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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知道流苏爱他,却不敢肯定,萧绝在她心里还有什么样的位置,他从未怀疑过流苏的真心,却又忍不住地想,她心里也许还爱着萧绝。
    流苏永远也不知道,她在他怀里,梦着喊萧绝时,他有多痛!
    像是钢丝禁锢着心脏,一点点地收紧,掐得鲜血淋漓。
    上京那会儿若即若离,偶尔恍惚出神,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南瑾有时候有股少年般的冲动,想要摇醒她,问问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若是要他,别这么冷漠,若是要萧绝,那就给他个痛快!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苦涩地看着她日渐一日的安静,夜里听到她哭泣,他便一夜无眠,控制不住心绪浮动,他很清楚地知道,苏苏是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哭。
    这比听到苏苏说不爱他还要让他难受,身份揭发之后,他敏感地感受到苏苏有些不一样,变得忧郁,变得沉默,眼里总有拂不去的悲伤,好似她身上发生什么惨烈的事而他一无所知。
    他宁愿苏苏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可流苏习惯了自己一个面对,解决,置他于不顾,这曾经让他很失望。
    却又因为流苏进宫前的一句我爱南瑾,又轻易地原谅她!
    世事总是这么可笑,他自幼仗着惊才绝艳而傲视天下,却栽在苏苏手里。
    那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苦涩的日子,最晦涩的日子,天总是灰沉沉的,没有阳光,他像在一片迷雾中徘徊,急切地渴望着阳光来临,甚至是bào雨他也愿意,总好比过独自一人在惴惴不安,恐慌徘徊,他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qíng绪。
    习惯于掌控一切的风南瑾唯独对这件事,失控了!
    可若爱qíng能控制,那便说明他从来没爱过!
    爱qíng一旦得到过,就会害怕失去,不管多洒脱,多睿智的人也逃不开这个魔咒,除非你能一生不动qíng。
    南瑾,我是不是伤过你?流苏迟疑地问道。
    南瑾眸光一闪,她仍然这么敏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因为受过爱qíng的伤,所以在感qíng的上,她一直很被动,又很敏感,这是他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qíng。
    没有!南瑾看着她忐忑的眼光,露出让人信服的笑容,把一切浮动的qíng绪掩藏起来,伤过,但已经因为一句我爱南瑾而痊愈。
    只是不想触碰那段苦涩的日子,拒绝那个曾经懦弱的自己罢了!
    流苏松了一口气,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你?
    自己去想!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南瑾狡猾地把问题丢回给她。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流苏紧张地握着拳头,忐忑地等着他的答案。
    南瑾微笑,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苏苏,以前的不记得,那看以后吧!等你哪天自己发现了,再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你。倘若他做了这么多之后,人家还感觉不到爱,那他还有什么好悲哀的?
    流苏还想说什么,敲门声传来,小二端来红枣水,流苏道了谢就接过,把红枣放在桌上,坐回chuáng边,喝糖水吧,你好像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不过一定要喝。
    南瑾也很gān脆,连让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接过碗就灌了下去。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等如玉回来,我再叫醒你!流苏温柔地说道。
    南瑾摇头,她回来了!
    南瑾,苏苏,东西准备好了,楼下的马车里,你要带苏苏去雪山做什么?如玉好奇地问道。
    南瑾解释,她体内的盅虫要在寒潭中才能温顺,雪山里这儿不远,山顶的气温和寒潭差不多,可以一试。
    盅虫留在她体内越久,对流苏的身体越不好!
    苏苏拿着如玉给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下,才一身清慡地出来。
    我和你们去!
    南瑾摇头,我怕龙雪梨会路走偏锋对小白不利,清风虽然武功高qiáng,可他和无qíng的纠葛我始终害怕会坏事,你进宫去保护小白吧,我们会尽快回来!
    如玉也不罗嗦,沉声保证,我会的!
    而且萧绝那么疼小白,定然也会护她周全。
    小白是谁?马车上,南瑾在检查着所需的药材,如玉办事的确让人放心,准备的gān粮也够充足。
    小白南瑾手顿了顿,微笑道: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流苏嗯了一声,马车行驶了连夜出城,中午吃过饭之后,流苏体内盅虫苏醒,她极力忍住,斜躺在马车里,紧紧地咬着袖子,痛苦得冷汗淋漓
    好锐利的痛,五脏六腑都被啃咬着,那种可怕的疼痛又袭了过来,眼睛刺痛,耳膜阵痛,喉咙如火烧,四肢也渐渐僵硬,呼吸开始困难,浑身上下剧烈地痛,比起第一次发作更猛烈,为了转移痛苦,流苏拔下朱钗,对准手臂狠狠地刺下,半途被截住手腕
    南瑾刚给她买了点心,一回来就看见让他心魂俱裂的一幕,不由得厉喝,你做什么?
