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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道观后却发现已有身孕,是长信侯的孩子。
长信侯知道后,便与长信侯夫人演了一场戏,她悄悄的生下了孩子,送回了长信侯。
寥寥数笔,证实了穆陶陶所有的怀疑。
为何祖母与她不亲昵,为何母亲与她不亲昵,为何她们放火自尽也不带她。
不论是穆望秋还是她,留在侯府就是火种,是灾难,是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复的灾难。
如今不就是么?
整个侯府都因为她们而覆灭!她有何什么资格怪别人?
复仇么?是她们害了侯府众人啊。
她想着出事前,爹爹对她说的话:陶陶要快快乐乐的长大,长大后找个两情相悦的小郎君成个家,有爱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平安健康!不要管侯府的事情,也不要复仇,没有什么仇,一切都是爹爹心甘情愿。
她连连应下,他却不信。
要她发誓,用他发誓。
她当时边哭边发誓,如今想来,恐怕那个时候爹爹就怕她知道真相怨恨自己,怕她恨自己。
她红了眼,眼泪簌簌往下掉。
泪珠落在纸上,像一朵绽开了的花朵,瞬间就污了笔迹。
她缓缓将信叠起来,又拆开了几封。
都是穆望秋写的随笔,有记录她喜欢长信侯的心境,有记录她有孕后的心情,有写思念亲人的心情。
还有一封里写了霍砚徵,她说,所有人都觉得霍砚徵是在和太子争帝位,唯有她知道,霍砚徵不是争帝位,他只是怕身为前朝公主的她作乱,想肃清前朝,满京城的人都说他用情至深,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她却清楚的知道,霍砚徵无情无心,就算是好言好语同你说了一句话,可能都带着算计。
穆陶陶看着信,想着那天亭子里,霍砚徵说他确实不喜欢穆望秋,可是原因却说不上来。
她问他,为何将她带入王府?他没有答。
原以为是因为穆望秋,但如今看不是,若她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那她是前朝的郡主,身为摄政王的霍砚徵,还能有什么原因将她带入王府?
自是以宠爱的名义将她监视起来,放在身边,就算是有什么动作,也难逃他的眼睛。
今日她才明白,他不是说不上原因来,只是那原因无法宣之于口罢了。
也难怪了,如今小皇帝昏迷不醒,他是摄政王,理着朝政,这帝位早晚是会到他手中的,而她是前朝的郡主,他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还能让她离开,不要了她的命,已经是他仁慈了。
念及此处,穆陶陶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良久缓不过来。
秋月看着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急忙跑了过去,“郡主,您怎么了?”
她抓着秋月的手,眼泪一个接一个的落下,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平缓过来。
她知道,她该彻底的放下了。
将信一一叠好放回盒子里锁上,将一切归回原位,抱着盒子离开了侯府。
由于在侯府逗留了许久,霍砚徵去了魏府,见她没在又去了客栈,见她没有回客栈又才来了侯府。
他刚进侯府后门的长巷,便看到她抱着盒子与秋月走出来。
刚出来,秋月先看到的霍砚徵,她低声道:“郡主,摄政王怎么来了?”
她回头望去,见霍砚徵站在巷子口,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神情,她没有回避,对秋月说道:“ 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下。”
车夫先赶着车出去了,穆陶陶才朝着霍砚徵慢步走了过去。
他也迎面走了过来。
走近了,她看着他红了的鼻尖,眼圈猩红,像是在冷天里跑得急了被冻的模样。
她正想福身行礼,胳膊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扑到他怀中,被他紧紧的抱住。
穆陶陶推了推他,没推开,却抱得更紧了,越发的动弹不得。
她僵硬的站着,想着那盒子里穆望秋留下的信,尽管他的怀中很暖,却暖不了她已经放凉的心。
“皇叔怎么出宫来了?”她低声问。
霍砚徵感觉像是幻听,她昨日还一口一句摄政王,她昨日还说,待她什么时候能把他当一个长辈了,她再唤他一声皇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放下了吗?
他缓缓的放开了她,怔怔的望着她,看她眼圈通红,应是刚才哭过了,眼睫还湿湿的,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拭,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你准备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京城,都不想与我说一声的吗?”
穆陶陶垂着头,柔柔道:“我以为皇叔早就知道了,就没去特意说了。”
“我如何早就知道?”
他问,她仰着头微笑着,“那是陶陶的不是,皇叔不要生气。”
“是三姐姐急着回堃城,所以我就回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去见云曦,我们晚上就走了。”
她的眼神平静,嘴角有笑,还是喊着他皇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