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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其实是没有神明的,否则那样玲珑剔透的女子为何要背负着那么多的仇恨,如此辛苦地活着。
    醒过来?肖乐沉重地叹气,奔月,我真看不明白王妃和晋王,究竟怎么回事?
    奔月不说话,肖乐看不明白,她何曾看明白过,苏绿芙是谁,心中若是藏了一件事不想别人知道,她一定会带到地狱去,这么多年,她从不曾听苏绿芙提过凤君政,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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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政的死,苏绿芙分明毫无损伤,却昏睡不醒,任谁都知道,这中间并不简单,奔月想,她一定是爱着凤君政的,无名和冰月进宫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冰月说,他们的主子有心事,放佛对晋王很上心。奔月当时在想,怎么可能,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然而,山谷那一幕,晋王万箭穿心,苏绿芙却安然无恙,那个狠戾无qíng的王爷,显然爱极了苏绿芙。
    不然,怎么为她付出生命。
    若是放弃她,晋王一个人能逃过这一劫,可以躲过羽箭。
    更早以前,苏绿芙让他们准备一艘船在秘密港湾,就是为了让凤君政离开,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他死,所以,奔月说道,王妃可能喜欢晋王吧。
    肖乐倏地从地上坐起来,沉着脸,严肃瞪着她,奔月,最好忘了这件事。事关王妃的名誉,少提为妙。
    奔月扯扯唇角,就算不提,事实也存在,若是真的,我不信王爷能有那样的雅量。
    奔月!一声大喝,肖乐脸色更加严肃和紧绷,王爷和王妃的事,我们不要讨论,该关心的是,王妃什么时候醒过来。
    见他大声,奔月杏眼亦是一瞪,不服气地瞪着他,眼眸有怒火,有挑衅。
    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肖乐挥挥手,奔月冷哼,转过脸去。
    苏绿芙昏迷这段期间,都是刘悠若照顾她,不假于人手,自幼她便疼极了妹妹,苏绿芙遭逢如此大变,她更是心疼不已,她昏迷将近十天,却一直无法苏醒。御医来来去去也只是那几句话,楚景沐最后也失望,只能让苏绿芙昏睡着,别无他法,幸好是灌进去的汤水,她能能喝进去。
    刘枫也常来看苏绿芙,如今百废待兴,辛苦的是文官,他这样的武官事qíng少,恨不得把苏绿芙接到自己家中照顾。
    一晃半个月,苏绿芙仍无清醒的迹象。
    奔月冰月,芙儿以前曾经这样吗?刘悠若问。
    夫人们说过,王妃在雪地里冻过几天,身子骨留下病根,也曾昏睡过一段时间,后来转醒。冰月答着,不敢有所隐瞒。
    悠若小姐,一会儿,夫人们就来了,你可以问问她们,王妃的事qíng,她们很少提起的,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奔月也恭敬答着。
    刘悠若点点头,伸手碰触苏绿芙细致的肌肤,叹了口气,芙儿,快醒来吧。姐姐的芙儿,从小就不是逃避问题的人。
    冰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悠若唇角边苦涩的痕迹。
    她们不愧是亲生姐妹!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别人的心思在她们的眼眸中,根本就无处可藏。悠若起身,轻步出了房门,西厢凉亭之内,一抹俊朗挺拔的身影,映着阳光,别样沉稳。
    哥哥!
    刘枫回过神来,一扫眼底的担忧,笑开,悠儿。
    凉风送暖,刘悠若步入凉亭,坐到石凳上,瞥见桌上的棋局,笑得有点宠溺,芙儿的习惯还是没变。
    黑白棋子在桌上势均力敌地对峙着,刘枫也坐了下来,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拂过棋子,叹了声,好多灰尘!
    轻轻的一句话,让他们都沉默下来,他们的心像蛛网样,缠缠绕绕,各种各样的滋味涌上心头,都垂眉看着桌上灰尘堆积的棋局。似乎能看到苏绿芙坐在石凳上,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带着盈盈的笑意,悠闲自在地布置棋局。
    怎么办才好?刘悠若轻声叹道,凤君政死了,芙儿差点和他一起走,真若醒来,她也不想活,那要怎么办?
    刘枫沉默着,暖风也让他感觉不到暖意,兄妹好不容易才能重逢,又遭逢变故,他们心中都不好受。每一次想到苏绿芙选择和凤君政一起死的决绝,他就疼得要命。
    这件事少提为妙,毕竟芙儿是楚景沐的王妃。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怎么能提?刘悠若拧眉,纤细嫩白的食指划过蒙上了淡淡灰尘的棋子,心里似乎堵了一个地方,不吐不快。即使不提,也是事实,我很心疼芙儿。
    心疼又能怎么办?很多事qíng都已经发生,我现在比较担心楚景沐的想法。刘枫蹙眉,若是他介意,伤害芙儿,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芙儿留在他身边。
    都是你们,若非为了你们的大业,把她一个人仍在宫里,芙儿如今也不会如此伤心。
    刘枫语塞,懊悔极了。
    芙儿,希望她能尽快醒过来。刘悠若擦了眼泪,眼光投向冷冷清清的瑶池,又是一股涩意,一池的浮萍随水波飘移,别样冷清和凄苦,哥哥,有的事qíng不是聪慧就可以解决,有些事qíng也不是靠心就能控制的,不然芙儿也不会宁愿沉睡也不愿意起来面对。
    她只是累了,想休息罢了。他努力地说服自己,只要这样想,可以赶走心底的不安。
    刘悠若无奈地笑着,闭上了眼眸,不忍在看那一池的死寂。
    一会儿苏府的人来了,得好好谢谢她们。
    刘悠若点点头,似想到什么,哥哥,芙儿和晋王藏匿在那么偏僻的小镇,为什么会被荣王找到,且是带着大队人马赶去?我始终不解,你和景沐哥哥为什么又去得这么及时?
