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席臻不在。
月色朦胧,微风怡人。
席嘉洗了澡,随意穿了件长衬衫,她光脚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怔怔看了一会儿月色。
而后又拿起剪刀,在昏黄的光线下修剪花枝。
其实安静下来也不错。
人生本来就是孤寂而漫长,所以才要学会和自己相处。
她思绪漫无目的飘荡,手缓慢的抚过花枝,零零碎碎的枝叶从手中飘落。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嘉嘉”。
席嘉迟钝了好一会儿,忽然难以遏制的升起一股暴怒。
她为什么这么没用,情绪消极也就算了。
为什么远在万里之外又幻听到了程颂的声音。
“嘉嘉。”
声音又响起,干涩沙哑。
席嘉后知后觉的抬起头,隔着铁栅栏和外面的视线对上。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其实不过也才两三天。
程颂好像是瘦了些,竟然透出形销骨立的的锒铛感。
外表不符合他一贯的整洁完美。
谁都看出来他风尘仆仆,疲倦至极。
看到席嘉毫无反应,他的手抓住栅栏,叫了一声。
“嘉嘉。”
他努力让声音温柔一些,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能够唤回往日的柔情。
席嘉手指一松,剪刀掉在了草坪上。
她终于反应过来,眼神变得极端又冰冷,定定凝视着他。
程颂就像是被绵绵密密的针扎进身体里,在她的视线下动弹不得。
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她如此强烈的厌恶。
席嘉在意识到自己第一眼竟然注意到他的消瘦倦怠时,心中的那把火就更胜了一筹。
他真是甩不掉的附骨之疽,见证她愚蠢的移动证据,让她悔恨过去,厌弃自我的罪魁祸首。
他在注视她上演愚蠢的时候云淡风轻,在观赏她越陷越深的时候冷眼旁观。
现在一切不如他所愿,就又装成这幅样子跑来墨尔本。
不过就是想再次用最低廉的方式博取她愚蠢的怜惜。
席嘉慢慢深呼吸了一下,在朦胧夜色的掩盖下,她比自己想象中做得更好。
蹲下身,捡起剪刀。
对外面的不速之客语气淡然,下达驱赶令:“离开我家附近范围,因为我会报警。”
她转身进了屋子里。
没给他用语言表演的机会。
他是商人,永远懂得用最低的成本,获得最高价的报酬。
玩不过他的。
同样的基因,他多了六年的人生经验。
他看她,就像是大学生看小学生。
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所以他聪明的用虚假的臣服姿态去哄骗她的心。
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席嘉丢了魂一般的晃进厨房,打开了冰箱,倒了一杯冰水下肚。
她在放下杯子的时候。
看见一滴滴液体落在桌子上。
真是可怕,她竟然又流眼泪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早料到如此。
但还是难以喘息。
程颂微微垂头,在席嘉的背影消失后,缓慢调节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恢复正常。
从那天之后,他就有了点后遗症。
总是呼吸不畅,神经揪紧,被荒芜吞没的恐慌噶让他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跑来有没有用,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挣来第二次机会,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在做些什么。
但是A市的天沉沉的压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
不过来,他也许真的会死掉。
死于自己的自私自利,死于自己的恶劣肮脏,死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中。
程颂慢慢的靠着围栏坐下,掌心摊开,是一只耳钉。
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这是他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从床缝隙间找出来的。
掌心合上,一寸寸收紧。
程颂闭上眼睛。
嘉嘉,对不起。
在你决定丢掉过去的时候,又跑来打扰你。
但是不打扰你。
我快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
我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
【绝望的情绪从何而来呢,只要一意识到,这么拼命的忙忙碌碌,到头来不是为了什么人生的追求与梦想,而是仅仅为了混口饭吃,不至于饥寒交迫被经济压力驱赶出城市,就觉得无比悲哀,看不到出路在哪里,始终还是个人吃人的社会罢了】
他恨自己恨到了极点。 绝对禁区(骨科)(林成零)|
8736203
他恨自己恨到了极点。
席臻开车回来的时候。
车灯照亮自家别墅外的铁艺围栏旁竟蹲了个男人。
行啊。
嘉嘉这才回来几天呀。
又伤了个少男心,搁这儿装澳洲情圣来了。
结果车子驶过去,刺眼的远光灯一打。
吆~
是她那个蛊着亲妹妹奉献肉体又奉献灵魂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