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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了一会儿,现下喝正正好。”
禾绾从魏祁手中接过酒盏,眼睛里闪着光望着魏祁,朱唇轻启,仰头咬着杯盏一饮而尽。
夏日的夜晚,屋外的蝉不厌其烦的一声声的叫着,杏枝和元宝一块准备着热水,莲枝和德顺在门外候着。
禾绾饮了酒后,本来红着的脸连着耳朵一块,也不争气的红了。
魏祁和禾绾离得极进,禾绾觉得魏祁呼出的气都聚在了脖颈处,让人觉得痒痒的,两个人近的都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
温柔的声音从禾绾上方传来:“酒也喝了,安置吧。”
禾绾又将头低了几分,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好。”
魏祁起身,没有多说什么,俯身直接稳稳的将禾绾抱起,向床榻处走去。
禾绾惊了一下,待禾绾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魏祁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暖塌离床榻也就短短几步路,禾绾被魏祁抱在怀里,觉得这几步比以往的都要长好多。
禾绾靠在魏祁的胸前,听着魏祁的心跳声,这也是禾绾第一次与人离得这么近。
魏祁小心翼翼的将禾绾放置在床上。虽说魏祁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了,禾绾也已经做足了准备。
可说到底禾绾也只是个孩子,若说不怕,那是假的,母亲不在身边,身边也没个懂得人儿。在这方面还是怕的不行。
禾绾觉着自己的心跳个不停,手指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羸弱且幽削的双肩,藏在在宫装里翕翕地颤动。一滴泪从眼角涌出,慢慢的划过脸庞。
魏祁看见这滴泪,伸出手摸摸了禾绾鬓角的发丝:“不怕。”
轻柔的用手指拂去了脸上的泪痕,手停留在禾绾的脸上:“姑娘家哭了就不好看了,孤往后不会让你掉一滴泪。”
说着就俯身低头,吻上了禾绾沾着泪花不断颤抖的眼,挥手便将床榻上幔纱缓缓放下,两人的身影便隐于幔纱之中。
蝉声鸣,红烛燃,芙蓉榻上鸳鸯乱。
今晚对于满宫里的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宝枝垂着眉怂着脸站在门外,宝枝少说站在门外已经小半个时辰了,眼看盆中的水马上就要凉了,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端着盆子就进了屋。
进了屋就只见卫玉荣脸色阴沉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座雕像似的。
宝枝挤出殷勤的笑,凑到卫玉荣身旁:“小姐,您走了一下午,奴婢打了些热水,又从御医那儿讨了些草药,您泡一泡解解乏。”
说着就熟练的脱下卫玉荣的鞋袜,仔细将鞋袜摆好,试了试水温,就将卫玉荣的脚,放置在充满草药的水盆中。
卫玉荣低头,看向在她脚边忙活的宝枝,明明脸上都是阴郁,却也挤出笑容来,看起来十分怪异。
卫玉荣伸出玉手将宝枝扶起,笑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这水都凉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只手从香膏里挖了厚厚的一坨,放置在手上,用掌温慢慢的将它融化,细细的涂在指间,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宝枝。
宝枝察觉到卫玉荣的眼神,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所以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什么:“奴…………
卫玉荣本还望着宝枝笑盈盈的脸,突然垮了下来:“你对我还有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的话吗,现在已经是亥时了,随便找个小宫女,就能知道太子殿下今晚歇在了哪里,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话已至此,宝枝也瞒不过去了,只得实话实说:“奴婢打听到,殿……下今晚歇在了上林苑。”
卫玉荣脸色原本就说不上好看,听了宝枝的话更是生气。眼神阴郁。
宝枝也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蜷缩在一旁,小心的侍奉着卫玉荣洗脚,尽量削弱存在感,当个缩头王八。
卫玉荣听了宝枝的消息,只觉得一股气涌上了头,头昏脑胀的,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自己做小伏低了一上午,才得到了一点消息,忙活了一下午,脚上都快磨出泡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结果殿下居然去了上林苑!
被气得不行的卫玉荣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摔了宝枝一个耳光,掌印结结实实的出现在了,宝枝的脸上。
宝枝营养不良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道印子,到底是个奴才,主子打你骂你都要忍着,就算将你打死了,你也是说不清的。
所以每年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的宫女可不在少数,真正成了的几乎寥寥无几,因为这个死了的,倒是不在少数。
多的反倒是与太监们做对食的人,是啊,与其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认清脚下,找一个有钱的太监,也算是个好去处了。
深宫之中,有个能知心的人,也比死了也无人知道的强。
卫玉荣摔了一个巴掌还是觉着有些不解气,直接起身,顺带着还将脚盆给踹翻了,光着脚赤足走在地砖上。
盆中的水也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