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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暖气很足,让紧绷的心顿时松弛下来。嘉措、达瓦和丹巴三人住在一楼,办完入住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承野和慕葕住二楼,承野想抽烟,老板说房间不允许抽烟,他便独自一人走到客栈门口抽。
住宿登记的时候慕葕恰好站在双胞胎姐妹花的旁边,看见她们身份证上一个写着刘思瑆,一个写着刘思玥,同卵双生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靠衣着辨别。
刘思瑆看承野的时候两眼放光,低声对刘思玥说了什么,刘思玥朝客栈门口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推着刘思瑆让她过去。
双胞胎长得不错,这样的长相平时肯定有不少男人示好。
刘思瑆一点都不害羞,径直走到承野面前,迎面而上的小脸透露着自信和骄傲。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吧?”
一秒、两秒……足足一分钟过去了,承野斜倚在门框上,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抽完最后一口烟,突然低头对刘思瑆说了句什么,随后丢了烟蒂径直回了二楼。
被无视的刘思瑆又羞又恼,气得直跺脚,仿佛看谁都不顺眼,路过慕葕的时候,慕葕正好也看着她,只见刘思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轻“哼”一声挽着刘思玥往自己房间走去。
慕葕耸耸肩,这是躺枪的节奏。
那少年背包客,是个摄影爱好者,办完入住登记以后,没有回房间放行李,直接在大厅里开始摆弄设备,看他的样子,要夜拍。
*
二楼,慕葕放了行李,恍眼看见对面承野的房间正开着门,她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他的房门口,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慕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帮他把门带上。
她好像听见有一小段间隙水声停了下来。
行李箱原封不动地摆在地毯上,慕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开始不断地回放同一个画面。
男人腿长身短,肩宽腰窄,紧实的腹部隆起八块锃亮的肌肉,那是她见过最完美的比例。
她一向都是喜欢身材好的男人,从无例外。
“野性”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到这里,慕葕不敢再去细想,她突然从床上立起来,几步冲到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往脸上泼,直到脑海里的画面被搅乱。
那天晚上,慕葕做了一个梦,不是春.梦,她只是梦到爷爷了。
梦里,爷爷对她说:“阿葕啊,最迷人的香味在西藏,在那雪域高原上。”
“爷爷,那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你临死都那么向往?”慕葕不断地问,可爷爷没有回答,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慕葕突然就哭了。
弗洛伊德解析说,人在梦境中无法看到梦中人的脸,但你能确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那种感觉无比真实。爷爷的样子很模糊,声音却很清晰。那个声音经常在她小时候给她讲格林童话;那个声音会温柔地安慰她,不要害怕黑夜和孤独;那个声音是她童年唯一的依靠。
可现在,乃至以后,她都再也听不见了。
“咚咚咚”,意识里隐约传来一阵敲门声,慕葕回梦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发现额头早已密汗层层,枕头也全部打湿了,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液体,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慕葕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凌晨四点。
“咚咚咚”,那人还在继续敲门。
慕葕皱眉,少数民族的聚居的地方,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她下意识地从枕头下抽出在机场商店新买的防身小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谁?”
“咚咚咚……”
没有回应。
慕葕将刀藏在背后,伸手去拉门把手。
门吱呀一声开了,承野站在面前,身材高大的他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慕葕没有想到会是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右手的刀没有握稳,直接掉落在地上,对方盯着地上瞧了一眼,抬头问:“你怎么了?”
慕葕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刀,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气息微喘:“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是谁在敲门。”
“我听见有人在哭。”他的声线比嘉措的声线还要低八度,言语中没有指慕葕,却一直盯着她。
“……可能是做噩梦了。”慕葕定了定神。
“没事就好。”承野转身,巨大的雄鹰纹身毫不掩饰地展现在慕葕面前。
“等一下。”慕葕突然叫住他。
承野站在原地,慕葕突然上前。
鬼使神差,她伸手轻附上他的后背,问:“……会痛吗?纹的时候……”
承野反握住她的手,因为太用力,慕葕微微蹙了眉。
“你是谁?”他问。
“刚才来的路上达瓦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见对方仍旧死死地盯着自己,慕葕将事情的经过重复了一遍:“我被你的兄弟们误认为是盗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