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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这么做师兄就会死啊!”
永远都怂的一批的盗鹄骤然爆发了,在沈陵渊惊异的注视下,那双狭长的狐狸眸子骤然撑的老大。
沈陵渊怔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盗鹄,这样歇斯底里,这样毫无顾忌的瞪着他,冲他大喊大叫。
盗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起沈陵渊的胸襟,一下一下使劲的拉扯着,“你当我想吗?你当我愿意做一个疯子的走狗吗?但你体会过亲人一个个离开的心痛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看着花楼活着进去,被一口棺材抬出来的时候是多难受啊!我已经失去小师妹了,我不能再失去我师兄!”
沈陵渊任凭他抓着,面具下一双眼眸写满了震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小师妹,花楼?”
“呵。”
盗鹄笑了一声,一脸木然的松开沈陵渊的衣服,踉跄着往后退着,“花楼,花楼她死了啊。”
“她死了啊!”盗鹄在咆哮。
沈陵渊的心犹如一片乱麻,瞳孔似在地震,他扶着额头勉强稳住身形,大脑如同一片浆糊。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稍微地冷静了一些,一字一字地问,“你不是同我说,花楼,她回师门了吗?”
盗鹄的面容凄凉,“是啊,我没骗你,她的尸体是被运回了师门。”
轰,的一声,脑子里的浆糊爆炸了。
沈陵渊本是想在离开之前清理掉沈晏清身边的隐患这才设计骗出盗鹄,却没想到盗鹄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先搭进去了。
花楼怎么会死。
陆骁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起这件事?
他们是都不知道?还是……
沈陵渊自以为他将所有事情都握在了手心里,却没想到这长兴候府中竟还隐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汹涌暗流。
一股酸水从胃中向上反堵住了沈陵渊的喉咙,让他想吐又不能吐,想说话却又张不开喉咙,怔怔地站在雨里。
盗鹄见人久久没有说话,忽然就笑了,雨水拍打在他白皙的面庞,“我曾经多么相信沈晏清啊,我还替他向你隐瞒花楼自杀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帮我救下我师兄,结果呢,素娥不见踪影,他竟然连见都不不见我一面!”
“不,不是的……是我,是我困住了他!而且沈晏清他一直!”
沈陵渊强撑着不适掀了掀眼皮对上一双再无感情的冰冷眸子,一瞬间他似乎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彻底消音。
是沈晏清用血为引救了雪欢啊,他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花楼,怎么可能?
盗鹄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沈陵渊的目光,“果然,花楼在你心里根本比不上沈晏清。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你爹的一个下属,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又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死活呢?”
“可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是从小在谷中一起长大的兄妹,我们是亲人!可那个手心都是老茧的男人就这样从我身边抢走了花楼!”
盗鹄一步步走向沈陵渊,仰着头,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是你爹啊,就是长兴候沈迟啊,如果不是他抢走了花楼,我师兄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来着新厦寻,又怎么会被睿王折磨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他,也恨你!”
沈陵渊的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他从不知道盗鹄他们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盗鹄的师兄是为了找花楼才被睿王陷害,可花楼明明那般敬重父亲,盗鹄又为什么说花楼是被父亲抢走的?
沈陵渊本以为父亲是一时兴起才想将自己送回北骊,难不成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了么,如果盗鹄说的是真的,那花楼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替他易容逃出新厦的工具吗?
沈陵渊如今越思考头就越发的疼痛,到最后直接引发了耳鸣,盗鹄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开一合。
一开,一合……
第59章 疯魔
盗鹄不知道沈陵渊糟糕的状态,他只是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沈陵渊的表情越来越麻木,以至于他的心情也愈来愈失落,到最后盗鹄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我所做的一切,跟着沈晏清来这新厦也好,假意与你交好也罢,不过都是为了找回我的师兄而已,不过是沈晏清一条命而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友谊而已,我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你我之间也不过是欺骗而已。”
沈陵渊此刻眼尾赤红,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他望着盗鹄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心中蓦然升起一个想法。
好吵。
割掉是不是就不会再动了。
恍惚间沈陵渊僵硬地歪了下头,已经缓缓抬起了胳膊,单手掐住了盗鹄的两腮,似乎是发觉自己并没带刀,又慢慢滑向那纤细的脖颈。
盗鹄笑的凄凉,撕着嗓子说道:“你终于露出本来面貌了吗?给我个痛快吧!”
沈陵渊抬起头,他的表情极为挣扎和扭曲,手也在收缩和放松之间纠结。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沈陵渊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一身白衣。
沈晏清。
沈陵渊心里念着。
他的眸子动了动,身形原地晃了一晃,而后忽地松开了手,转变目标,脚下飞快加速,近乎疯癫地冲上前抓住了‘沈晏清’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