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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
    如此,便就此敲定。王熙,就此拟旨,速发瀛州,以肃清倭寇为名,让护北将军统领瀛州水师,驻守临水港。大计已定,妫语至此才松了口气,宫女莲儿马上奉上一碗参茶。
    不一刻,王熙已拟好旨意,过了目便即发往麟州。此时,已近卯时,再一刻便要朝会了。众人都是一夜无眠,妫语摆了下手,离朝会还有一刻时辰,你们便到柳轩候着吧。柳轩靠近近侍房,离朝堂紫宸殿极近,又设有卧榻案几,以前是专赐几朝元老候旨时的休憩之所。
    众人谢了恩,便陆续退出,在项平跨出门槛时,妫语忽然叫住了他,项平,你留一下。
    妫语将几札信指给项平,孙须的确是个可造之才,所谋所虑俱在点子上,只是......毕竟年轻气盛,恐会有失。到时全盘计划可都得打乱了。
    项平迅速将信看了一遍,皇上放心,南边已安排妥当,只要孙将军不犯大错,这一役必胜无疑。只是......沈复与萧水天是否要与孙将军通通气?
    不,不必妫语立时驳回,不过孙须身边一定得有个人与他俩传个消息。
    项平略一思索,水扬波如何?
    闻谙身边得有个人盯着,这水扬波手腕颇为高干,天都缺不了他。
    那......段辰?
    就他吧。妫语抚了抚眉心,你将沈翊扬将军一案重新整理,务求平冤昭雪。
    项平一愣,虽明白女皇是为了收沈复的心,但这是刑部的事,他恐怕插不上手,皇上,这事臣恐怕......
    我知道。暗中让些人上谏书,告到刑部。秦商是个明白人,又岂会置之不理?
    是。臣明白了。项平见女皇略显疲态,那臣告退了。
    嗯。妫语让他跪了安,看他至门边时,忽然问了句,孙预此人怎样?
    项平一顿,是友非敌。
    唔......妫语长出一口气,去吧。
    流年faye 20070329 18:55
    第一部 深宫篇 第十章 小荷新立
    九月十二,南王正式起兵,以天命自许,发出檄文征讨女皇,还假以陈洛蝗灾与器山崩塌之事,丝毫不知天都早已在两天前处斩了那个炸落山石、制造祸端的逃犯,并查明此事实乃南王暗中指使。一下子,南王由师出有名闹了个不尴不尬,这政治舆论上是失了先招。
    但 战局拉开,朝廷这面却是颇为不利。年里,阮风领平州水军苦战九江,南军占了整个平州,兵犯夏江。孙须领泸州军与南王胶住,沈岚与金敏率湘州水军与南军转战 郦母湖。而西北部青王也出兵原州,两路并进与胡前大战小败,但与纪州常玄成一战却是大胜。局势大大不利于中原朝廷。东北麟王仍是异常安静。至年底,女皇与 朝臣最为担心的不是南边,而是麟王的动向,意图不明,寂静无声那才是最可怖的阴谋。
    十一月二十九,南军因连日大雪,而稍做休整。平州福郡笼在一片黯淡的素白之中,天色仍是阴蒙蒙的,像是发着闷火的老汉,随时准备再下个四五天的雪。
    小坡上,两名身着棉袍的人拱着手望着密布在顶上的阴云,呼出的白气对比冻得通红的鼻尖显得有一丝滑稽。
    沈兄,这场仗,南王赢得差不多了吧?较年轻的儒士淡淡地说着,已不见当初榜眼的傲气。
    听着萧水天的暗示,沈复一笑,眼光未收,你大可放心,朝廷洗了我主子爷的冤,还封了护国侯。该做的,一样也没拉下,我沈复又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沈兄为人,小弟自是清楚。只是这战事拖一天,天下百姓就多遭一日苦难。况且麟王那边按兵不动,也着实让人不安。
    是时候了。不出三月,九江之围便可解。长泉府达中郡将被攻破,南王失了根本,军心不定,就该收尾了。我已将消息通于段辰,孙须调乌州谯化、止郡两部兵马便没了后顾之忧。
    萧水天转过脸,向沈复一揖,沈兄高明,今日真是领教了。
    沈复也不客气,只是负手瞧了他半天,才毫不经意地问了句,你本是榜眼之才,却甘心牺牲功名,屈居一叛王名下,又是为了什么?
    萧 水天一愣,居然答不上话来,只记得当日吏部尚书项平引他到的净月庵。一入禅院,他整个人就这么呆住了。秋叶梧桐,叶落满地,而树下,一稚龄少女缓缓回过 身,眉目如画,恰似远山含黛,说不出的清艳无双。一双翦水秋眸只那么一睐便将人的心魂都给摄去。身量纤小,约十岁左右年纪,却出落得清丽绝伦,只是周身气 度雍容凛然,令人不敢逼视,挥手间衣袖翩然,宛如出水洛神迎风飘举。那一瞬,他以为见到了女神,目光中的淡定从容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年纪。他一直处于怔愣 中,听她朱唇轻启道出计划,他欣然领命。这一应便是五年,直至如今连原因都未曾想过,更不要说曾兴起过一点点的不平与后悔。此时沈复见问,思索间执着一如 当年,仿佛是命中注定般天经地意。
    沈复见他神色有异,也不再多问,当下便转了话头,皇上不是闻家人么?如今却让孙须来争这个首功。
    萧水天回神,只怕这中有番计量在里面吧。将孙家推到平藩的首位,固是绝了藩王的念头,另一则恐怕也是让孙家绝了异动的心思。上头有信函不是明言要保郡主么?这郡主入了孙家便是再无机会,万一今后仍有动向,孙家于公于私都靠不过去,只能一心效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