    刘枫心里一突,论聪颖,刘家女儿比男子要通透许多,刘枫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哥哥?
    我收到楚景沐的消息,他说荣王带着大队人马出城,可能是找到晋王和芙儿,命我立刻赶去,我并未多想,也怕荣王真的找到芙儿,对芙儿不利。刘枫蹙眉,莫非是楚景沐早就收到消息,调虎离山,让荣王去找晋王和芙儿,他这边能动手救凤君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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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刘悠若大惊,若是如此,芙儿得知,岂会原谅他?
    刘枫危险滴眯起眼睛,此事尚未明朗,多想无益,我会查清楚的。
    刘悠若心中发凉,就算是楚景沐通风报信也有可能,荣王为了不得罪他,定然不会杀了芙儿,但一定会杀了凤君政,他明白自己动手杀凤君政会让芙儿恨他,所以借刀杀人。
    不会是这样的。刘悠若不敢相信地摇头,不能是这样,不然芙儿更崩溃。
    刘悠若刚回西厢,楚云在外面等待,面色似是不安,惊慌和恐惧复杂jiāo织,刘悠若微微一笑,楚云养育她十年,对她而言就是第二个爹爹,她十分感激尊敬。
    楚伯伯!刘悠若轻唤一声,进了凉亭,笑着坐到他对面,你怎么到西厢了?
    楚云轻咳几声,不安地坐着,勉qiáng地挤出一丝笑容,已有皱纹的脸上藏不住的担忧,悠儿,芙儿还没醒吗?
    刘悠若摇摇头,楚云喊着刘悠若的名字,yù言又止,却又说不出口,刘悠若善解人意轻笑,楚伯伯,你想说什么?
    楚云不安地移了移身子,你说过芙儿家变那天在隔箱里看到外面所有的qíng况是吗?
    刘悠若点点头,隔箱是正对着外头,芙儿从小就胆大心细,一定会注意外面的qíng况,不然也不会心念着报仇。
    楚云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打进万丈深渊,冰冷黑暗。从得知苏绿芙是刘家的小女儿,他就心惊胆战,他就想让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除了苏绿芙,不会有人知道,他杀了刘廷。
    他深深地叹气,年迈的脸上尽是颓废之色,一错再错,究竟何时才能回头?
    楚伯伯,你怎么了?刘悠若担忧地看着他,拧起秀气的眉。
    楚云一惊,心微微一疼,刘悠若要是知道了,会恨他吗?他这十年都把她当成女儿看待,疼入心骨,要是知道了当年他是杀刘庭的凶手,会恨他吗?
    他神qíng恍惚地坐着,连刘悠若连喊两声她都没有听到,一想到若三个孩子都恨他,霎那间,他仿佛老了很多,眉目净是疲惫。
    他不想这件事被揭穿,一点都不想。
    悠儿,有没有考虑着离开京城?楚伯伯带你继续游历天下。他拼命地压下自己心头的惶惶不安,他问着,眼眸隐含着微不可见的期盼。
    刘悠若一笑,楚伯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本来就想着等芙儿清醒,我们三个人好好聚一聚,我就继续游历天下。自小跟着你周游天下,人文景观都很吸引人。我已经开始想念那段飞翔的日子。
    如此甚好!楚云喃喃自语。
    刘悠若起身,楚伯伯,一会儿苏府的人会来看芙儿,我先去准备一下,有些事,我想问问清楚。
    楚云点点头,刘悠若便回了房。
    凉亭之中,只有楚云静静地坐着,有些伤,埋在心里太久,突然见了阳光,总会痛。
    他似乎又做错一件事,却已无法挽回。
    午时刚过,王府门前来了四辆马车,苏富贵和夫人们都过府,奔月和冰月早早就迎在门前。苏富贵脸色沉重,几位夫人更是,苏绿芙回来后,一直昏迷,苏家的人想看苏绿芙,却被楚景沐拦住。他怕苏家的人知道苏绿芙的qíng况,一直压着消息,大夫人身体不好,无名和冰月等人也有分寸,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苏绿芙嫁人之后,不让苏府任何一人过王府,所以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没想到是来看昏迷不醒的苏绿芙。刘悠若已经在西厢之中静坐,楚景沐自知他若在,他们必定拘谨,并没有来西厢。
    本来宽敞的内室因一下子挤进了快十人,显得有点拥挤。
    天啊!我的宝贝女儿,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大夫人坐到chuáng上,心疼地抚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沉睡中的苏绿芙,没有笑容,不见刻意伪装的阳光,苍白的脸色衬得她如破碎的娃娃,呈现一片病态美。
    为什么昏睡这么长时间不见醒来?
    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六夫人忍不住鼻子中的酸涩,抓着七夫人的衣袖,不忍再看苏绿芙憔悴如斯的脸,趴在七夫人身子,悄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