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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妫语笑意盈盈,此间甚合我心,摄政王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这是摆明了要让闻谙来居这个功的。
    臣也以为闻侍郎所言可行。
    如此,便让爱卿带着我的旨意回歧郡,平州免赋一年。
    是。臣谢主隆恩。
    早上的朝会便在一阵和气中结束,回至寝宫煦春殿,妫语却步下一个踉跄,软在莲儿怀里,极度虚弱中还不忘关照了一句别声张。
    这 可把莲儿吓坏了。不能声张自是不可招御医。其实这御医自女皇入宫后便一直形同虚设,从未见招过,倒是其他几个王爷处跑得还勤些。可不招御医又招谁呢?莲儿 本能地排斥闻家。每次入宫都是假惺惺的,那萧夫人美则美已,却让人感觉不到亲切,母女间情义全无,冷淡得让人生厌。那么谁可以呢?......对了,有一个人一定 行。
    莲儿唤来内臣知云:你快将祭司巫弋请来,要快!......等等,记得不要声张!
    莲姐姐放心。知云点了下头立时去了。
    莲儿这才回身看着躺在榻上气息微弱的女皇,惨白的脸色,紧蹙的秀眉,毫无血色的唇,纤细的手正紧紧攥着被衾,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莲儿心中一紧,大为心疼,而这心疼因时间过去而转为焦虑:这巫弋怎地还不来?正愁着,忽听得外面脚步声急急传来。
    莲儿大喜,掀起帘子就迎了出去。在见到与巫弋同来的人后,不禁愣了愣,心念一转,忙挤出笑脸:奴婢给王爷、祭司大人请安。
    孙预抬抬手示意免礼,烦请通报一声,说我等有事求见。
    莲儿看了眼知云,见他轻轻摇头,便道:是。王爷、祭司大人稍候。说完就进了内殿,不一会儿,莲儿出来轻福了福,皇上说了,请祭司大人入殿议事。王爷么,夜已深,想必还有政务要忙,有事明日再议,请回府早早休息。
    孙预疑惑大起,却也不便反驳,只得告辞:如此,臣先告退了。请皇上多保重贵体。
    是。送王爷。莲儿又轻轻一福,目送孙预离去,才一把抓住巫弋,急急带至内殿。祭司大人快去瞧瞧皇上吧!
    巫弋吃了一惊,皇上?皇上怎么啦?
    ......您自己看看吧。莲儿将巫弋带至御榻前。
    床上的人儿仍未有醒转,额上已微有细汗渗出,一如扎在一场梦魇中,久久挣扎却不能醒来,甚是痛苦。
    巫弋一看之下立时皱拢了眉,沉声吩咐道:去准备一桶热水,再按上次的药方上的药各抓一包来。热水要烫。快去。
    好,好。莲儿奔出内殿。
    不一刻,便都准备停当。巫弋将几包药悉数泡在水中,与莲儿两个将妫语宽去衣物,扶至水中。巫弋更是不停手地用金针渡穴,刺入妫语周身几大要穴。恍惚间,莲儿盯住妫语白皙的左臂上一道诡异妖冶的赤线。
    绝......绝尘纱?!
    巫弋惊讶地看她一眼,这种毒虽是名闻碧落,但其性状特征却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宫女......不过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先将这粒药丸用温水化开,余下的事我待会自会告诉你。
    莲儿仿佛惊醒般打了个激灵,这才接过药丸 ,用温水冲开,又喂妫语喝下了药。
    之后,两人便这么紧张地盯着妫语,良久才见妫语的脸色稍稍好转,不再白得吓人。巫弋轻吁一口气,与莲儿两人又将女皇身子擦干,换上衣物,扶回床上躺好。
    妫语虽然未醒,但已渐有血色,仿佛是一种大病后的虚脱,沉沉睡着。巫弋长长一叹,坐到床边,回头见莲儿神色凛然,便对她招了招手,轻道:
    此事事关重大,此处除了你知我知皇上知,可千万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不仅你我没命,只怕皇上也难自保。
    莲儿一怔,略带哭腔,不。祭司大人,奴婢不想知道内情。您和皇上谈的都是大事,奴婢心思粗陋,恐日后一时疏漏,反拖累了皇上和大人。奴婢也不懂这些个,奴婢只想知道,皇上这......这病能好么?
    巫弋沉思了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性命之忧,只是......唉,老身这五年来一直研磨的就是这个,可惜,还未曾有所收获。
    莲儿看着女皇,泪珠不禁成串滴下。许久却猛然抬起头来,敢问祭司大人,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巫弋神色间也是掠过一抹不忍,还会有谁?天下还有谁有这个胆子这个能力、这个手腕、这个方便?
    莲儿大大一呆,愤怒中又带着一丝不信:可是......毕竟是亲生啊......
    唉,一言难尽。巫弋看了看年轻的宫女,也是这个理,这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是。莲儿赶紧抹了抹眼泪,抬眼见妫语已略有醒意,忙下去煎药。
    流年faye 20070329 18:57
    第一部 深宫篇 第十三章 平地三尺浪
    唔......妫语逸出一声痛吟,仿佛历劫归来般的虚弱,轻轻喘了几声,才睁开眼。巫弋关切的脸便直直映入眼,那么温暖又柔和,像极了她在那里的外婆。可是,再也无望重聚了,无望了......
    皇上......巫弋一阵心酸,看她无限眷恋又绝望的眼,便知她又想起了在异族的亲人了。
    这一声唤惊醒了妫语,目光迅速转为平静,也挪开了视线。但一时的心潮起伏又岂是想抑就抑止得住的?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长叹一声。或许,正是因为有巫弋一直在她身边护她助她,才让她终究还存着一份良知,也终究做不出祸国殃民、凶残狠绝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