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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
严炔低头,一页页翻着离婚说明,跟他那份相差无几,唯一一点,在财产分割上面南兮一分都不要。
他抬头,眼眸深到不见底,似哀伤,似懦弱。
“我遇到你之前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得来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故而根本就不属于我,也没有一人一半的说法。”
“你不是一无所有。”严炔颤抖:“理应有你的一部分,而且,你需要钱!”
“就当有吧,不过你要结婚了,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就当包了一个大红包吧。”
“南兮......”
“你走吧严炔,我不想看见你!”
是不是应该假装,假装说,严炔最终还是抛弃了南兮,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是不是竭力的需要证明,夫妻,也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是不是只有这样,艾什米才会消停一些?
严炔手里攥着的那张纸被他捏成了一团,最终还是转身,每一步,拖的好长。
严炔啊严炔,为了南兮,你值得吗?
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把随心所欲当做生活哲理的严炔,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你就应该大声的告诉艾什米:南兮是谁啊?我为什么为了她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严炔,究竟是你演技下降了,还是我洞察人的眼光更深了?为什么你连我都骗不过?
使劲拽着那张纸,她哭的歇斯底里......
......
严炔与晨曦的婚礼,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就是严悸。
“你的名誉,你的声誉,为他活了这么久还不够?你准备余生都活在这场拉锯战里,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下吗?”严悸嘶吼,他想一巴掌彻底打醒晨曦,好让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我还有什么名誉?”晨曦笑:“一生积攒的那点东西,被我亲生父母毁的干净。无论何种原因,无论用何人的目光去看,我都是高攀了的。一枚毫无所用的弃子有一日能被再度使用,怎么都是该高兴的事。”
“你不是弃子。”严炔失了那最为明亮的眼眸,未看向任何人,再度重复了一句:“你不是弃子。”
晨曦,我从未将你当做棋子去用,又怎会成为弃子?
晨曦却是毫无欣慰,平静如水般,道:“即便如此,你严炔的忙我怎会不帮?何况,新郎是你,怎么都是甘愿的!”
严炔半抬眸,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晨曦,半晌才道:“对不起。”
晨曦含泪,笑:“南兮将你揉碎了重塑,我却更爱一开始的严炔。他不会说对不起,更不会去奋力爱一个人,只有那样的严炔,我才永远不会失去。”
迟到十余年的一句对不起,真不该说出口,一旦接受了,连怄气都没了,十余年紧绷的那条防线,一下子溃败。
她不得不承认,晨曦跟严炔,早就散场了。
无论谁亏欠于谁,这场散场礼,是她最后的馈赠。
“你们都疯了吗?”严悸扯着严炔衣领,攥白了手指道:“严炔你有没有心?你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晨曦,她不能是这样,她不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
“他没心,凉透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晨曦转身从这里退了出去。
“严炔,除非我死,否则这个婚礼你休想进行下去!”
“是么?”严炔失神的将目光从晨曦消失的背影收了回来,对上严悸嗜血的眼眸,从这双眼睛里,他似乎突然看懂了一些问题,这些年他未曾想明白的一些问题。
“终于露出来了。”严炔说:“这么些年,你也累了。”
严悸神色不变,只是拽着严炔衣襟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茫然道:“你说什么?”
严炔说,“晨曦你最了解,这么些年爱而不得你早就看明白了的,日后不论她嫁与谁都不可能是你严悸,这是你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道理,所以仅仅一桩婚姻,你不该暴露成这个样子!”
“是,她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是我严悸,当然,更不能是你严炔!”严悸瘫下手来,垂头丧气道:“她不能一辈子折在你一个人手里,你把她的心挖了又还,还能是原模原样吗?就......就是这样。”
严悸是个说谎的高手,谎言在他这里说了二十余年依旧密不透风,可一旦透了一丝风出来,他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最后的那点结巴就是最好的说明。
没错,他以赤子之心去爱晨曦,可仅仅因为这点远远不够。
当年林慧指婚,晨曦才是最好的选择,她才是牵绊严炔和严悸最好的筹码。可是没有,严悸主动让出整个严氏才让林慧同意再寻筹码,直到南兮出现。
南兮就像是突然闯进这场骗局的一只鹿,毫无背景,同时走投无路。
“什么条件?”严炔冷着声问:“南兮还需要付出什么?你们当年没交代清楚的。”
严悸一声不吭。
“你打算看着晨曦再踏进来,稀里糊涂卷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