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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的怨气也会爆发出来。论门第出身,她们每一个都比锦美人要高;论才华谈吐,宫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世家精心培养的闺秀,又岂会输与她?可是这几年的后宫太平淡了,没有争斗就没有权力的交接。这是魏乾帝所不愿意看到的,他必须自己在自己的后院里放一把火。
    锦美人可以因为魏乾帝的计谋留下,但皇室威严必须用鲜血来维护。那教习锦美人的何孤兰当场杖毙。太后没有阻挡。这也算是给这次“失败”的春日宴一场交代了。
    对于日渐成熟的魏乾帝来说,为了权谋死一个无关痛痒的庶女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他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身在豪门大户就是这样的悲哀,不是下棋的人,就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下令杖毙何孤兰的人的确是他,但真正杀死她的是太后。他只能轻叹那女子死后寻仇不要找错了仇家。
    与后宫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满楼之势相同,前朝平静的水面下也是暗流涌动,一些大臣被言官弹劾,因由罢官出京,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科举制度下刚刚扬名的年轻人。
    党争党争,无党何争?眼下仕途被世家贵族把控,寒门子弟只能依附于大户的羽翼之下,待他金榜题名之时,他首先感谢的不是金殿点名的皇上,而是扶持他一步步进入官场的“恩师”。在利益相同的时候,这些从处一师的读书人便暂时地互相勾结成为朋党。欲除朋党,势必要从此处着手。
    魏乾帝抚摸着许贵妃平滑却又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思绪慢慢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许贵妃并不像其他美人一样美艳动人,她的面相只能说是清秀。不过她最吸引魏乾帝的还是她比之寻常男儿还要厉害的坚韧以及她头上顶着的那个将门虎女的头衔。
    男人从刀耕火种的岁月里一路走来就是天生的狩猎动物。他们渴望着征服旷阔的天地、可敬的对手,以及不同于千篇一律的娇娇儿的女子。而这样的一匹胭脂马却被自己骑在身下任意驰骋鞭挞,无论魏乾帝重不重色欲,这都实在可以说是男人的一大快事。
    不过魏乾帝很清楚许贵妃并不爱他,无论他在交合时怎么动作她都毫无反应,甚至她呼吸的节奏都不曾杂乱过。这让在如锦面前不可一世的魏乾帝有些失意——他帝王的骄傲让他想要疏远这个女人,但他的欲望又贪图着许贵妃美妙的身体。他就这样矛盾地趴在许贵妃诱人的胴体上,即使天已微微发亮还是没有起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去上朝了。”轻薄的锦缎在许贵妃妙曼的娇躯滑下,许贵妃面不改色地赤裸着身体服侍魏乾帝穿衣。动作轻柔得看不出来那是一双曾经舞枪弄棒的手,反倒是尽足了妃子的本分。
    魏乾帝长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许贵妃古井无波的脸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既不是你情,也不会我愿。但政治斗争里不会有女子的一席之地。许贵妃若是男儿身,那必将建功立业、名垂边疆,但她既已是女娇娥,其父又是功高震主的镇北侯,哪怕她不想做一个取悦男人的金丝雀,但她的命运就是入宫。
    没有人会问她愿不愿意,因为在家族的得失面前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许贵妃是,那个被杖毙的何孤兰也是。不过这后宫的女子又有几个是真心入宫的呢?大多都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罢了。
    魏乾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蔚任、钟额、柳宏邈、裘鹏海四位阁老已经站在里面了。安福海急忙迎过来,欲哭无泪道,“皇上,老奴说了不能进,可是实在是拦不住啊。”
    魏乾帝摆手示意他退下,坐在龙椅环顾了几番后笑道,“阁老都是大魏的肱骨之臣,何故强闯御书房。被朕这刁奴冲撞诸位可就不好了。还不知几位阁老如此急忙所为何事啊?”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出列呈上密卷,神色多有掩饰不住的惊慌,“还请皇上过目,这是北境八百里加急的密报!”
    魏乾帝刚拿到密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虞,军机大事却要这帮人层层过目之后才能呈到自己手里,但很快密报的内容就让他放下了这一丝不快。
    密报的内容很简答——北蛮皇子梁丘元基发动宫廷政变弑杀其父梁丘高峯后称王,整顿军队后反扑镇北侯,速败,降。至此由中原往北三千里再无北蛮。
    魏乾帝又惊又怒,中原和北蛮纠缠厮杀了几百年之久,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以这种滑稽的方式结束了争斗?他不知道镇北侯是怎么“击败”北蛮军的,但他知道那个男人很快就要班师回朝。
    这样的功绩不亚于前朝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无上荣耀,自己拿什么去赏?镇北侯一脉已经进无可进,赏无可赏,再要赏赐就只能赏赐自己的皇位了。哪怕还远隔千里万里,魏乾帝似乎都能看到那个男人桀骜不驯的神情,他没有仁义、没有道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先皇封异姓王实在是养虎为患。屋里烧着的地龙都驱散不了魏乾帝此时心里刺骨的凉意。
    “这是逼宫!这是造反!一介武夫,鼠目寸光!”魏乾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镇北侯直接造反那还好说,可他现在为了增加胜算竟然引蛮族入关来谋夺皇位。这实在是下下之策。且不说能不能坐上皇位,就算坐上了,有北蛮在的中原必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