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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打了?”
卫诚沉默一会儿,最终认了,“是我打的。”
迈巴赫在街上停留的时间太长,偶尔有人在驻足旁观。防窥车窗保障了人的隐私,没人知道车里坐着个独自痛哭的女人。
“11年6月15日,应仰没去你们学校的分校考试。他本来是要去的,被家里的老头子打了药。”应莱也觉得自己的称呼不太好,又给她解释,“就是应老。”
“那种药让人没力气走路,他让应仰在他定的时间内出去,应仰能出去他就放他走。”
“应仰一路爬到门口,又被人拖了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过了时间点。”
应莱又说,“11年下半年,应仰在学校里被人打了,被谁打的我不清楚。后来老头子把他带出了国,让他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包括他爸妈。”
“他十九岁的时候,老头子贼心不死让他和别人订婚,应仰不愿意。他被老头子押着点头,应仰打了老头子的人,也被人打了半死。”
“应仰被老头子派人磋磨了近一年,他还是死都不应。”
“老头子没辙了,动了所谓家法。带刺的藤鞭,应仰生生挨了几十下。我去看过他,后背都被打烂了,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那鞭子像刀,浅的地方皮开肉绽,深的地方见了骨头。那年他二十岁。”
应仰被折腾得没有人样,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感染高烧,浑身滚烫昏迷不醒。
应莱去照顾他,被他拉住胳膊不让走,当然不是留她,是留卫惟。
他烧到糊涂,却紧紧拉着身边的人不松手。应莱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惟惟,别不要我。
他闭着眼都在求她,他说,惟惟,别走。
——
在咖啡厅里死死忍着忍到极限,现在卫惟只感觉心被挖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能被解释,她的阴暗日子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是不去找她,他是不敢。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他没有。他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去,他都顺着她,他只要她高兴。
而她怨他,责怪他,冷淡他。现在才知道,她才是那个浪费时间无理取闹的人。
卫惟的手死死抓着座椅,眼泪已经决堤。
李郁说后悔的时候她说算了,其实她是不敢。
现在问问自己后悔吗?后悔啊。
第一年高三。当被背弃的失望和难过散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懊恼和想念。她关注着南校的事,她也想去南校看看。她只想看他一眼,就见他一面。她走出了第一步,但她没实现愿望。
她以为是应仰不要她了。骆驼被压死,死前恨死了那个人。现在知道不是,她的应仰那时也在绝望。
第二年大一。高考失利,她落地蒙尘。可她还在想念他,她还做着那个两人重归于好的梦。最终是梦醒心碎,她把自己藏进了阴影里。
原来他也是,他一直都在认定她。
第三年大二。别人和她说哪个男生很好,哪个人喜欢她,她都没注意过。别人说起别人她就想起他,然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带着矛盾的心酸和向往。
她差点熬坏身体,而应仰遍体鳞伤。
第四年大三。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颓废和堕落,荒废了学业和时光。她选择做回从前优秀的自己,那一年很辛苦,也不会再发呆一样整天想他。她把一天挤成两天来过,她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而能让她多看一眼的人都像极了他。
这是最辛苦的开头。应莱告诉她,那个时候应仰终于得了应老信任,跟在他身边日夜操劳,直到把所有都摸了清楚,一步一步开始反击。
第五年大四,卫诚和蒋姝结婚了。她在旁边看他们宣誓接吻,她为他们高兴。远离满堂宾客,终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忘记过。
她参加婚礼会幻想他;外出旅游会幻想他;幻想赞美和祝福声中,他走在她身边;幻想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他陪在她身旁。
幻想是没用的,有人喝多了说应仰怎样怎样。时隔多年,她终于痛快地哭出来,揭开那层皮肉,伤疤早已腐/烂发黑,她在没人注意的小房间里哭到干呕,直至自己没有力气,直至伤疤再次鲜血淋/漓。
她自我催眠说不要他了,她告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也是这一年,应仰掌了大权。其中夺权辛苦不可言说,守权更是腹背受敌。
也是这一年,应仰做尽了别人口中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归根到底,他是在为他们报仇。
也是这一年,他过了所谓醉生梦死的日子。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悔不当初。而她把他拒之门外,一拒三年,他死心塌地等了三年。
第六年,她继续深造读书。她待在国外不想回来,她没办法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和他。她过着别人向往的自由富足生活,别人却不知道她的生活无聊枯燥到随时可以放弃。
无名电话从此开始。应灿来到她身边。
齐逸阳也在那个时候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