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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萧绝对这儿极为熟悉。
    花季刚过,狂风卷起,残花飞舞迷人眼,此景,美得让人心颤。
    即便是天黑,在隐约的灯光下,依然能看见这副朦胧的美景,如玉当初和她戏言时候讲过,当时萧寒便是在安云城寻找和柳雪瑶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果然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城池。
    在凤凰花飘落之刻,更多了làng漫qíng怀。
    流苏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伸出手,接着飘落的凤凰花瓣,她chuī飞,仰起头,在漫天花雨中,嫣然一笑,容色绝艳。
    萧绝见流苏没有跟上来,以为她跟丢了,回头一望,一时不由得痴了!
    狂风狂飙而过,漫天凤凰花飘,女子站在花雨下,青丝飞扬,碧衣舞动,她神色宁静,浅笑倾城,在夜色下,如jīng灵般,纯净无暇。
    萧绝看痴了
    流苏想起桃花的芳香,每年的桃花雨,也是如此落英缤纷。有南瑾陪着她一起欣赏着世间美景。
    不曾想到,凤凰城的凤凰花雨也是此般美丽。
    在夜色下,有另一番景象。
    萧绝眼光直直地看着流苏,他记起往年陪着柳雪瑶回安云城观看凤凰花雨之时,她也喜欢仰首,在花雨中娇俏地笑,声若银铃。
    可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雪瑶在花雨中,是怎样的一幅美景,她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
    然而,他却深深地被眼前流苏身上的柔和和宁静所震撼,真的好美!
    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一幅画面。
    兴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流苏回过神来,半垂眼眸,打破这一片làng漫迷离的暧昧气氛。
    你喜欢凤凰花?萧绝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流苏凝眸看他,微微浅笑,不,我喜欢桃花!
    萧绝蹙眉,流苏道:该走了!
    夜,又恢复平静!
    萧绝带着流苏去萧寒的别院,别院的家丁们自然都认得萧绝,匆匆把他们迎进。
    这是王妃!萧绝一把勾过流苏的腰,宣誓道。
    别院的总管也是懂得看脸色的人,虽见流苏挣扎,也面不改色地给她行礼,萧王说是王妃便是王妃。
    主子的事,他们不便过问。
    他领着萧绝去他常住的阁楼,早就吩咐侍女们去烧热水给他们洗浴,他为人也机灵,见萧绝一脸病态,便心知他身体有意,犹豫着要不要请大夫,萧绝就冷声道:熬一碗退烧药!
    是!
    大半夜到达别院,弄得底下人仰马翻。
    厨房里,一侍女睡眼朦胧抱怨,赌气地添柴火,任谁大半夜被吵醒gān活脾气都不会太好。
    秀姐,你做什么呀,一直握着柴火,快点gān活吧,小心总管一会儿打人!
    秀荷眼光有股qiáng烈的恨意,竟然是萧绝
    她的手抚着被毁的脸,这张脸,让她过够了被人耻笑的日子,幸好萧寒发善心收留她在别院,不然她早就bào死街头。本来花容月貌的脸,横着一条丑陋的疤痕,她每次出门买东西,都要蒙上面纱,根本就见不得人。
    有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她不马上死去,她恨极萧绝,都是他的冷酷绝qíng,害得她活得苟延残喘。
    这口气憋在心里已经有几年了,愤恨难消。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总管说萧绝带着王妃来了?
    方流苏早就死了,萧绝也从未娶妻,哪儿来的王妃?
    方流苏不可能是方流苏,萧王妃早就死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秀荷眼光中露出qiáng烈的恨意,握着柴火的手不断地加大力气。
    当初就是因为她以为方流苏是府中的侍女,并未阻止嬷嬷鞭打,萧绝一怒之下,一鞭毁了她的花容月貌,她恨萧绝的无qíng,更恨流苏的出现。
    嫉和恨,比单纯的恨更可怕!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还是秀夫人,荣华富贵,而不是躲在这种角落里卑微地活着,毫无尊严,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当初她听闻方流苏死亡的消息,不知道有多高兴,整个人疯狂地大笑,以为这便是报应。
    她没有能力收拾她,老天帮了她一把。
    现在听萧绝带着王妃来,无比惊奇,她在别院几年来,这些年,萧绝没来过,突然半夜到访,究竟为何,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怨恨越来越qiáng烈,莫非方流苏死后,萧绝又有喜欢的女人?
    秀荷yīn鸷地眯眼,倏然把木柴狠狠一仍,迅速跑出去
    秀姐
    两名侍女在后面着急地喊着,而秀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厨房门口。
    天,更黑沉了!
    流苏不悦地站着,正在为房间一事和萧绝争执,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睡一间房,一张chuáng。
    在船上还睡两个船舱,这儿又够大,他也有人照顾,她可有可无,随便一间客房都可以睡。
    这是她最基本的底线!
    绝不可以越过!
    萧绝虽然发烧,气势也不减,抿唇冷笑,底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王妃,竟然和我分房睡,有这个必要么?怎么,怕我吃了你?
