眉。
李兰庭这般盯着沈煜是什么意思?
李氏在年前便暗暗打听京中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想为李兰庭物色一门好亲事,却接连碰了不少壁。
这事儿她是知道的,李氏也在她跟前说过,还问了下姜家二房的那几个郎君可曾有婚约。
姜韫没好意思直说,二房王氏一心想着攀高枝呢,哪会瞧得上李兰庭这样身世和家世的新妇。
旁的再比姜家二房差得远的,李氏和李兰庭也瞧不上。
这婚事便难上加上。
姜韫视线再度移过去,恰撞上李兰庭的目光,便见其立马有些慌乱地错开了目光。
心虚?
李氏叮嘱完后,正打算带着李兰庭回西院,忽闻榻上的姜韫轻声道:“婆母,儿媳想同兰庭表妹说些话。”
李氏只以为她们年纪差不多,在一处聊聊天解解闷,也没多想,便留下李兰庭独自先回去了。
姜韫又转头看向沈煜,道:“侯爷也去忙吧,妾好多了,有锦瑟在这儿守着便好。”
沈煜闻言,心里微沉,侧头瞥了眼此刻神色有些紧张的李兰庭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临了到底还是拿着羊皮地图往书房去了。
待得他离开后,姜韫招手让李兰庭近前来。
还未等她开口问,便闻李兰庭低低出声,语气里的羡慕毫不掩饰:“表嫂真是好命。”
“好什么?”姜韫听得想笑。是她苦心孤诣十年最后被毒杀的命好,还是如今在永平侯府整日里草木皆兵提心吊胆的命好?
李兰庭却只觉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姨母待你如亲生,表兄也待你体贴入微。娘家出身高门大户,如今夫家也是一等一的勋贵,还有比表嫂命更好的吗?”
李兰庭自小寄人篱下十几年,日日被人指着鼻子叫丧门星,到如今在永平侯府的这些日子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吃穿用度倒是其次,再没有比李氏待她更好的人了,表兄表嫂虽则与她并不亲近,却也算得上和睦。
“你想留在侯府是吗?”姜韫不答反问。
李兰庭怔了一下,垂下眼睫没接话。
她的确想过,也不觉得做妾有多委屈。她在舅母家冷眼瞧了十几年,堂堂正妻远不如一个妾过得舒坦,还得打碎牙齿和血吞,装贤良大度。但她表兄对她不理不睬的,根本没那个意思。
这些日子她早瞧明白了,表兄也就对表嫂一人温柔体贴,旁的人在他跟前只有怕他的份儿。
“不敢。”她垂着眼道。
姜韫眯眼瞧她几眼,也没再多问便让她回去了。
夜里沈煜回来的时候,她本想和他提一提此事,却又不知为何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只开口道:“侯爷今夜去厢房歇息吧,以免被妾过了病气。”
沈煜不搭理她,兀自照例拥她入睡。
她便也只好由他去,心里微叹口气。
……
姜韫原以为这风寒过两日便能好透,未料病来如山倒,很是昏沉了些日子。整个年节硬是没怎么从榻上起来过,到元宵之后,她才渐渐恢复了气色。
稍暖和些了,李氏邀她一道去曲江畔散散心,路上又说起李兰庭的婚事委实令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