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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有点尴尬,后背都要冒冷汗。
南兮无聊,差点睡死过去,最后是被师傅摇醒的,而她下了车站在一排白色高墙围起的大楼外慌神。
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切断了一切皆有可能的灯红酒绿,只听得到静空中偶尔划过的一两声鸟叫。
林霍似乎并未给她第二种选择,与其说着蹩脚的英文摸索回家的方向,南兮觉得从这里踏进去要容易的多。
门是微张的,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期待已久的故人,用欢迎的方式,静默的鼓着无声的掌。推门而入,花香四溢。入眼洁白的地毯,一路洒下一道玫瑰花瓣用来指路,路的尽头,是用百合堆砌起的堡垒。
最后那扇门,南兮手指微微颤抖,她的爱人,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咯吱”一声,伴随着门开,音乐踏然而至,无一分一秒的偏差。黑色钢琴前端庄的坐着一个人,头发高高梳起,未纵容额头留下一丝一缕。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装,正低头给这琴键赋予生命。
这是南兮第一次见严炔弹钢琴,修长的手指翩翩起舞,他像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在谱写生命,点缀画幅。
他弹奏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这首曲子的小诗,南兮曾有幸读过一回,轻喃总教人容易铭记于心。
“请双手合十与我共祈愿
祈求上天
赐我们一世情缘
来世
我会在雨中撑把伞
静静等候你的出现
伞上有我们的语言
爱你到永远”
曲终人未散,渐渐湿润的眼眸将这个人的身影牢牢锁了起来。
我有你就够了,她想,此生无怨无求,有你足矣。
高大的黑色轮廓一步步靠近,单膝跪地,手捧戒指。严炔显然是不适应这种状况的,他略显紧张的喉结动了动,尾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发颤,又透着一股毫无章法的霸道,问:“收吗?”
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捧着一枚戒指,往南兮眼前凑了凑,眼巴巴的问:“嫁吗?”
南兮吸了吸鼻,林霍又骗了她,她穿的不是像婚纱,而是实实在在的婚纱。这辈子第一次穿,兴许也是最后一次,只为那一个人。
“你这是......”南兮生生将眼泪给憋了回去,问:“哪出?”
“求婚。”他答。
“老夫老妻了。”南兮轻喃。
“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没有遗憾的婚姻,少了哪步都不行。”严炔显得无比执拗。
一年以前的今天,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他们二人互相较着劲在大眼瞪小眼中踏进民政局,如同上了刑场,一刀下去,头未落地,血肉相连,甚为残忍。只得到了一个人的祝福,这是不够的。
当初抹杀了两个自由而不受拘束的灵魂,眼下,却在试着将这两个灵魂交融。
“严炔......”南兮哽咽,“你这样,我真的会离不开。”
“我答应你,”严炔真挚的脸庞被无限放大,他给出了他的第一个承诺,他说,“当我们七老八十了,走不动路了,迈不开脚了,我会用我最后的力气吻你。南兮,这辈子,不会有分离。”
这辈子,不会有分离。
只可惜,时间教会我们的,不止是如何去爱,更多的,却是如何习惯,习惯没有你在的那些岁月。
严炔,如果一开始就预料了结局,你会不会后悔当初认识我?
这场博弈的拉锯战我们都输了,输的彻底,痛到痉挛。
你知道什么最痛吗?我捂着心口满手鲜血,还要自我欺骗的吞下一颗止疼片疗伤。
严炔,后来想起你的时候,常常这样。
南兮哭花了脸,晕染了眼影,流下一道滑稽的泪痕。肯定特丑,她想,这辈子都没这么丑过。
“哐哐哐”一个脚步声在门口急的直跺脚,许念飘闪出一颗脑袋,急道:“南兮,能不能让他先起来?进行不下去了,你们俩拍偶像片呢?”
南兮如同大梦初醒,随手抹了两把眼泪,从门口先冲进来的是许念,紧接着林霍,严悸,夏正祥,罗嘉良,甚至奥利。他们都在,为了这个不像话的允诺,一行人从B市到纽约,风尘仆仆。
南兮连忙拉着严炔起身,严炔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戒指套在南兮手上,牢牢套住。
太美的画卷,南兮爱不释手,她要建一座城堡,将这一切尽数收纳,收纳于她的余生。
许念拎着单反相机,看起来有些吃力,就是死活不撒手,严炔第一次主动的笑着面对镜头,搂紧南兮,“咔嚓”一声,将这一生记录在内。
缺失的,连同那张结婚照也补全。
“喵......”的一声打破这场美梦,南兮闻声看去,一只小猫咪从许念衣兜探出了脑袋,睁着大眼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眼神在这些人身上来来回回,却是并不胆怯。
“给你的。”许念一把从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