    流苏脸色一沉,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很生气,我很有自知之明,这种姿色入不了您的眼,既然不会对我如何,我睡任何一间客房都一样!
    萧绝脸色黑如锅底,你本来就是萧王妃,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你想都别想!
    她一副要为南瑾守身如玉的坚决,看得人要有多生气就有多生气,萧绝心底的脾气全被她脸上的忠贞给勾起。
    该死的!
    离开他一个月就嫁给风南瑾!
    她那时候怎么没想到忠贞二字?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方流苏!
    萧绝心底那股火啊,窜得飞快,铺天盖地卷下,如同外头的狂风。
    流苏被萧绝的固执弄的心力jiāo瘁,还是这副霸道的语气,若不是休养够好,她早就一拳狠狠地揍过去,总之我不和你一间房,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去睡走廊总行了吧?
    方流苏你站住!萧绝厉喝,脚步一个踉跄,流苏已经出了房间,会听他话的才是傻瓜!
    萧绝追出房间,在院子里一把狠狠地拉住她,该死的女人!
    方流苏,你够绝!怎么?跟着我这么多天,孤男寡女,你以为风南瑾会相信你和我清清白白,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别开玩笑了,任何男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萧绝冷然道,口气颇有些恶意。
    流苏浑身一震,恍然大悟,萧绝,你这几天是故意的?
    萧绝一哼,就算不是,他也懒得回答!
    流苏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讥诮,我相信南瑾,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误解我的话,谁都可以误会我,可南瑾不会,他甚至不会问我,只要我说一句,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他就会无条件地相信。就像我相信南瑾一样,没有条件地相信,我也相信,他不会放弃我,不会抛弃我!我是方流苏,也是风苏苏,可选择当方流苏还是继续当风苏苏,南瑾会尊重我,会以我的意愿为先!
    你萧绝勃然大怒,流苏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最终他脸色yīn沉,你不用走,我走!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流苏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萧绝的固执,超出她的想象。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庭院外的树后,一道鬼祟的人影,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一字不漏地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
    第150章
    昨夜下了一场大bào雨,从后半夜开始,一直到天亮,bào雨这才停歇。
    第二天阳光依然灿烂,骄阳似火,天空万里无云,十分晴朗,火辣辣的阳光赶走了昨晚bào风雨袭击的寒冷和害怕。
    流苏早早就起了,梳洗过后,推开纱窗,一股凤凰花香扑面而来,顿时神清气慡,一扫多日来沉闷的心qíng。
    眼光微抬,艳丽的凤凰树很高大,她能看见艳丽的云顶,别院里便种着很多凤凰树,经过一夜的风雨洗涤,香气更清冽。
    侍女端来早膳,又恭敬地退下。
    用完早膳,流苏走出房门,昨天风雨太猛,院子有些断枝,散落一地,有几名家丁正在清理院子里的惨状,她微微扫了一眼就把眼光转开。
    不知道萧绝起身没有,今天应该会动身吧?
    流苏才走出房门,两名侍女端着热水匆匆而过,流苏想了一下,也顺着她们走过去。
    萧绝就住在她隔壁的院子,一大早总管恭敬地守在房门前,神色着急,见流苏来,慌忙行礼,她眉心一跳,走进房间。萧绝躺在chuáng上,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呼吸沉重而舒缓。流苏一探萧绝的额头,脸色顿沉,请大夫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冷,随着晨风chuī进总管的耳朵,有点凉飕飕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没想到王妃竟是个厉害的角色。总管一抹冷汗,回王妃,已经去请了!
    流苏颔首,萧绝躺在chuáng上,脸色通红,额头一片灼热,触手可烫,王爷昨晚不是服了汤药吗?为何还是高烧不退?
    总管恭敬回禀道:昨晚王爷大发脾气,谁也不见,奴婢们退烧药端进去被王爷狠狠地砸了出去,还把她们赶走,奴才们不敢再去惹怒王爷,今早才发现王爷高烧昏迷。
    流苏心揪起,真想狠狠地打彼此一个耳光,愤怒地瞪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萧绝,沉默不语,这个男人真是欠教育,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混蛋!
    真是个混蛋!
    鼻尖有些酸酸的,心里的内疚又多加一分,唰一声站起来,走出房间,她需要透透气。
    不要再去气他了。
    有什么事等他病好再说。
    他这样反反复复,她心里很不好受,好似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种愧疚的心qíng想毒蛇般抓住她的心脏。
    大夫很快就来了,流苏随着进房,看着他为萧绝把脉开方子,流苏担心地问道:大夫,王爷的内伤如何?严不严重?
    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道:无需太过担心,王爷的内伤只是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老夫所开的方子,有退烧,有治疗内伤的,依照顺序服用,便无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流苏听着刚刚松一口又被提起来,忐忑不安地等着大夫接下来的话。
    老大夫yù言又止,最终叹息,低声道:请恕老夫多嘴,王爷这次病重看似内伤导致,然,老夫细细观察王爷脉象更像心有郁结引起,身体的病,看得见,摸得着,自然也能治愈,而良药难医心病,还请王妃多多费心,心病还需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