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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渊笑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徐老伯的手,“放心吧,我在新厦有接应不会有事的,再说害父亲背锅的罪魁祸首还没找到,我又怎能不回去与这个人算一算总账。”
一抹肃杀自沈陵渊的眼底一闪而逝。
徐老伯见到沈陵渊这幅情绪内敛的模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最后点了点头,“世子有如此胆识,我老徐佩服,我就算豁出老命也要陪世子走一遭!”
沈陵渊闻言,忙按住了徐老伯,“哎!徐叔!我此行乃是秘密潜入,越低调越好,这新厦难保仍有认识你的人存在,您要是跟我回去反倒难办,再者婶婶也需要您的照顾。”
徐长英沉思半晌,“唉!也是,我已经是垂垂老矣再拎不动刀,去了也只能给你拖后腿,倒不如我在这守着侯爷,也能给你留个念想。”
沈陵渊松了口气,欣慰地点了点头。
徐长英似乎还有话要说,突然正色道:“既然你此次去新厦是要为侯爷报仇,那我就告诉你侯爷的死因,我本以为这件事会陪我一同入土,没想到还有说出口的一日,也希望有生之年能听到大仇得报的消息。”
沈陵渊一点也没惊讶,他眨了下眼,递上了一只耳朵。
徐长英在沈陵渊耳边悄声道,“侯爷所中的,是丹毒。”
如今正值深秋,又是边陲,整个客栈就沈陵渊一个住客,徐老伯还不肯收钱完全是个赔本买卖。
至于徐长英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守着,沈陵渊回想起同尘临行前嘱咐的话,“徐长英是侯爷身边的亲卫,过命的交情,救过侯爷无数次,若不是侯爷曾下令,‘若是我沈迟死了,谁也不许陪葬,都给我好好活着!’的话,徐长英早就一了百了陪着你父亲去了,他值得你称呼一声徐叔。”
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无法割舍的情谊吧,刎颈之交,一个身死,另一个却不能相随,只好在其身亡之地娶妻生子,守着那一律孤魂能有个家。
沈陵渊现在才算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多伟大的一个人。
沈陵渊在这嘉陵关歇了四五日,也没打算提前离开,一是徐老伯的儿子出门闯荡一直没有回来,老两口将沈陵渊当儿子养了,舍不得;二来沈陵渊也想多陪陪自己的父亲,同时报答徐老伯的守护之情。
只不过到了第六日,沈陵渊还如往常一样早起练功,却迎门被老板娘塞进怀里一沉甸甸的包裹。
“婶婶这是!唔!”沈陵渊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娘大力捂住了嘴巴。
老板娘指了指楼下,示意沈陵渊不要出声,待他点了头,这才松开手,小声说了句,“跟我来。”
沈陵渊虽然不明所以,但知道老板娘肯定不会害他,也没多问,跟着老人身后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梯。
沈陵渊这才发现,原来是来了客人。
还是一群不好惹的客人,身着异服,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虽然只是匆匆撇了一眼,但其中两位女子给沈陵渊留下很深的印象。
不同于东凛女子的温婉多情,其中一个女孩子梳着两根麻花辫自耳后垂在肩膀处,身穿色彩明艳的翻领短衣,腰间赫然别着一把弯刀,正在与徐长英交谈着。
而另一个女孩子就很是神秘,全身被黑色斗篷遮蔽,若不是两人姿势亲昵,沈陵渊怕是要认为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了。
沈陵渊随老板娘到了后院,这才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人是打哪来的?”
老板娘从马厩迁出一匹好马,压低声音道,“从北骊来得,他们是赶去给幸帝祝寿的使臣。明明还有半月才开互市,也不知他们为何会来的这么早。不过你放心,老徐会尽量留他们一阵,不会让他们这么快见到你,你赶紧离开吧!”
沈陵渊眸光动了动,虽然同尘说过可以借助这次盛宴与北骊的使臣进行接洽,以此筹谋回到北骊,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他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着他去做。
沈陵渊很快有了决断,翻身上了马,调转马头对老板娘点头示意后,踏上了新的征途。
作者有话要说:
啊!完全不会写脸,饶了我吧,反正大儿砸长大了右眼也有道疤,你们懂的。
要不还是让他戴个面具吧,省了写了……
沈陵渊(举牌):“求收养,求投喂,求…”
鱼(扑过去一把夺过牌牌):“麻麻错了,麻麻下次把你写好看点……”
第43章 护食(增)
新厦,各国使团进京恭贺幸帝五十岁的寿诞。
除了面上的祝寿以外,做买卖才是大多邻国番邦来朝的真正目的,当然也有一些纯粹来看热闹亦或是捣乱的,那就要拿出来另说。
为显示东凛国力昌盛,礼部此番难得的大方,绒花面的红毯自玄鳞门平铺,一直延续到中街,礼乐鸣奏连续数日直至亥时,店铺酒家均是大红灯笼高挂,整个新厦车如流水马如龙。
朝廷的官员近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急缺人手,像沈晏清这个被罢免一年的闲散人员再次得了个鸿胪寺卿的职位,被派去应付使团。
沈陵渊是在猪圈旁得知了这个消息。
“呵,皇帝倒是会挑人。自杀案和他杀案都分不清,能分得清形状各异的使臣么。”
“啧啧啧,得了便宜你还抱怨上了。侯爷这是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