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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流得更厉害。
“你受伤了?”卫惟看出来了,绝对是这样。
俞菁抹了脸上的眼泪给卫惟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是一道道红痕,有的已经发青。
不及应仰胳膊上的伤,但也差不到哪去。
卫惟能看出来,这应该是细棍子打的。
“谁打的?”
俞菁擦干了脸,放下袖子,“我妈。”
卫惟想带她去找卫诚的话一下子堵在嘴里,“啊?”
“拿细竹竿打的。”
俞菁家里本来是有些家底的,但是父母无意间染上恶习,她家从此一蹶不振。她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个弟弟。他家里也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甚至她比她弟还好一点,因为她长大了,知道怎么不惹大人生气。
俞菁本来不该上育津,育津的择校费太贵,她中考结束本该去个专高之类的地方,但是还好,她还有个好姨妈,姨妈给她交了育津的择校费。
俞菁和卫惟感叹,你看,谁知道今天过完了,明天是什么。
她本来要什么有什么,突然间一无所有,她已经接受了专高那样的去处,偏偏她又进了育津,她本来想好好学习,谁知道突然又遇上一串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她遇见一个人,一个混混,就是林艺那天说的“校外的男朋友”。那个人无意间帮俞菁解了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她妈知道了,把她关起来,狠狠打了一顿。
俞菁说,“你说她是不是傻、逼,她连她自己都管不好,她还来管我,你说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听说我和李郁的事了吧?他们都说我勾搭井殷。傻、逼。李郁就是一个傻逼,我男朋友想通过我找井殷谈件事,李郁看见井殷和我一起走,就以为我勾搭他。她把井殷当宝贝,我可没把他看在眼里。”
“李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她初中怎么和井殷在一起的吗?她仗势欺人,没人敢再往井殷身边凑。呵,她以为她是井殷女朋友,人家可不一定把她当女朋友。”
“那些人说我犯贱,说我是婊/子,说我到处勾搭人。这些话怎么来的,都是李郁让人传的。”
卫惟想说什么,俞菁打断她,“我知道你觉得可能不是,真的是,我和你说实话。有女的的地方就有谣言。她们今天传我,明天传别人。有人也传过你,你不是知道吗?”
是啊,有人也传她。传她卫惟喜欢应仰,传她倒贴,传她恨不得直接脱了衣服和应仰睡。
她都知道。
让那些人传去,她怕什么?
有个男的议论她,直接让卫诚拎出去教训了一顿,有话传到顾苓耳朵里,顾苓好好教了别人怎么说话做人。
谣言永不停息,能让人闭嘴的,只有权势和事实。
卫惟轻轻拍拍她,“没事,我和人说清楚,不会有人再说你了。”
俞菁摇摇头,“我可能过段时间就不上学了。我不想上了。”
卫惟:“你别....”
“真的,我想的很清楚,就是不合适和不行了。我这段时间都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和我想的一样。”
“他人好吗?”卫惟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可能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现在是挺好的。”
卫惟想了想,“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吧。我初中也有个朋友,她就是认识了外面的男朋友,我们劝也劝不住她,她....现在好不好也不知道。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晚上放学,俞菁走得晚,无意中从书里翻出来一张纸条,是卫惟写的:我只愿你往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注2)
俞菁看着纸条笑笑,好,那我祝你好人有好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注2:我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鲁迅《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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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扛过了能吹倒树的妖风, 扛过了几年难遇的大雪, 卫惟没扛过突如其来的寒潮。
“看这道题......”
上午最后一节课, 叶珍在讲台上讲个不停, 卫惟在底下咳个不停。
她捂着嘴巴咳嗽, 咳了一阵觉得不能再打扰老师讲课了,使了劲憋了憋, 奈何嗓子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挠,憋了几分钟一口气呛在嗓子里, 卫惟又咳了个昏天黑地。
全班都往她这边看过来,连后三排睡觉的人都让她咳醒了。所有人都在想,卫惟下一秒会不会把自己肺给咳出来或者吐出一口血来。
叶珍看不下去了,“卫惟, 没事吧?”
卫惟摇摇头,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连话都说不出来。
卫诚闭着眼抬手拍她背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