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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见他伏着听胎儿的动静,突然感觉心口暖得如浸泡在温泉里,感动得想要落泪,这一切,已不是一句爱就能过敌得过。
    听见了吗?孩子又踢了一下,这次很轻,好似知道南瑾在听着,变得文雅了,小小地动一下,和之前粗鲁野蛮相比,这次可算是大家闺秀了。
    南瑾嗯了一声,眼光变得非常柔和,常年的坚冰化为一缕chūn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又小小地陷一块。南瑾记起第一次知道苏苏怀孕的时候,他是震惊,有那么一瞬间,失落、不甘、伤感,遗憾,还有淡淡的嫉妒,所有的负面qíng绪一涌而上,把他束缚,让他窒息,生平第一次,失去控制,差点捏碎扶手。他想了很久,在放手和不放手之间挣扎很久,没有一个男人能那么容易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曾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他风南瑾也不例外,在爱qíng面前,这是普普通通的男人,会嫉妒,会不甘,只是自小qíng绪藏得深,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当时,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决定不会放手,顺从心里的渴望,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却不想放弃唯一的机会。
    对这个孩子,他的心qíng是复杂的,特别是开始的时候,看着苏苏这么疼爱孩子,不免想到,也许她正是因为爱着孩子的爹所以特别疼爱他。后来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已经放下所有的心结,真心诚意接受这个孩子,权当他是自己孩子,不是亲生又如何,他照样会视如己出。
    不是爱屋及乌,只是单纯的喜欢上这个孩子,眷恋上这种为人父的感动和骄傲。
    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给他的感触。
    苏苏,我会好好疼这个孩子的,绝对!南瑾起身,看着流苏,认真地道。
    流苏浅浅一笑,我知道,哪有爹爹不疼自己孩子的。
    南瑾颔首,亲一下她的唇角,流苏心口悸动,羞红脸颊,抓着南瑾道,南瑾,起个名字!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起名?
    你赌女孩,就起个女孩的名字,要是男孩,我来起,怎么样?流苏道。
    南瑾半垂眼眸,沉吟片刻,女孩啊叫苏晚,成么?
    苏晚流苏细细沉吟,反复咬着这两个字,风苏晚,很不错的名字,好,就它了!
    南瑾偏头笑问,男孩呢?
    流苏想了一下,道:男孩,我本来想说子熙,不过这个当字比较好,正名就要景渊,怎样?
    南瑾轻笑,风景渊,字子熙,不错!
    流苏眼睛笑如弯月,南瑾垂眸,眼光浅柔地看着她的肚子,期待这小生命赶紧诞生。
    门上传来两声敲门声,阿碧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少夫人,新裁剪好的冬衣来了,可以进来吗?
    进来!
    阿碧捧着这一季的为流苏裁剪的冬衣进来,见两人都在chuáng上,抿唇一笑,少夫人,要试一试吗?
    流苏脸蛋羞涩得通红,摇摇头,放到衣柜吧,都是林师傅裁剪的,应该合身。
    因为流苏肚子渐渐大了,衣服也得月月更换,衣柜都堆满了衣服,阿碧瞅着,道:少夫人,以前的一些旧衣服我拿出去丢了吧,不然放不下。
    流苏没多想,点点头,好
    阿碧从衣柜里拿出流苏以前旧的衣裳,其实有些就穿过几回,也不算旧,不过她每月都添置好几件衣裳,以前的几乎都穿不上了,阿碧一股脑儿拿出十几件,流苏诧异地看着她抱着一推衣服出去,她以为阿碧说的旧衣服就几件呢。
    不过想想也算了,反正怀孕,以前的衣服也穿不下。
    阿碧抱着衣裳出去的时候,林师傅还没走,顺口问了一下是不是要拿去洗的,阿碧笑道:这是少夫人的旧衣裳,拿去丢了。
    哎呀,这些衣裳都很新,怎么就丢了呢?不然阿碧姑娘,你给我们作坊吧,回去改改样式还能卖个好价钱呢。林师傅一脸笑容,舍不得làng费。
    流苏身材娇小,瘦弱,其他的侍女根本就穿不下她的衣服,就算穿得下也不可能会穿,丢了的确挺可惜的,阿碧便把给了林师傅,她喜笑颜开地接过。
    阿碧送她到门口,今天又有一大批武林人士来求医,阿碧撇撇嘴,我说,回去吧,公子是不可能会医治你们。
    峨眉的一位师太气得双眸一瞪,上前一步,正要开骂,只看见一块令牌从衣服堆滚出来,刚好落到她脚下,她捡起,倏然倒吸一口凉气,幽灵宫少宫主的令牌怎么会在这儿?
    第91章
    玄英师太凶狠的口气,一脸迸发出的杀气,林师傅心脏狠狠一窒,脚下颤抖,差点摔倒,他们这些武林人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总是说武林黑道怎样怎样,而自己却借着惩jian除恶的大旗杀气,还理直气壮,自以为很正派,其实同他们嘴巴里的大恶心又有什么分别,他们小老百姓还是少惹为妙。
    等等,这些衣服是谁的?玄英师太宝剑横直,冰冷地架在林师傅的脖子上,bī得她不得不仰头,中年妇女瞳眸一缩,害怕得浑身僵硬,生命被威胁之刻,所有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中,指尖颤抖不已。
    阿碧眼光狠狠地扫了过去,玄英师太冷哼,宝剑一动,林师傅害怕地喊起来,是风少夫人的!
