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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知道一个月房租多少钱吗?我那是黄金地段。”
卫惟笑了一会平静下来,正经和黎曼说:“你把它给我送回来吧。”
“怎么着?真不回来了?你和那个人和好啦?”
“还没有,”卫惟抱着被子撅了撅嘴,“我感觉快了。”
“我没法做到不搭理他,我那天一天见了他三次,我一看见他我......他还老在我眼前晃悠。”
卫惟烦躁地拿被子蒙住头又扯下被子,“他真的好烦啊。他还想哭,他哭个屁啊。”
黎曼灵魂发问:“他对你痛哭流涕???”
“没有,”卫惟说,“眼红了,没哭出来。”
两个人正说着,卫惟手机定的闹钟响了。卫惟叹一口气关了闹钟,“我忘了我今天要去巡店。挂了吧,让我睡一会儿。”
黎曼最后问了一句,“你去杜拉斯?”
“嗯,我去杜拉斯。”
——
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这些年,她都是匆匆回来又匆匆回去。记忆太多太深刻,哪个地方都能轻易让人触景伤情。
这个时间还不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不堵,卫惟慢慢开车看路边商铺整齐高楼林立。
时间真的是个聪明的粉刷匠,他善于隐藏修饰城市的不足,把从前和现在混淆,让一切都模棱两可。喜欢新的人能看见新,恋旧的人也能找到旧。只剩下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人,夹在两者之间徘徊迷茫。
绕过中央商务区,卫惟看见高楼中的贤众大厦。人是喜好讨论的生物,别人有意无意说得多了,她自然也知道的不少。
说应家分崩离析,说贤众集团和应家财团分家。说应仰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夺了应老大位越过父辈掌权。还说他无情无义手段狠厉,对一众老臣赶尽杀绝。
她从十六岁开始听人说应仰,再听到二十六岁,听来听去都是程度加深的贬义词。别人说起应仰,嘴里永远没有一句好话。
可即便是现在这种感情下,卫惟也不觉得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她矛盾纠结,却忘不掉他的好处。
他是人们眼中的暴徒,却对她温柔极致,言听计从。(注)
目的地快到了,远远就看见显眼的建筑和璀璨灯牌。
“DURAS”五个字母在闪耀,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地带彰显它的特殊身份。
那一年这一片还没被改造,卫惟一直在国外,突发奇想要开个酒吧。回国转了一圈,市区规划图摆在她面前,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因素都告诉她这里是最好的地段。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打听,她赶时间回去考试,匆忙告诉卫诚她要这块地方,她出钱,让卫诚出力竞标。
后来考试忙晕了头,对这事没抱太大希望。这种好地方,能拿下是命好,拿不下也是正常事。群狼环伺围一块肉,夜场酒吧和别人的商业区想法比起来确实不太上档次。
谁知道,卫诚真的给她拿到了,还是以意料之外的低价格。卫惟不信,可卫诚和她视频电话都在批文件,一副日理万机的忙碌样,她都找不出时间仔细问他。
之后没再上心,她忙着其他事情,只当个甩手掌柜。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直到杜拉斯快要竣工时,一个刚从国内出来的学弟说起北都一条金街,笔直笔直的商业区生生拐了个弯,好地方建了夜场酒吧,大佬直接拿一条金街做了陪衬。
她去问卫诚,卫诚说,当初他不看好能拿到那里,甚至已经给她找了别的好地方。地皮能到他手里,是应仰给他下了套。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一片都在应仰手里,应仰是生生把最好的地方挖了出来给她,生生放弃了核心项目。
寸土寸金核心地,一个像是闹着玩的交易价格。他就像是在闹着玩,白送她一块地。
那个时候,是在她对他冷战的三年里。
无名电话按时打来,她问他,“亏了多少,我补给你。”
他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愉悦,“你高兴,我就不亏。”
那时候杜拉斯已经建起来,总不能放着烂尾。她让卫诚补给他钱,他在电话里不容商量,“想给钱就自己来,不想来就好好收着。”
杜拉斯剪彩开业她都没有回来。全程是顾苓蒋姝代劳,那一天名模捧场,声势浩大。听闻大半个北都的公子哥都带人到场,豪车堵路星光云集,个个给足了面子。
酒吧一日成名,又确实在好地方。她远在国外没操过心,躺着数钱数到手软。
杜拉斯开了快三年,应仰等人在三年里把它捧成了名副其实的“北都第一场”。
卫惟现在再好好想想,其实她挺过分的。拿人手软,她没有一点这个觉悟。可又想想,是他非要塞钱,她又不差他这点钱,就这样咽下一口气,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再偏激一点想,他这算什么?弥补她的青春损失费?还是万事都能用钱来解决的道歉费?
不能再想了。卫惟长吁一口气把车开进停车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