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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狼狗。”南兮翻了个身,合上眼迷迷糊糊道:“严炔的味道,我记得......”
半晌再道:“是香的......”
她睡的并不踏实,一切事情尘埃落地以后反而更加患得患失,严炔如同飘飘闪闪的几片叶子,越发的不着地。
噩梦断断续续,她梦到院子里的小狼狗扑腾扑腾成了一滩血,恍然之间被人开膛破肚,再转眼满屋子都是血,血迹浇灌着阳台上的那抹草丛......
发间生出了阴冷的薄汗,有人一边喊着南兮一边细心的替她擦去,这种心安只有严炔,埋眼间充斥的是严炔的味道,香香甜甜的,擦去了那浓烈的血的味道,严炔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回了二楼卧室。
“佟佟”两声震天响震碎了她的梦,那间密室,是那间密室,她锁了四年,她扔了钥匙.....
严炔徒手开锁,爬了进去,他满脸是血,仿佛像个血人,他在风中摇曳,眉眼之中尽是苦痛,疼到面部扭曲。
“你看,又没路了......”他指着前方的黑暗,痴痴傻傻,喃喃自语:“没有出口,怎么都走不出去......为什么要把我搁置在这里?”
南兮急了,伸出手抓了一把空,他们中间隔了一条鸿沟,她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那片血泊里。
“你回头看看!”南兮大喊:“有路啊......不要再往前了,严炔,你退一下,你看看我!”
“没有......”严炔摇着头,落魄至极,双手抱头的掩面痛苦,“没有的南兮,根本就没有路......”
铜墙铁壁的尖锐棱角凸了出来,一根一根直指严炔,他仿佛什么都看不见,肉皮顶着尖刺,在他身后划出一道血迹......
“严炔!”她差点昏厥,抽筋一般的颤栗,“严炔,严炔,严炔......”
双眸睁开,冷汗沿着脖颈要将她整个人浇透。
严炔?
她的身旁是空的,连严炔的味道也散的干净。南兮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擦汗,咯噔咯噔连滚带爬爬下了楼。
无可忽视的动静迫使严炔回头,握着门把的手颤抖着收了回来,怔怔的回头望,仿佛南兮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布置已久的行程,一时慌乱。
桌子角静然的安放着一个小信封,叠的规规整整,是严炔一向的风格。严炔脚还未动,南兮一扑先扑到了桌子旁,将那信封胡乱的拆开,严炔的笔迹还未散去余热。
离别,离别,这是封再无可能的离别信,离别的后面附着一份离婚协议。
“南兮......”严炔的双脚此刻重的仿佛装了铅,他是那样的悲痛,藏也藏不住,索性放弃了藏。
南兮握着信封的骨骼越来越白,这短短几分钟压着她狂跳的心,压的窒息。
“对不起......”严炔道。
可她却不明白,严炔那句对不起包含了什么,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他随时都要走。
“你就这样?”南兮扬起手中的几页白纸,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问:“你就这样打发我?严炔,我不值得你好好说一声再见吗?”
眼泪再也憋不住,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严炔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你,全世界我只剩下了你!什么总会再见,你丢下我就再也不会再见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永远都回不了家!”
严炔闭眼,如万箭穿心般的痛。
南兮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记忆里,严炔很少哭。伸手胡乱的在他脸上乱擦一通,全然没有严炔的半分温柔。
“南兮,你可以接受的,只要足够的时间,严炔这个名字会慢慢退出你的生活,当你想起他的时候,只是久远久远的记忆作祟,也许你会怀念,但至少不会痛......”
南兮手一顿,怔怔的望着眼前人,严炔继续道:“我把你还给乔莫峰,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你在他身边,我才会安心。”
“谁要你安心了?”南兮反问,“你真的会安心吗严炔?我不是一件物品,要让你还给谁!我待在谁的身边不是你说了算!如果我偏要待在你身边呢?我哪都不去,你不要心安理得的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严炔,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走向你的那条路已经够艰难了,早已精疲力竭,再也折腾不起了。
严炔静静的听她讲,听她语气里的祈求。
“我没有不要你。”严炔指尖轻轻抹去南兮眼角的泪痕,他的指尖冰凉,无半点温热,如当年初见。这么久,竟也是未能焐热他一分一毫。
“南兮,是我待在有你在的温柔乡里太久了,久到快要忘记原本的模样。我严炔,早已被套牢了手脚,未曾松动半分,你不能跟我一起......”严炔道:“南兮,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
“我死也不会签!”南兮扬着头,皱皱巴巴的小脸诠释她的坚决。
严炔手指僵硬,微蜷着,说:“别固执了南兮。”
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