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些疼得厉害。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他皇阿玛长命百岁，虽然心里也明白，皇上并不是圣人，总会有走的那一天。
    “晴晴，你有想过以后吗？”陪着她在马车上坐着，胤禛扶着她的腰，防止颠簸造成的碰撞，“就是以后，等皇阿玛百年之后，你觉得我们会过怎么样的生活？”他有点儿不确定，不知道该怎么理清楚。
    他突如其来的脆弱，让佟佳晓晴微微有些慌张，伸手搂着他精瘦的腰身，蹭了蹭，才说道：“以后吗？”她其实也没想过的，说起来两人还只是孩子，在后世，这个年纪顶多就是初中快要毕业，小屁孩儿一样的能知道什么。
    可是现在不同，她当然也明白胤禛的问法意味着什么。她还不是很肯定胤禛对那个位置有没有兴趣，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胤禛不喜欢在别人的过分管束下行事。而太子，明显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胤禛跟他早晚会起冲突。
    “是啊，以后……”胤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我就是想起了皇叔，如果以后太子皇兄继承皇位，估计我也会是如此吧。”也有可能还更不堪，毕竟，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皇叔那样。
    曾经的皇叔也是个还算受宠的皇子，他的皇阿玛也是皇帝，他也曾经在那座宫城里长大，将那儿当做是家。
    他低头看着佟佳晓晴，“而你，估计就要像她们一样，每逢重要日子进宫给她们请安，看别人的脸色，等别人的施舍过活。”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从这一刻起，胤禛觉得有些东西在心里头发了芽。
    就在看到他眼里情绪变化的佟佳晓晴想要补充些什么的时候，被胤禛转移了话题。“等我去了江南赈灾，你就乖乖在宫里头待着。这段时间我们好好努力，争取怀个孩子。”
    话题突然一变，整个氛围也变了。佟佳晓晴好险才忍住了上翻的白眼。真是无奈，她原本看着胤禛那个样子，觉得十分心疼，还想抒发一下自己的对他的爱意当做鼓励呢，没想到竟然生生被他给歪楼到别的地方去了。
    佟佳晓晴没好气地推了推他，“你可真是能耐，每次都能准确地带偏话题。”尤其是每次都能打断她的抒情，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这种煽情的场面，若是在宫中，往往只有一个结果，就是闹到床上去。这会儿又没这个条件，胤禛当然不会任其发展。要是不小心把佟佳晓晴的眼泪招出来了，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正月刚过完，胤禛就顺利出发，跟着李光地，带着物资财物前往赈灾的第一现场。而佟佳晓晴在怀绿阁里头乖乖地待着。除了隔三差五去给皇太后和皇贵妃请安，甚少出门。
    而她的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很快就在宫里头打开了市场。为了不引起大家的觊觎和谴责，她还将自己提前做好的试用装分发给亲近的人，宫里头高位嫔妃们更是每人都送了一套过去，聊表心意。
    反正原材料都是妯娌们提供的，她就是出了个劳力而已，省钱还得了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皇贵妃的身体渐渐康健，能下床来走动的日子里，也常常到御花园去散心。而初一十五的聚会，也开始出席。她当然也知道佟佳晓晴的这门小生意，对儿媳妇的行为十分支持，让时姑姑给送了一张契纸，把西市的一家店面当做是入股，投入给佟佳晓晴。
    虽然佟佳晓晴自己也不缺铺子，可皇贵妃愿意给，能挂上她的名头，自然是乐不迭地就开始筹备。
    整个春天，佟佳晓晴就忙活着这件事了。
    她自己不出宫，选了月嬷嬷的侄儿当掌柜，还有时姑姑的弟弟当二掌柜，伙计都是庄子里头找的，很是放心。她每个月只需要收账本上来看看，有空去派融安巡视一番，便算是了事儿了。
    因为皇贵妃挂了几股，加上她自己四福晋的名头，这间店倒是问问地在西市一个相当繁华的地段扎根下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最贴切不过。
    偶尔有一次，胤誐来蹭饭的时候，看到了管事儿送过来的钱，那厚厚的一沓银票，让他眼红不已。回去之后就跟好兄弟老九唠嗑，觉得他四哥能娶到佟佳晓晴绝对是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儿。
    九阿哥倒是没觉得有多大的幸运，只是对佟佳晓晴挣钱的速度感兴趣：“真的是很厚的一沓吗？似乎那店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修，开业到现在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能挣这么多钱了吗？”
    不得不说，挣钱这件事对于九阿哥的吸引力绝对是无敌的。他更想弄明白的是，佟佳晓晴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一个半月时间里，就挣到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