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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小怕事,处事寡断软弱?
    是。臣以为这样的人还没这个临事决断的魄力。
    妫语钦叹一笑,人称039;小孔明039;,果然名不虚传呢!
    臣不敢,皇上过赞。
    ......不过,也只有五日可等,五日后,柳歇,长光若还无谍报,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岳穹微讶,皇上想保朱尚书大人?
    保?妫语轻笑,柳歇若果有安排,这正式上到朝廷的折子必得到事定之后,之前五日,朱瀚汶只能祈求上天庇佑。
    岳穹听闻,知皇上已有打算,心中稍定。
    项平最近怎样?与秦商同审私扣奏章一事,倒是颇机灵,想得也明白,把该办的人都给办了。
    说 到此事,岳穹也有疑惑,以形势来说,投于孙氏门下是更为保险的做法,为何他最终还是归于皇上?若说039;士为知己者死039;,又何来当初的动摇?想必这其中是有些 把柄落在女皇手里吧。岳穹心里盘算,面上却丝毫不露,答得也平稳中正,项大人协理摄政王处政,公正允妥,并无差池。
    这是面上的,实的呢?
    正着手整理各地吏员考绩,择优者予以调任名额。
    看来他想明白了。妫语一顿,你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
    流年faye 20070329 19:02
    第一部 深宫篇 第二十四章 志在四方
    妫语看着案几上已批阅的折子,想了想,知云,去,把项平请来。
    项平,妫语轻喃,是不是该原谅他的动摇呢?老实说,跟着自己也的确是风雨飘摇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人都想活得安逸,也着实怪不得他呀。
    臣项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项平礼数周全,显是也有了顾忌。
    妫语轻笑,快起来吧。什么时候那么多礼了?早说过在这里,君臣之礼意思一下就行了。有时候这套繁文缛节也颇让她不甚自在。
    项平听了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皇上真的会不计前嫌么?
    妫语含笑迎向他的目光,却也不说什么,语气如常,萧水天怎样了?
    ......回皇上,已入了王熙大人的府上,于昨日引见给了太傅。
    很好。妫语看住他,已换了话题,孙预要动禁军,你知道么?
    知道。臣以为禁军一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动。
    瀛州军情扑朔迷离,如今正好给了他以口实。
    明日朝堂臣定当据理立争,钦差与监军未有急报还都,麟王有可能未动,若冒然动用禁军,反成逼反了。
    妫语点头,王熙也这么想么?
    项平心中一动,要让王熙也赞同此说,必是为了防闻家也夺禁军兵权。不错,若以王熙这个女婿身份去说服闻君祥,那是最稳妥不过了。原以为,皇上将王熙由岳穹身边调到自己这里是为了监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当下,他应声,臣明白了。
    就这样吧。
    是。臣告退。项平跪安出殿,退至宫门外时,才敢长出一口气。烈日照射下,项平感到浑身有一种虚脱的无力感。
    掌灯时分,闻府里一桌子菜凉得差不多了,却无一人动筷。闻君祥直皱着眉,犹豫不决。众人都等着他作最后的决断。
    闻谙首先等不及,管他那么多呢!先把军权搞到手,到时说什么都掷地有声。
    王熙气恼地瞪他一眼,但该说的刚才都说了,其中利害闻君祥也明白。如果硬要铤而走险......思及皇上凉凉的眼神,王熙打了记寒颤,耳边闻谙又聒噪起来。
    爹,这还有什么不能决断的?闻谙见众人都不理他,便转头示意今日特意请来议事的水扬波。水先生,你说是吧?
    经此一问,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一旁没出过声的年轻文士,淡青色的儒袍在他身上流转出清闲秀雅的气质。见问,他从容之色不变,神光一掠众人,略带笑意,令旁人有种自惭形秽之感,未开口已先服人三分。学生以为侍郎大人此话不假,有了军权,即使麟王反了也可保一隅安定......
    我说嘛!闻谙立时得意地觑向王熙,王熙则是拢着眉,心中暗自着急。
    只不过......水扬波依旧从从容容,不见被打断曲解的不快,也无丝毫谄媚讨好之态,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地瞟过萧霓,淡淡抛出一句只不过闻诚将军恐难保全。
    轻 巧一句将闻君祥所有的蠢蠢欲动一股儿压下,王熙几不可闻地笑了下,抬眼望向岳母萧霓,但见她美艳的脸上一片冷然,看向闻谙时已带杀机。王熙知道,纵然闻君 祥还有多么不乐意,最终还是会放弃。水扬波,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哪!人如其名,清澈潋滟,乍一看静如处子,谁想竟是这样一个乘风破浪的冷静舵手呢?
    感觉到王熙研判的目光,水扬波轻挑眉,却并不回看,只是不在意地将眼光望向厅外树头不知何时已悄然升空的一轮清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事定。
    翌日朝堂,百官都隐隐觉出一丝火药味来。摄政王的提议虽因多数重臣反对而作罢,但此举明显已拉开君权与相权之争的帷幕。
    听 着大臣们语气微妙的变化,妫语知道他们在彷徨了。虽说这种动摇,仍是倾向于孙氏,但毕竟对于女皇这个身份不再那么轻忽。看来,她这几年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作为君王,她可算是小胜一筹了。对于孙预,其实她是愧疚的,她一直在利用他的心意。她的掌权行得很慢,但再慢,若有他的阻挠,众臣这一关便极难过,哪怕只 是一丝一毫,便可让大臣将她的话置若罔闻。她是一直在利用。那一晚,她是演戏。生存的无奈,被逼的不甘,明白展现给他,是苦肉计,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脆弱也 在那一刻表露无疑。戏连她自己也已分不清真假。看着孙预温柔坚定的眼睛,她很想冲动一下,但不能。她是一个逆天而行的恶果,反噬施行者的同时,自己也万劫 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