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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赵迁亦附和道:傅统领所言极是!我们大晋的财物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奉给萧国?若是答应萧王的要求,萧王还以为咱们怕了他,皇上,您不能答应!
这边,王守星立刻出言反击道:你们眼里难道只有打打杀杀吗?沧州边境这么多年就没有太平过几天,对萧国的战争财力、人力用去不计其数就不说,百姓因战争而流离失所。大量土地荒芜,农耕废弃,好不容易有和谈的机会,为百姓考虑。臣以为皇上应该派人与萧王和谈!
傅东连忙反驳道:萧国就是些蛮子,岂会讲理?皇上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观望的曦泽忽然出声打断众人的争议道:好了!
此言一出,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曦泽抬目扫去,只见一直没有开口的傅井川噙着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在嘴角。仿佛正等着自己开口询问。
曦泽望着傅井川,漫不经心地问道:傅相有何高见?
傅井川这才开口道:老臣觉得和谈可议,问题是通过和谈我们可以得到怎么样的好处?既然夏相首先提出和谈,皇上不妨听听夏相的高见!
曦泽闻言,心头瞬时浮起一阵冷笑,傅井川也有同意夏晚枫的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转眸望向夏晚枫,他似乎也有些惊疑闪烁在眉宇间,曦泽问道:夏相,你以为如何?
夏晚枫冷冷瞥了傅井川一眼,谨慎答道:若是和谈可最少保沧州十年安宁。臣以为可以和谈!
他的话音一落,傅井川赶忙道:夏相所言极是!若论朝中最能言善辩者便是夏相,臣愿向皇上举荐夏相为和谈使臣,与萧国和谈!请皇上恩准!
此言一出,底下瞬间一片臣附议之声。
曦泽见状,便有数不尽的恼意泛上心头,原来傅井川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夏晚枫立刻道:皇上
可是刚出声就被曦泽打断:这件事,朕还要仔细斟酌!就算选定了使臣,也必须有武将同往!
底下瞬间就有好几个武将出列出言愿同往,其中就包括叶永顺和王守星。
曦泽未置可否。
退朝之后。曦泽在承光殿单独召见了夏晚枫。
曦泽遣退众宫人,望向夏晚枫,沉声问道:晚枫,你可知朕对萧国之意?
夏晚枫镇定答道:皇上的宏图。微臣自然明了,那便是踏平萧国,就像灭掉燕国一样!
曦泽闻言,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可是朕亡燕没有几年,三年前的沧州一战也使我大晋损耗厉害。眼下,亡萧时机未到,沧州若是一直不安宁,亡萧大计恐难实行!
夏晚枫拱手无比认真道:皇上,臣愿前往沧州与萧国和谈,必定竭尽所能以最小的利益换沧州边境十年安宁,让皇上有足够的时间筹备亡萧计划!
曦泽闻言很是欣慰,却仍有担忧:晚枫,你能有此心,朕心甚慰,只是,傅井川首先推举你为和谈使臣,恐怕来意非善,朕打算让守星与你同去,你以为如何?
夏晚枫大惊,赶忙道:万万不可啊!皇上,臣离开了帝京之后,傅氏恐难安分,若是守星不镇守在帝京,那便刚好称了傅氏的心意,帝京恐难太平,皇上放心,沐丞姜并不是傅氏的人,臣一向与他没有过节,此次出使,应当不会为难臣!再说臣一人的安危远远没有帝京的安稳重要,臣为皇上尽忠,不惧一死!
曦泽闻言,合眸仔细合计着朝局,沉吟良久之后,方道:叶永顺也不是傅氏的人,为人还算忠实,朕就派他与你同往吧!
夏晚枫这才放下心来:多谢皇上!
曦泽闻言,右手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道:亡萧是大计,必然要等到朝内太平了才能实行,否则内忧外患,朕只会自顾不暇,此次和谈,朕能信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一定要为朕换来沧州最少五年的太平安宁,令朕有时间来培养军队,同时安定朝中小人之祸!
这小人之祸,指的就是傅氏一党了,夏晚枫心下了然,无比认真地对曦泽道: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曦泽点了点头:萧王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子,xing格张狂,你要多加小心!另外,你还需要谁与你同往,写了折子呈上来,朕斟酌之后会酌qíng考虑!
多谢皇上!
次日,曦泽圣旨下,任命夏晚枫为萧国和谈使臣,前往沧州与萧国和谈,同时派叶永顺将军与夏晚枫同往。
第192章 威胁
就在曦泽旨意颁下的次日,祈夜又被请进了绿影宫。
本来祈夜并不想前来,可是,绿影宫中的宫人来请祈夜的时候,夏晚枫刚好就站在旁边,夏晚枫望着祈夜yù言又止,祈夜无奈,只好答应那宫人,跟着那宫人进了绿影宫。
和上次一样,叶婧安依旧一身宫装含着一抹得体的微笑端坐在沈绿衣身侧。
祈夜冷冷瞟了她一眼,瞪着漆黑的双眸,直直望着沈绿衣,一言不发。
沈绿衣被祈夜瞪地浑身不自在,半晌方勉qiáng扯出一抹笑意,有些尴尬道:神医不必动怒,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本宫也是替神医考虑,不希望神医卷入是非之中!
