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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教我等信服才是。”
    随后是凑热闹的几人低声附和, 大李氏手下悄悄攥紧了帕子。
    这帮子人……尽会添乱!
    教王氏说两句便说两句,又不能拿她怎么样,逞个口舌之快罢了!她们这样一搅和,不是反倒给了那王氏整治她的机会么——拉帮结派地挑衅主母,多好的借口!
    果不其然, 娴意身边的宁堇立刻上前一步肃容呵斥:“主母面前也敢出言放肆,当侯府规矩是纸糊的不成?!婆子呢,还不将人带下去!”
    正房哪有好相与的人?当即有五六个婆子一溜小跑地进了屋来, 连推带搡地将为首的听莲杜氏两人先捂嘴押了下去。众人见她两个呜呜叫着被拖走, 一时噤若寒蝉。
    底下清静了,娴意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头看向大李氏:“李氏, 你还有什么好说?”
    “奴婢,确有话说。”
    李氏站起身来整整衣衫,笔直地跪下去。
    “奴婢幼承父母之命教养于深闺,自及笄之年入得侯府,至今已四年余。”她的身子是真的破败了, 说几句便要喘一喘,“入侯府后,幸得夫主赏识,授奴婢、以代理后宅之权柄。
    “四年来,奴婢自认与姐妹友爱,对夫主敬重;便是、便是幼女出生之时,亦兢兢业业、不敢稍有差池,以致轻忽幼女,致其不幸早夭,实乃母之罪过……
    “至于所谓挑衅于您,朝夕相处千余日夜,奴婢自问也是坦诚相待,方得众人回馈真心!倘若夫人以此治奴婢勾连之罪状,奴婢只得一死以证清白!只求夫人,莫要因此迁怒与其他妹妹了!”
    李弄月叩地稽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地一声响。
    听闻身后的阵阵低呼,她唇角勾起几分微薄笑意,就着叩首的姿势,将一张脸庞深深地埋进阴影里。
    一个,两个,婢妾们接二连三地站起来,又一个跟着一个地跪下去,乌压压的一片。日光转进密布的阴云里,正房的光线骤然暗下来,沉重地压到人心头上。
    周遭不知何时已鸦雀无声,侍立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稍抬一抬眼围观这场主家的闹剧。
    在这一室沉寂中,只听得当啷一声,是娴意重捧起茶盏,施施然地一啜:“你这一番自陈还真是感人肺腑……你们这一个个的,也当得起一句姐妹情深。做姐姐的深明大义,舍己为人;当妹妹的奋不顾身,患难与共。”
    “你们这是,要逼我的宫啊。”
    她似笑非笑地扫视一圈,后面的几个虾兵蟹将听得一抖,前面的李弄月却还不动如山。
    竟是打定了主意要死不认账了。
    “好罢,便如你所愿。”娴意盯着裙襕上的宝相花慢吞吞吩咐,“去将人都带上来,好教咱们正气凛然的李姨娘好生瞧上一瞧。”
    雪雁恭恭敬敬地应了,亲自出去带人。
    她于是又转向李弄月:“你也先起来罢。这样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金贵身子骨儿,跪出点什么毛病再赖到我头上,我可是惹不起了。”
    娴意话说得客气,神色语气却是再随意不过,临说了了,还掩唇打了个呵欠,十足倦怠不耐烦。
    “谢夫人体恤。”大李氏对主母的看轻视若无睹,面色如常地起身谢过便倚靠着身边的丫鬟锁意站去一旁。方才为证她清白而齐齐跪求的几位“妹妹”此刻反倒无人问津,依旧跪在冰冷的砖石上,可谓有苦说不出。
    不多时,雪雁带着一串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除开为首的老者霍伯,其余几个人俱被牢牢按住,在婆子的呼喝下垂首跪在堂中。
    剩下的共有二男三女五个人,两个瞧着眼生,只做粗使婆子扮相;两个是衣着体面的管事程顺、佟诚。至于那最后一人……众人定睛一看,见那蓬头垢面缩在最末的,赫然是大李氏房中最得脸的丫鬟锁心!
    锁心被认出那一刻,便是镇定如李弄月,亦不禁向后稍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她扶着锁意的手臂,想要上前却又停住了脚步,颤颤巍巍地开了口:“锁心?你、你怎会在一处?!”
    娴意打眼望过去,见大李氏脸上杂糅了震惊、意外、难以置信……种种心情混在一处,再配上她柔弱而摇摇欲坠的支离病骨,端的是楚楚可怜模样。
    “原来是叫锁心,这名字倒很好。”娴意打断了大李氏的摇摇欲坠,教她纤弱的、指着锁心上下摇晃的食指尴尬地僵在半空,“说说罢,你究竟是怎么被带过来的?”
    锁心却沉默不语,只望了一眼几欲倒地的主子一眼,爽快地伏地认罪。
    “自夫人进门以来,姨娘便失了侯府地位,连带奴婢也受人轻视。奴婢便一直心怀怨怼,终于想到在正院小厨房饮食中做手脚一途,于是假借姨娘从前的面子向两位管事要来了采买单子伺机下手。”
    “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但凭夫人作何处置,奴婢都绝无二言。”她跪伏在地,将所作所为尽数道来,仿佛说今儿个日头好一般云淡风轻。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实在教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