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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一个村姑,也敢反手夺了你的茶盏,反手向你泼水。”周念欢垂眸遮去眼底情绪,嗓音略微有些激动,“我若再不反击,就真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了…我从未伤害过你们,却总是平白无故地被你们伤害。这,真的很不公平…”
    她说到最后,水眸已然被气红。
    郑嫣然紧皱眉头,努力挣扎却说不出一句话,她亲眼看到周念欢拿出一张黄色雏菊丝绢。
    春桃煞白了脸,差点站不住。
    郑太傅郑明呷了口茶,哐当两声将茶盏扔在桌上,见此闹剧当即皱眉:“周姑娘,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令媛正是杀害邓嬷嬷的凶手。”
    周念欢声音不疾不徐,望进那双老谋深算的眼中,她硬着头皮逼自己正视郑太傅老辣沉稳的目光。
    “邓嬷嬷?”
    郑太傅眉头皱的更深些,素来清明严正的脸上越发凝重,“还未盖棺定论,你平白无故指责嫣然是凶手,这可是有损女孩子家清誉的事情,你有何证据?”
    “此事定然影响女孩子清誉。可事发后,郑嫣然无凭无据地污蔑我是凶手时,郑夫人又怎么不说,她影响我清誉?”
    “这……”郑太傅睨眼郑嫣然,眼神严厉,丝毫没有偏袒之意,又冷不丁地看了眼郑夫人,叹口气道,“若嫣然空口无凭污蔑你,算是她的不对。那既然你指证,你又有何证据?”
    周念欢拿出丝绢,右下角绣了春桃二字,拔高音调:“这便是证据。春桃用此做恶,事后埋到假山下销毁罪证,却不想被暗恋她的安福捡走,被我看到。还请太傅大人抬上邓嬷嬷的遗体对峙、”
    “唔唔唔。”郑嫣然忽地发疯般,很是焦急,拼命摇头,眼里恐惧,找来纸笔,写道:尸体丑陋,恐为不吉利,莫要脏了父亲的眼,不要听信周念欢胡说八道!
    “什么吉不吉利的。”郑太傅叹口气,“死者为大,若含冤而死,便要查明真相。”
    郑太傅一向如此,清明廉洁公私分明,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郑夫人很是信任,仿佛也有了主心骨,当即安抚郑嫣然,道。
    “你上次不是指证周念欢是凶手吗?如今你爹爹回来了,他最辩是非,一定会给嬷嬷找出凶手的,安心。”
    郑嫣然使劲摇头,脸色越发差劲。
    邓嬷嬷的尸体抬上来。
    “因为涉及查证,尸体一直冰封保存,也没处理过。”郑乾翰走上前来,朝郑太傅郑夫人作揖。
    “上回,夫人已经检验过,邓嬷嬷衣服上确实有草饲,对吧?”周念欢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缓缓道。
    “是的。”
    “邓嬷嬷出事前,春桃来找我去陪大小姐赏景,在路上,春桃突然加快速度,撞到了邓嬷嬷,是有这回事吧?春桃。”周念美眸冷定。
    “没、没有。”春桃脑子飞速运转,咬牙否认到底,“二小姐休要污蔑人。我没有撞到过邓嬷嬷,我们一直走的好好的,哪里撞到她了?”
    “没有吗?”周念欢走到邓嬷嬷尸首旁蹲下,扑鼻的尸臭传来,她紧皱鼻尖,掀开衣服一角,沉沉道,“嬷嬷胳膊的擦伤,并非食人鱼牙齿所致,明显是摔倒擦伤,你说你没撞到她,那,这伤又从何而来?”
    春桃慌了,眼神飘忽不定,朝郑嫣然投去求救的眼神。
    奈何郑嫣然被自己那茶毒的哑口不能言,有些话也不好写在纸上令人揣摩,便死死地瞪着她。
    这一瞪,让春桃更慌乱更紧张,但凡说错半句话便是万丈深渊般,她心跳加速焦虑道:“我、我不知道!”
    “撞到就是撞到,没撞到就是没撞到,什么叫不知道?”郑太傅不悦。
    “伤,摆在这里,还不承认?”周念欢冷笑。
    “是、是我。”春桃快哭了,“可我只是撞了她,也没做别的啊。”
    “这根本没有伤。”周念欢道,“嬷嬷去世那么多天,哪里还分辨的出来是不是擦伤?不过你承认就好。”
    “没有伤!?”春桃跺脚,睚眦欲裂,“你诈我!你居然诈我!我就说那会儿撞嬷嬷摔倒,扶她起来给她擦灰时,根本没有发现伤。可时间久远,加上我慌了,这才被你诈了。二小姐好心计呐!”
    “她摔在地上衣服脏了,你给她擦灰,用的便是这丝绢。”
    周念欢展开小雏菊丝,朝众人展示后,口齿清晰,“乍一看,只会以为这是普通黄雏菊丝绢,但请看…”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只见周念欢指甲在黄雏菊上刮下黄泥。
    “这黄泥正是草饲!小雏菊本是白色,春桃却将草饲涂上,装成黄雏菊,这样的话,根本没人会起疑心上面涂了草饲,大家只会以为这本身就是黄雏菊。”
    郑明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朝管家挥手,示意他将见多识广的仵作带上来。
    仵作拿走丝绢,仔细检查,准确地嗯了声:“是草饲。”
    “春桃用草饲丝绢替邓嬷嬷擦灰,导致食人鱼疯狂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