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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堵在高速路入口,遇到淡季生意就跌了。
老板娘用手肘挡住半边脸,尽量不让冷气冲进鼻子,走到门口去插门栓。
还没插上,只听见“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冲锋衣,带着防护眼镜的女人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
是慕葕。
“等等,我关一下门。”老板娘招呼着客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人从风雪中走了进来。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躬身扛着一个大麻袋,个头大概只有一米六,带一顶雷锋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走路一瘸一拐,很是另类。
老板娘看见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也顾不得等待办理入住的慕葕,冲着那人一阵嚷嚷:“走走走,赶紧走,我这小本生意,可惹不得这些。”
黑衣男小心翼翼地把麻袋放在角落里,把老板娘拉到一边,塞给她一叠钞票:“这不是快天黑了嘛,赶不得夜路你也晓得,通融一下,没有人会知道的。”男人声音沙哑,像是没有抹油的发动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发毛。
老板娘摸了摸钱的厚度,半推半就地收下,斜睨一眼站在收银台前背对着她的慕葕,低声对黑衣男说:“崔瞎子,你可仔细点,别给老娘惹事。”
崔瞎子点头如捣蒜,堆了一脸的笑:“晓得,晓得。”说完复又扛起麻袋,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
老板娘走出门左右瞧了瞧,确定不会再有人才把门关上。
客栈里静悄悄,慕葕站在柜台边。
老板娘抓起桌上的一张身份证,一边敲键盘一边说:“只有标间了,你要不要?”
“嗯。”慕葕淡淡地回。
老板娘登记完信息,连带着身份证和一把钥匙推到慕葕面前:“没有电梯,左右两边都可以上楼,厕所和浴室是公用的,晚上别乱走。”最后一句话,故意压低了声音。
慕葕看了对方一眼,老板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接过钥匙和身份证,离开了前台。
*
慕葕提箱子从左侧的楼梯到二楼,刚好遇到崔瞎子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退出来,那里挨着右侧楼梯口,虽然跟其他房间很相似,但没有门牌号,像是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
慕葕看了他一眼,他仍旧戴着墨镜,只是把雷锋帽取了下来,头发油得发亮,后背已经凸起了一个驼峰,出来以后就顺着楼梯口慢慢地往楼下走去。
慕葕的房间是206,屋子虽然简陋,但好在整洁干净。
进屋后,慕葕放下行李箱,摘下护目眼镜,丢在床上的手机亮了,有一条两个小时以前发来的短信,网络不好才收到。
是周超,只有一个字:“好。”
慕葕放下手机,掀开窗帘,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奔波一天,飞机,汽车,出租车,人累了,才晚上九点,就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浴室靠近她住的房间,几步就到了,慕葕简单除了汗味,便擦干身体回了房间。
纵然浑身疲倦,这一觉睡得仍旧不安稳。
夜里不知几点,一声尖叫把慕葕惊醒,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慕葕听见有人争吵,因为隔得近,她听得很清楚,
“我说你们缺不缺德啊,这样的钱也敢挣?”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至极。
“要不是我老婆上厕所走错房间,都不知道我们这一晚上竟然跟死人住了一个客栈。”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有那个‘东西’晚上走不了夜路。”这个声音慕葕听出来,是客栈老板娘,“我这个客栈,往来都是给过路人行个方便,实在对不住。”
“说句对不起就完啦?”男人显然对老板娘的处理方式不满意。
慕葕披上外套,走到门口,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对夫妻正在跟老板娘扯皮,崔瞎子则刚好从杂物间退出来,随后把门上了锁。
慕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住在208房间的客人是一对外地夫妻,妻子半夜起来小解,回去的时候走错房间,误入杂物间,发现里面有个麻袋,那麻袋破了一道口,一只冰冷而僵硬的手露了出来——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装了一具女尸,吓得她顿时尖叫起来。
“你知道崔瞎子为什么长年累月都带着墨镜吗?”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慕葕转身,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正站在隔壁房间门口。她是典型的藏族女人,皮肤已经被高原的风吹得有些干裂,但五官却是极好看的,浓眉大眼樱桃小嘴,长像清纯可爱。
女孩儿一边朝案发现场努了努下巴,一边问慕葕。
随后又不等慕葕回答,继续悠悠地自言自语:“听说是有一次犯了忌讳被一具女尸诈尸以后戳瞎了一只眼睛,成了独眼龙。”
慕葕皱眉:“他是做什么的?”
女孩低声说:“背尸人。”
楼道上,妻子被吓得不轻,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