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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说:好。
正要关电脑,助理又说:对啦,忘了恭喜你,上次那个本子拿了玉白兰最佳编剧。李老师很看好你哦。
林喻言:……
她对着屏幕无语了一会儿。去年暑假她接了个活儿,跟几个编剧一起写了一部家庭喜剧,结果今年,片子一播出来,他们才发现编剧一栏里只有总编剧李尚庭的名字。她找到了导演,导演为难地搪塞了她两句,让她拿了钱就不要乱说。
她不知道李尚庭知不知道她找导演这事,但这次新接的活儿是李尚庭指名要的她,摆明了想要提携她。但林喻言却不这么想,打心里防备着对方,在接活之前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了署名权才肯签。
现在李尚庭的助理来夸她,怎么看都有种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林喻言咬牙,再次打字时,手指都有点僵硬,回了一句“谢谢”便迅速地关了电脑。
林喻言关完电脑缓了一会儿,从手机登上QQ,截了聊天记录的图发到微信群里,说:帮我骂她解解气。
然后她点开陈炽的头像,问他忙完了吗。
陈炽回得很快:在你们宿舍楼下啦。
林喻言随手拿了件外套往外面走。今天是周五,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回家了。她锁了门,回陈炽:什么时候来的?
陈炽:下了课就过来了啊。
林喻言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来了有将近两个小时,他就这么闲吗?
下了楼,林喻言看到陈炽站在树下等她。许是等得无聊了,他正低着头按节拍跺着脚,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林喻言喊:“陈炽!”
陈炽的动作一顿,扬头朝她这边看来,他问:“是你吗,言言?”
林喻言规规矩矩地站到他面前,说:“是我。”
“啊?”陈炽嘴一撇,埋怨她,“你就不能跟我玩个游戏?你说不是你,然后我拆穿你,然后你恼羞成怒,接着你不理我。”
林喻言说:“你不去当编剧都亏了。”
陈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不过你放心,我记得你的樱桃发夹,永远都不会认不出你。”
林喻言有时候觉得陈炽有种魔力,跟他说说话,就能把人心底所有的阴霾都扫荡干净。她觑了他一眼,问:“然后呢?”
陈炽歪了歪头:“什么?”
林喻言耐心地重复:“我不理你,然后呢?”
陈炽拉住她的手,细长的手指与她的交缠,说:“然后我就要把你哄回来啊。他们都说,女朋友是一定要哄的,我学了好几招,可惜没有用武之地。”
林喻言任他抓着手,随口应付:“你别学些没有用的东西。”
陈炽乖巧地点了点头,手指却丝毫不停,试探着林喻言的底线。见她一直没有抽回手,他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小得意。
枕琴阁靠近市中心,毗邻临溪市著名景点三月街,店面气派、有排场,得提前一个月才能订上位子。当时阮归期说要在这请客时,所有人都惊了一下。说好的大家一起穷,你却自己发了财?
阮归期发誓:“是我姐姐跟饭店的老板认识才订到的!”
然而没人信他,放出话要宰他一顿。
宿舍楼外停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林喻言远远看见车旁边立着个身材挺拔的人,挑眉:“谢管家回来了?”
陈炽说:“昨天刚回来。”
谢嘉是陈家的管家,正宗的荷兰国际管家学院出身,三十多岁,成熟稳重。陈炽转学过来时就跟着他,虽然自诩不需要他的陈少爷很嫌弃。
准确来说,但凡是陈家出来的,陈炽都很嫌弃。
林喻言曾笑他:“陈家出来的你都嫌弃,你自己也嫌弃?”
当时陈炽怔怔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像有一抹化不开的浓雾,转瞬清明澄澈。他低声说:“你嫌弃吗?”
林喻言说:“嗯,我也就偶尔嫌弃一下。”
陈炽喉咙微动:“那不偶尔呢?”
林喻言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也不想就回答:“我觉得你可爱呗。”
陈炽怔了怔,干净的眼眸里登时盈满了笑意,满满的幸福险些要溢出来。
谢嘉笔直地站在车旁看着走近的两人,心里却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家小少爷的性子从来都是寡淡甚至是冷厉的,也只有在这位林小姐面前,才能化身小可爱。
两人走近后,谢嘉弯腰打开后车门,林喻言说:“谢谢。”
谢嘉微微一笑。
车子开上路,陈炽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你睡会儿吧。”
林喻言忙了一天,早就累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车里温度适宜,不同于其他车子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陈炽的车里若有若无地飘着香味,像森林里松木与檀香结合的味道,醇厚、深邃,有点坚定从容的气质。
跟陈炽的性子还真的一点也不符。睡过去之前,林喻言是这么想的。随即,她便毫无防备地跌入了黑暗的梦中。陈炽往她那边靠了靠,扶住她的小脸,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上。
谢嘉看向后视镜,陈炽递来个略带威胁的眼神,他立刻放缓了车速。
半晌,谢嘉开口:“少爷。”
陈炽专注地看着林喻言的睡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随口问:“陈念先又干什么事了?”
谢嘉沉默片刻,说:“陈总在找人。”
陈炽不怎么感兴趣,懒懒地问:“陈寂?”
谢嘉说:“是的。”
陈寂是陈念先在和陈炽的妈妈结婚前和别的女人生的,这在陈家是大忌。当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