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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娘说的一般,眉宇间尽是爽朗之气,心生敬重,突然听得她要收自己为徒,不觉呆了。
“谢过师姐!”安辜茗道谢,又叫她:“惜儿,来拜见师父。”
安以惜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裴宫乐扶起她:“以后,你就跟着为师吧!”裴宫乐又自语:“惜儿,师妹把她最喜爱的《惜离别》之‘惜’字,给你取名,你可要把这首曲子学好了!”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笑笑。
只听师父又道:“安以惜,安以,安尹,师妹真是深清,师弟你给姐姐的孩子取名也从了安以。哎,不说了,师妹是让你害惨了,你思量清楚,别再害你们的女儿了!”父亲被师父训得不敢吭声。
接下来的三年,师父便教她诗书礼乐。
她也听师父说起娘亲没有和他提过的事情。
师父是当年礼部尚书裴家远亲,和裴家大小姐裴宫棋,也是她的嫡母,两人是姐妹,师父当年家道中落,家中只余自己一人,才来投靠尚书府,却洒脱惯了,只爱个乐舞,不习惯府中的生活,才在府中住了三月,便决定去天仪台考试,想成为乐工,就可以一直住在天仪台,只专自己喜欢的乐舞了。
大考过程中,遇上同样来参加大试的安辜茗、尹琴,三人一见如故,一起考入天仪台,师父和母亲是乐工,父亲是茶官,她年龄最大,就是两人的师姐。
虽然天仪台大试,不论身份,可真正成了其中的学生,难免有个贫富高下之分,安辜茗、尹琴二人出生平民,难免受欺负,裴宫乐虽是尚书府远亲,但外人都尊她一声裴小姐,她就诸多照顾自己的师弟师妹,三人关系很好。
天仪台直属礼部,裴尚书曾来为台中学子授业,学子们也尊称他为老师。
几年后,父亲得老师裴尚书赏识,由茶官升成了礼部侍郎,便安排母亲出了天仪台,明媒正娶,和母亲成婚,虽然只有师父和安管家参加婚礼,没有其他宾客,但是已足够。结果,不到三个月,父亲即将成为裴尚书的女婿,入赘尚书府。母亲由妻成为妾,怎能容忍?而且父亲这番就是为了权位,母亲更无法忍受,便和父亲分离,那时,母亲已经怀了身孕,七个月后,生下女儿,一人抚养了十五年。
裴宫乐是其中最难堪之人,源头在于安辜茗,这是自己的师弟,而且他受赏识,自己也出了几分力,出力的结果是让师弟做了负心人,他负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自己的师妹,感情最好;另一个是自己的姐姐,虽然只曾经住在府中住三月,和姐姐的感情不及和师妹。可她能去说是谁的错?她有什么能力去阻拦?她只有满心愧疚。
师弟送走师妹,和姐姐成亲。裴宫乐之后也出了天仪台,在裴尚书和安辜茗的安排下,也嫁了人,婚后,却因着对师妹的愧疚,不与尚书府来往。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儿却先天体弱,送去千金阁,请千金神医救命,女儿病得太重,她就把孩子一直留在那里,自己在帝都外的长乐庵,为女儿祈福。后来裴尚书去世,安辜茗接替了丈人的位置,之后又做了丞相,可是她依旧不与丞相府来往,安辜茗也不勉强。天召之乱后,丈夫去世,女儿不知所踪,她伤心不已。安辜茗来长乐庵,请她为师妹女儿的师父。她为当年事对师妹觉得亏欠,此时也就收了对丈夫和女儿的思念,提出要先见师妹一面。两人隔了十五年再见,感慨颇多,尹琴只告诉裴宫乐,安辜茗对权位的痴迷已经让他疯了,尹琴不能保护女儿,求师姐看着在同门情谊上,告诉女儿,谨慎小心,勿恋权位,勿迷情爱,以此自保。
裴宫乐将对师妹的亏欠弥补在惜儿处,用心教导,也告诉惜儿她母亲叮嘱她的话。
安以惜心疼师父丧夫失女的遭遇,钦佩师父的纯正心肠,感恩师父当年照拂父母如今又照顾自己,也像侍奉娘一样侍奉师父。
转眼三年而过,安以惜将近十八岁。四月,在满院杨柳中,她跪坐于地,案上一张素琴,一只小炉中禅香袅袅,她一身素衣,双目轻闭,神情悠闲,双手轻轻翻飞,弹着一首《惜离别》,曲毕,“有些长进了!”裴宫乐依旧素衣娥冠,坐在一边睁开眼:“此曲虽名为《惜离别》,却在离别情绪中有一种开阔之气,师姐弹得最好!怎么你练了三年还是这番,不见一点开阔之气?”
第十四章 终入囚笼
安以惜在她说的时候就离开琴案,来到一边煮着茶的炉子旁,用毛巾隔着手掀开茶炉,再用茶勺舀出茶来分别倒入两只小茶杯,用一个托盘拖着,此时正端到裴宫乐面前,“师父,请用茶!”裴宫乐拿起茶饮了一口,她也自酌了。“嗯!”裴宫乐道:“这三年,你跟着为师学诗书,习礼仪,都不错,这茶艺也赶上你父亲,只是这琴技与你母亲比起来还是有些差了!”“师父谬赞了。”安以惜放下茶杯,“惜儿哪里比得上父亲和母亲?”“你也终于肯叫出这声父亲了。”“叫了由如何?父亲对外说我是远亲之女,收为义女,他,还是不认母亲。”
裴宫乐知道这是她的心结,但她无法解,想起过往,她也伤感,“当年,我们三人同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