    他扶起她,狠狠地撬开她的牙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流苏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南瑾咬开纱布,夺过她手里的珠钗,在那道鲜明的伤口上又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第200章
    女儿国西北部的秦州南部有座大雪山,从女儿国出发,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为了顾及流苏,南瑾放慢了速度,天黑的时候才到达秦州。
    流苏一路上盅虫发作两次,折腾得她死去活来,南瑾放血喂了她两次,一次比一次多,失血过多的脸惨白如纸,他皮肤本就偏白,血色褪后脸色很是吓人,如戴上一个冰冷无温的白面具。
    你还好吗?流苏担心地看了他,秦州的天气偏寒,入夜之后,从雪山刮来的风更是寒冰,宛如隆冬。流苏给南瑾穿上裘衣,细细地裹好,他脸色看起来差极了,说他孱弱吧,那双眼睛却又分外的冷厉。
    南瑾点点头,无碍!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掌柜见两人脸色都差到极点,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对病得快要归西的小夫妻。忍不住给他们投去同qíng的眼光,南瑾看得手蠢蠢yù动,有种挖了他眼睛的冲动,这叫什么眼光?
    掌柜被这记qiáng而有力的冷光一扫,差点冻死,哆嗦着让小二把他们带去房间。
    南瑾,过来休息!到了房里,流苏放下包袱,二话不说,qiángbī着南瑾睡下,他的脸色看得她心里冰冷冰冷的
    你也别忙活了,过来睡觉!南瑾qiáng硬地道,流苏傍晚的时候盅虫才发作一次,晚上蠕动得慢,他又以银针制止,晚上应该不会折腾流苏。一想起流苏被蛊毒折腾得几乎撕心裂肺的模样,他就想把龙雪梨大卸八块!
    流苏摇头,压着他的肩膀,拉过棉被盖着,她目光如水,像是一股温泉紧紧地包裹着南瑾因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肢体,暖得他心头战栗。
    南瑾,你好好睡一下,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流苏说罢,柔qíng一笑,如一夜梨花满树绽放,美得柔和夺目,南瑾一下子看得有些痴了。
    你失血太多了,光吃几颗红枣根本就没用。你这样,我一晚上也不会安心的,你看看你的脸色,鬼一样的白。流苏心疼地念几句。
    这种事吩咐小二一声就行!南瑾哪舍得她劳累,蛊毒发作一次,流苏就如死过一次般,身体被掏空得彻底,会觉得无比疲惫,南瑾看得出来她很累,比他更累,却qiáng撑着jīng神,倔qiáng固执地想要照顾他。
    这是一种心qíng,无法解脱的纠结。
    我去!她不容分说地站起来,叮咛他一声就出房,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减缓心中的愧疚和伤痛,排解心中的郁结和难受。
    有钱好办事,银子给足了,她又要亲自动手,厨娘自然愿意,流苏给他熬了几道补血养身的药膳。
    炖着药膳,火光映着她苍白疲倦的脸,清冷和火光相jiāo替,整个人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空dòng。
    明天就到雪山了,应该不用喝他的血了,腥甜的液体每次流入喉咙,滚烫得如要焚烧她的五脏六腑,心如刀绞,她都有种划开她手腕的冲动,以血补血的方式,来守护着他。
    风南瑾
    我想不起来,怎么办?
    我心疼了,怎么办?
    无意识地搅动着灶里的柴火,啪啪的声响,犹如小石坠落在心头,掀起急促的涟漪。
    顺其自然吧!
    不用徘徊,不用迷茫,顺着心意走下去就好。
    她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xing子。
    爱qíng,本来也是一场随遇而安!
    药膳好了,流苏端到房间里,南瑾沉沉地睡着,她舍不得叫醒他,又坐了一会儿,直到药膳没那么烫了,她才叫起南瑾。
    好喝吗?流苏浅笑着,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把药膳喝下去,倍感满足,双眸亮亮的,好似等着夸奖的孩子。
    南瑾不负她望地点头,她这几年跟着风夫人,手艺长进不少。
    暖暖的药香暧昧地在房间里缭绕,只有南瑾乖乖喝汤的声音,温馨静好,美好得令人心颤。
    流苏看着他的脸色因为热气而浮上红晕,安心地笑了。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没那么苍白!
    苏苏,你也喝一口!南瑾舀了一汤匙,送到她嘴边,流苏反shexing地张嘴,被他喂进嘴里。
    南瑾笑了,潜意识反应真好!
    小半的药膳被南瑾反喂给流苏了,过后流苏才想起来,分享一份膳食的他们好亲密,就像天生就该是一体的。
    脸蛋蹭上一朵红云,眼角飘见他风轻云淡地喝着,好似毫不在意似的,流苏的心如有一只小猫在挠着,眼光不自在地飘,又不由自主地飘回来。
    南瑾偶尔眼角抬抬,见她满脸通红,唇角掀起,心qíng大好!
    好不容易把药膳都喝了,流苏清清嗓子,还要不要?
    南瑾摇头,再喝一次,她就要爆血而死了吧?
    她都为人妻五年的人了,在某些方面依然青涩如qíng窦初开的少女,容易害羞。
    流苏打开热水,给他洗脸洗脚,细心地服侍着,洗脸过后用温水泡着毛巾,洗去他手腕上血迹。
    秀丽的双眸拧得死紧,上药好不好?
    伤口划了两道口子,深可见骨,在流苏看来极为狰狞,她低哑地道:明天不是去雪山了吗?应该不用喝了,我给你上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