祈夜冷冷回道:静妃娘娘,我好像与你并没有什么jiāoqíng,我的生死,与你何gān?岂敢劳您cao心?
沈绿衣越发尴尬,勉qiáng保持着笑容,道:神医为何一定要医皇贵妃?这后宫之争,神医一向遗世独立,为何一定要cha手?
祈夜冷哼道:静妃娘娘,您是不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管你什么后宫之争,我只听命于皇上,皇上若是不让我医,我自然不医,皇上若是要我医,我自然医!你不希望我cha手皇贵妃之事,那就别让皇上来请我,只要皇上不来请我,我自然不会医那个皇贵妃!现在话说明白了,你可以不再烦我了吗?
沈绿衣被训得面色讪讪,她望了望叶婧安,满是迟疑道:皇上一向爱重皇贵妃,又一向信任神医,要想皇上不来请神医去医治皇贵妃,恐怕很难!
祈夜不冷不热地回道:那是你的事!
沈绿衣被顶地无言以对,她拿祈夜没有办法,只好望向叶婧安,示意叶婧安来说,叶婧安会意。缓缓出声道:神医,本宫若是能有办法阻止皇上去请神医,现在也不会在此烦扰神医!本宫与静妃娘娘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神医请到绿影宫中来,神医可否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原则。就这一次,本宫与静妃娘娘定然感激不尽,重礼酬谢!
祈夜冷冷拒绝:不必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的重礼酬谢还是自己留着吧!
叶婧安见祈夜油盐不进。只好使出杀手锏:神医,听闻夏相要前往沧州与萧国和谈,家父刚好与夏相同行,所以,其实咱们是自己人,有些事qíng大家相互照应,不是挺好的吗?何必闹僵?
提到晚枫,祈夜全身一廪:夏相前往沧州,与你何gān?
叶婧安的唇角绽出一抹冷艳的弧度,满是魅惑道:这沧州是谁的地盘?神医不清楚吗?镇守沧州的大将沐丞姜。刚好就是英昭仪的父亲啊,听闻沐丞姜对英昭仪那是非常疼爱的,可是眼下英昭仪却失明了,若是沐丞姜得知此事岂不痛心?刚好不巧,英昭仪失明并非偶然,据闻皇贵妃猎场惊马之后,皇上便派夏相调查此事,夏相查出那惊马的马奴是英昭仪的人,将他送到皇上面前,皇上龙颜大怒。暗暗派人毒瞎了英昭仪的眼睛!
祈夜闻言大惊,沐雪涵失明的前因后果只有自己跟曦泽两个人知道,这个叶婧安是怎么知道沐雪涵失明一事是曦泽的意思的?一瞬间,祈夜不得不再次仔细审视叶婧安。有这样的本事得知如此机密之事,看来叶婧安的手段并不输于傅凝嫣,然而,她的心思并非良善,恐为后宫大患,祈夜不禁暗自担心。他qiáng迫自己保持镇定,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皇上何时派人毒瞎英昭仪?这一切与夏相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竟然胡乱揣测,肆意栽赃,难道不怕我到皇上面前去告上一状吗?
然而,这样的威胁在叶婧安这丝毫不起作用,她泰然自若地反击道:是不是胡乱揣测,神医一向与夏相jiāo好,必然知道内qíng!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沐丞姜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失明是夏相cha手之故,等到夏相到了沧州,神医觉得他会轻轻松松地放夏相回来吗?
祈夜大怒:你竟敢拿夏相来威胁我?!祈夜愤怒地眼神恨恨转向沈绿衣,数不清的怒气如狂风巨làng一般袭来,冲破喉咙变成厉声狂吼,沈绿衣,你忘了是谁在鞍山用xing命救你的吗?你竟拿晚枫的xing命来要挟我,你还是不是个人?!
一旁早已惊呆了的沈绿衣,被吼得浑身战栗不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并不知道叶婧安那个让祈夜听命于她的办法,是以夏晚枫相要挟,沐雪涵失明的前因后果她也毫不知qíng,此刻,叶婧安连珠pào似的几句话瞬间激怒祈夜,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她转身,拉了拉叶婧安,小声道:算了,算了
叶婧安却不肯罢休,立刻打断道: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娘娘放心,臣妾有十足的把握!说着,又转眸望向祈夜,继续威胁道,神医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本宫将此消息传给家父,由家父带给沐丞姜,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本宫就不能保证了!这夏相在帝京,自然谁也动不了他,但若是去了沧州,一切就难说了!
数不尽的恨意狠狠拍打上心头,祈夜qiáng迫自己保持镇定,满脸yīn狠道:叶婧安,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沐丞姜就会轻易相信你吗?
叶婧安依旧泰然自若:本宫手上当然有证据!那被皇上杖毙的马奴的妻子,刚好不巧就住在叶府,她一心想为夫报仇,可是进不了夏府,正是十分苦恼,若是本宫让家父将她带到沐丞姜首席战将钟振通的府上,说清惊马一事的前因后果,由钟振通修书一封带到沧州沐丞姜的手上,神医觉得沐丞姜是会相信家父还是相信一向能言善辩的夏相呢?
你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如此滴水不漏的局,bī得他不得不就范。
叶婧安继续步步紧bī道:神医,夏相的生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您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