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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侯爷亦然。”邬氏如蒙大赦,忙福礼送走了这尊大佛。
    她悄悄拉住了娴意问:“侯爷方才可与你说了什么不曾?神色如何?言语间有提到如姐儿的地方么?”
    娴意便一一答了,神色间不乏忧虑:“霍侯爷可是中意五妹妹?这……总觉着于名声有碍,当真没问题么?”二人避忌着人多眼杂,如意也跟在身边,言语间颇多含糊不清。
    “总之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待到回府后我再与你父亲商议一番。”邬氏眉头自方才就紧皱着不曾松缓,“也看好了如意,莫教她这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事来……这丫头,怕是要有大造化了。”
    娴意细声细气地应她:“都听太太的。”
    名利浮华虚虚实实,又有谁能全然分得清呢?她看着神思不属的邬氏和满面春色的如意,露出一个温良的笑容来。
    这庄子的夜色可真美啊,她想。
    第20章 谁还不会上个眼药了?……
    王家下人们进来觉察到一丝微妙的变化。
    “又是给五小姐的?”厨房婆子悄声问。
    “是东偏房那一位。”另一人使个眼色,下巴往东偏房的方向扬了扬,“给谁又有什么妨碍,说得好像那位不是尽留给五小姐似的。”
    陈姨娘别的不论,这份待五小姐的心意当真是没话说的。
    “那位最近得宠得紧,太太也是中了邪了,竟还纵着她……难不成是要、要,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抓家雀儿!”她抓耳挠腮了好一阵,不想憋出个这样的词儿。
    婆子哈哈大笑:“我呸!还抓家雀儿……你这不懂装懂的老货忒笑人!”
    她话音一转,压低声音又说:“我倒觉得是因着五小姐。你想啊,春燕从前那几年不比现在得老爷喜爱?太太多少年没儿子时都没对春燕动手,这小少爷眼见着都三岁了,她哪还至于巴巴儿地翻旧账呢。”
    春燕——就是陈姨娘——从前是府里厨房的打杂丫头,在她们手底下做事的。全靠着一张脸才翻身当了半个主子,是以府里老人并不如何高看她一眼,背后都是直呼其名。
    “且我家三叔的大丫头的夫婿就在前院做事,据说是有次赴宴之后老爷太太在书房关门待了许久,出来之后这五小姐就一下子得了太太的青眼了。”那婆子神神秘秘道,“凭咱们五小姐的颜色,定是在外头得了贵人看重了!”
    两个婆子挤眉弄眼,嘻嘻地笑起来。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单凭太太的转变,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该对五小姐和陈姨娘殷勤些才行了。
    这后院的风要变了啊。
    另一边,娴意也感受到了王家下人对她的微妙变化,抑或该说是王巡对她的态度。
    她安坐在妆奁前,拈着梅花钗在鬓边仔细比对:“雪雁,你说是这支梅花钗好看,还是这支粉晶流苏步摇好看?我竟一时选不出了。”她今日难得穿着鲜亮颜色,一件粉红轻衫配着梅花色百迭裙分外娇嫩。
    还给拔步床换上了杏色的帐子——娴意一贯是不大喜爱这样娇俏装饰的。
    “还是粉晶步摇更衬您今儿的衣裳些。”雪雁将厨房里新捧来的酥酪放在桌上,转头无奈地望着她,“姑娘还真是万般不在意,这厨房里头的老夯货们都快翻过天去了!”
    “一碗酥酪就敢备一个时辰,您自个儿摸摸,半点都不冰了,这您还怎么吃啊?!”她忿忿地一跺脚,从前在平州那会儿,谁敢给她家姑娘这样怠慢,老夫人定教那人脱层皮去!
    娴意轻笑一声,将步摇插进发髻中,又仔细调整了一番角度,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吃凉了伤身体,这不是刚刚好?再则你都置了多久的气了,还没够呢?气大伤身,待锦书来替你时带本经书回去静静心。”
    雪雁是最不耐烦这些东西的,娴意就总要故意逗她。
    她果然急了,抬高了嗓门喊:“姑娘!奴婢这跟您讲正经的呐,您还一味想着戏弄人!”
    “罢了罢了,是我的不是。”娴意拍拍雪雁手背,转而肃着一张脸敲打她,“不过你这性子是要改改了,整日里毛毛躁躁地像什么样子,还是大丫鬟呢。”
    “你们日后是要与我一同去管家的,凡事多思量几分,万万不能再这般听风就是雨。”
    娴意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房中帐子换了娇俏的杏色,迎枕则是远州茶;再加上新摆的缠枝瓶子、艳绝的紫薇花……此刻这西间才像是个爱俏小姐的闺房了。
    她捧了酥酪来,使调羹舀了两下,却并不动口:“去唤厨房的管事婆子过来,记得脸色端着些,言语蛮横些,不要与她们讲半点道理。”
    “……姑娘?”雪雁一怔,有些不明白她家姑娘的意图。
    “别怕,你家姑娘没犯糊涂呢。”娴意噗地笑出声来,“做个局罢了,咱们现在也有靠山呢,只管大胆去做便是。”
    雪雁云里雾里地应一声,寻婆子传话去也。
    不多时,雪雁带着婆子进来。
    那婆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