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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经年累积的竟给教出了个状元来。
    李母四处看了看,脸上带了些嫌弃,
    “这府院太小啦,刚住进来还好说,往后衡儿在京城多采买几个家丁仆妇都没地儿安放,若不是圣上赏赐的咱自个儿再去买一处大的去!”
    “母亲,”李衡皱了皱眉,“父亲几番交代切不可说这等妄言,京城岂是别处可比,千万不可口无遮拦。”
    李母瞪了一眼李衡,满头的金钗步摇哗哗作响,“这书读得好,却是榆木脑袋,这儿只有咱母子与阿宁,那里会传到圣上耳里去!”
    顾清宁决计没有见过的这般的人母,浮夸、聒噪,但不知为何,顾清宁却对她讨厌不起来,也许是因为这份倘然的心吧。
    碗里的菜已是堆了山了,但李母仍是一筷子一筷子地夹,顾清宁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李衡,李衡难得见他这幅老老实实的模样,自是啥都要帮他顶了。
    见着李衡对顾清宁的维护,李母心下更是笃定万分。
    第10章 将军
    顾清宁虽身为太傅之子,然顾老太傅秉持着富贵一时、名节千古的人生理念,恁是要全府上下克己守礼,决计不能浪费一分一毫,更何谈奢侈,故而顾清宁自小过得甚是节制,也只比寻常百姓人家好上那么一点。
    当顾清宁见识了李衡家里的镶金恭桶后,他终于明白了何为积玉堆金。
    “简直是挥金如土!”
    李衡无奈道,“家母素喜如此,并非为兄所愿。”
    “啧啧啧,你这个状元可别做出那等不知民间疾苦,说些何不食肉糜的话来!”
    李衡胸口被顾清宁戳着,发痒,便出手拿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使坏,
    仇富如顾清宁自是不甘,上下扑腾,奈何李衡一介书生气力倒是不小,顾清宁一时也捉弄不了他,反被李衡从后面抱住了,顾清宁便耍无赖拿牙咬他。
    “嘶——”李衡倒抽一口气,放开了他,看着手上一列整齐的牙痕,“你、你……”
    顾清宁笑的是人畜无害。
    李母在窗外偷偷看了几眼,捂嘴偷笑起来,她这个小儿子素来老成,结交的也都是些文绉绉的迂腐之辈,哪里见过他这般样子,不过知子若母,那带着宠溺的神情哪里能骗得了自己。
    身在岭南帮夫君一起打理生意的大儿子已经成亲,三年便为李家添了两个大胖孙子,若小儿子真的喜欢,李母自是不反对他娶男妻,何况这少年美貌非常,又灵动活泼,李母喜欢得很,恨不得当即进屋去要他的生辰八字好给算命先生合上一合。
    眼见着天色已晚,纵然顾清宁万般不愿意回府,可总待在李衡那里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李母那般过分的热情他着实吃不消,只能作别。李母一见顾清宁要走,拚命挽留,扯着顾清宁的手不肯放,还是李衡出来好说歹说,顾清宁又应了她时常会过来拜访,这才肯放了,不过临走前送了个冰种怀古翡翠,硬是让顾清宁收了才作罢。
    顾清宁偷偷狠盯了一下李衡,趁李母不备将这翡翠塞给他。
    李衡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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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梁王府早已掌灯,静静地照耀着这王府里的一切。
    厅堂中的灯盏哔哔啵啵的,一两飞蛾扑将过去,灯火便有些摇晃起来,李岩去挑了挑灯芯,顺便将那烧焦的飞蛾去了,复又将灯盏盖上,堂中又恢复了明亮。
    “王爷,可要再请空洞大师来府一趟?”李岩于堂下恭恭敬敬地问道。
    “大师年老,这点寒毒大可不必劳烦他远途奔波。”
    看着梁王那张平静冷峻的脸,李岩犹豫再三,还是说了,
    “王爷,您金贵之身,这寒毒要多多注意才是,切不可大意。”
    萧玄衍随意应了一声,犹自看着手上的文书。
    李岩心中略为焦急,前些日梁王体内寒毒毫无缘故发作,若非少林空洞大师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说也奇怪,明明空洞大师早先已行功封了那寒毒于丹田,并配了十粒“散毒丸”按时服用,平日里只要以自身内力压制便无大碍,可没成想,前些日王爷深夜归来,内力竟莫名其妙散去大半,寒毒反噬,几乎是去了半条命,所幸梁王天生贵命,好歹是逃了这一劫。
    念及至此,李岩突然灵光一现,眼觑着梁王神色,便斗胆说了,
    “王爷,别院的那位少爷据说前些日受了极重的伤,可一夜之间竟好了大半,难不成……”
    话音未落,梁王霎时从文书上抬头,目光如电,令人战栗,李岩被看得浑身一冷,当即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
    萧玄衍将手上文书置于一旁,幽幽问道,
    “李岩,你跟了本王几年了?”
    李岩汗如雨下,如实禀告:“属下自幼跟随王爷,本是一名家奴,若非王爷青眼,决计不可能有属下的今日。”
    萧玄衍平静道:“你自幼跟随本王,早应当知道什么东西不该过问。”
    李岩心间一凛,敛眉握拳,“属下知错,定当不再犯。”
    “记得就好,起来吧。”
    萧玄衍点到即止,不再发难。
    看了眼一旁的小小绢布,上书若干字,字迹狭小,显是密探所报,再看了眼上面的“狎昵于院”四个字,梁王眼里一片幽远。
    李岩擦了擦汗,站了起来,随即想起一事,与梁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