    四座皆惊,倒吸一口,风少夫人?
    风南瑾宠妻,天下皆知,传闻中的风少夫人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很薄弱,完全被掩盖在南瑾的锋芒之后,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提起她,总不忘了一个身份,那就是风少夫人。
    理应是娇柔孱弱之女,怎么会有幽灵宫少宫主的令牌?
    她被陷入狱之时,玄北为她四处奔走,冰月宫和风家堡的关系已渐渐明亮化,难道幽灵宫也是他们风家堡在背后掌控?
    这是所有人此时心中的想法,如蛇一样钻入心口,冰冷而危险,风家堡的威名本就凌驾于三大堡,四大家之上,冰月幽灵两宫又是武林最大的两宫,势力延伸大江南北,倘若都是他们风家堡在掌控,风南瑾岂不是捏住武林的咽喉,严重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不管声望还是名利,日后都会被风家堡压制,这是他们决不允许出现的qíng况。
    风家堡的昌盛早就惹得别人眼红,却苦无机会挫挫他们的锐气,老天正好给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令牌来得太及时了!
    一群武林正派人士眼中都闪过yīn毒的光,玄英剑一撤,林师傅匆忙上了马车,也不管他们的纠纷,匆匆驾车离开。
    阿碧拧着眉,伸手想要拿过那块令牌,谁知玄英师太手一缩,怒眼圆瞪,姿态嚣张地骂道:怎么?想要销毁证据吗?
    阿碧冷笑,在风家堡门前比大声,谁怕谁啊,少女抱着胸,不冷不热地嘲讽,本姑娘只不过想要看一看,是谁放在里头我们少夫人衣服里头尚未可知,玄英师太如此咄咄bī人,难不成就认定令牌是我们少夫人的?
    少林的明空大师上前,双手合十,眉宇都是慈悲之色,他是少林一代高僧,待少林出战,围剿幽灵宫和冰月宫,威名远播,在所有的武林人士中,是最值得尊敬的一位,德高望重。随着中毒的人日益增多,已到无法忽视的地步,这次他才随着他们一起上山,希望能求得风南瑾出手相救,不料刚到堡门前就发生令牌一事。
    阿弥陀佛,阿碧姑娘,令牌是在风少夫人衣裳寻得,可否请风少夫人出来澄清一切!
    大师说得对,躲在风家堡里当缩头乌guī是什么意思,有本事出来说一声,这令牌是怎么回事?东方家少主叫嚣。
    难不成堂堂的风家堡少夫人竟然是魔宫的少宫主?武当一名弟子冷笑。
    让风南瑾夫妇出来,别躲在家里当缩头乌guī!
    对,出来!出来!众人叫嚣。
    阿碧冷笑,他们还真是两套标准,冰月宫在他们眼中也是魔宫,怎么公子是主人就成,少夫人是幽灵宫少宫主就不成?分明是找借口徒生事端,说得倒好听。
    冰月宫行事作风果断冷酷,却从不滥杀无辜,其势力在他们眼中已经构成莫大的威胁,而幽灵宫行事作风偏yīn毒诡秘,下手无qíng,特别是最近主动挑起不少武林血案,在他们眼中,早就yù除之而后快。别说她不相信少夫人是幽灵宫的人,就算是,他们又能怎么样?明明知道冰月宫是风家堡在掌控,他们却不敢上来挑衅,却四处找冰月宫的地点,难不成知道幽灵宫也是风家堡的就敢肆意妄为了?
    明空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即使我家公子出来澄清,你们会相信吗?阿碧凉凉地反问,门口的叫嚣已经引来风夫人和风海棠玄北等人的注意,纷纷赶来。
    阿碧,发生什么事?风海棠见到这帮武林人士凶神恶煞,沉声问道。
    阿碧简单地把事qíng说一遍,风海棠蹙眉,回头道:莫离,通知公子!
    是!莫离领命而去。
    门口聚众有五十多人,个个配有兵刃,而三辆马车上都是中毒的人,风海棠见此qíng形,便知道今日此事不会善了。不禁蹙眉,丐帮一名弟子仗着人多势众,喊了一声,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我们冲进去,亲自找风南瑾要个说法!
    对,冲进去!
    各位,不要冲动,还是等堡主出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明空大师阻止,却制止不了利益熏红眼睛的他们,风家堡啊,天下第一大堡,富可敌国,活脱脱一座巨大的金山藏宝库。
    门口顿时骚动起来,打斗,突起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往里头冲,慌乱顿起,一把宝剑趁机冰冷地刺向不会武功的风少夫人。阿碧小翠立即抽出随身长鞭,往刺向风夫人的宝剑一抽,唰两声,长鞭划破长空,发出冰冷的锐气,一人卷住剑柄,一人狠狠抽在那女人的脸上,血雾四she,只听见那女人一声惨叫,倏然捂住被抽破的半边脸孔,鲜血顺着指fèng冉冉而出,瞬间红了手背。
    师傅女子惨叫,被毁容痛苦让她声音带着哭音,转头向一名中年女人求救,似乎想要让她为她出气。
    废物!那是一位年至中年的女人,有些苍老,脸色黯淡无光,双眸yīn厉,对自己弟子受伤毫不在乎,瞪着风夫人的眼光有些恨意。
    玄北早就让人护着风夫人回去,率领众人拼命抵挡住他们的攻势,一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