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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闻谙失口一呼,连忙闭紧了嘴巴。
    妫语朝他转了一眼,继续道: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父亲你可要行得仔细了。那蒋皙的两个儿子......凡是降王的子嗣下臣,父亲与哥哥可都要离得远远地。我已定下严旨,凡有涉嫌可先斩后奏......
    你这旨下得......闻君祥皱眉。
    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父亲,可别忘了,还有个德王呢!他若跳出来说话,可不那么简单了。
    我心里有数了。闻君祥一经点到自然明了其中厉害。
    哥哥最近也要加倍小心,如有什么知情的可助一臂之力,那于各方面都有好处。妫语话是冲着闻谙说,但眼神却是看向水扬波。
    嗯。闻谙心思不定地胡乱点了个头。
    你还有什么乌七糟八的事就快点给我了了,听到没有?闻君祥也听出些味来,对着儿子叱了声。
    是,爹。闻谙应了声,又朝水扬波看去。
    水扬波淡定地拱了拱手,启禀皇上,据臣所知,那定西伯蒋皙有心造反,在军中还有一个表侄儿叫娄平虏,是一个副将,并未列入降将里头。
    妫语眉微微一挑,心中有了数。水扬波,你可给朕记清了,安安分分地任你的职,别与那些个王爷再有牵连。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可别误人自误!
    这话摔得颇有份量,水扬波自然明白是在说给谁听,忙应声道:是,臣谨遵圣意。
    妫语看着大家都默许了,便也缓下了语气,如今成王一死,少了可以制肘德王的人了。
    水扬波见话势转到这里,忙跟上一句,回皇上,成王没了,可还有个公主呢。
    嗯,你说得不错。我如今正是打算看重庆元公主。一则示天下以亲情眷顾,二则也警示德王。
    皇 上说得是,老臣也当多与成王府走动走动,说起来先祖母亦是皇室公主,算算也是自家亲戚。皇帝的背后还是得有他们来撑着面子里子,这对于闻君祥来说也是极 为放心,所以他也未做多少刁难便应了下来。只有萧霓冷冷的不甚痛快。这有了个小公主,往后若是无嗣,这个小公主可就是顺位继承人了。
    妫语自然瞧见,就浅笑着补了一句,可不是?这昱儿也才四岁,年幼无知,也得靠着大家提携才保得住。
    萧霓听得年幼无知这四字才淡下气,既然年幼,这妫语也不长久,到时办起事儿来倒也的确方便易得手了。
    一时间这个厅堂里阴谋的意味浓浓地衍射开来,各自心照不宣。
    第二日的朝堂上,情势忽然来了急转。据施前审讯得供,王府管家与二丫鬟俱受天都一豪侠张清指使。而张清现已逮捕归案,经廷讯已知是受定西伯府上管家蒋平指使。但施前欲待拿人查办时,却传出蒋平暴死之讯。此案大有进展,矛头已明确指向定西伯。
    而刘郢华一处也已整出一件与此案面上看去并无太大关联的案子。定西伯二子蒋宁光、蒋宁辰,贪贿公款,私结地方官吏,盘剥赋税,阻挠新政。又查蒋宁辰私纳门客,约众千名,意图不明,行径可疑。
    这一桩案子抖了出来,众人才都恍然大悟,局势渐至明朗,而项平也终于明白到岳穹所说话的深意。这是失察,更是失职!要皇上亲自查出来,于己身怕是味道不周正了。
    养门客?还成了势了,怎么?他蒋宁辰是想做做孟尝君了?妫语冷笑,那朕做什么?天下贤士集于他的门庭,那朕这皇位是不是也该集到他的门下?
    臣惶恐!臣有罪,请皇上恕罪,小子不明事务,但只是素日喜好郊游宴客,与孙大将军无异......蒋皙连忙出列请罪,但心中已非常明白此事已难善了。刘郢华会在此时顾到此案么?若无皇上的意思他哪里手脚会这般快?现在只能瞧着军中与德王是否能先行一步了。
    蒋皙!妫语一把打断他,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为儿子开脱?朕倒要问问你,你府里的蒋平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结交得江湖豪侠?他又是怎么暴死的?
    这...... 臣,臣实在不知呀皇上!蒋平他自认曾随臣出生入死,平定苗寇,所以他在府里头时常倚老卖老,臣的话他尚且不听,有时甚至自说自话,臣也无法管制。昨日,昨 日他也不知哪里去喝了酒,回来便倒在府门口睡着了,下人去唤他时,他已死了......皇上,臣真的不知情啊!成王是皇室中人,又是皇上的左右手,臣就是有天大的 胆子也不敢有如此作为啊!他哭得是涕泪纵横,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妫语一声冷笑,蒋皙,你没有天大的胆子么?
    臣,臣......
    好了,蒋皙,到此为止,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你定要往死路里走可怨不得朕。
    皇上!臣真的跟成王爷的死没关系啊!臣冤枉,冤枉啊皇上,臣以为此事......此事定是有小人在背后捣鬼,臣与成王无怨无仇,又无切身利害,地位之嫌,臣怎么会......
    放肆!蒋皙,你胆敢如此跟朕讲话!妫语大怒,什么无怨无仇,什么切身利害,什么地位之嫌,他在影射谁?哼!定西伯,你莫要以为你占了先机,军中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德王,你说是不是?
    德王吓得一个哆嗦,忙出列伏跪于地,圣上明鉴,此人奸佞成性,万死不足以谢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