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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那大皇子的生母是……”
提到皇兄的身世,萧君泽深感无奈,叹着气摇着头,“是孝懿皇后。听说孝懿皇后身子一直不大好,生皇兄的时候坏了元气,没多久就过世了,父皇心疼孝懿皇后,也可怜长子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便命瑾妃娘娘抚养皇兄,当年王府里还传出过流言,说她就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才想害……”
“可那都是空穴来风,毕竟瑾妃娘娘一直不喜争抢,不大可能为了这个去害人,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没多久,谣言也便不攻自破了。”
“不可能凭空出现这个说法,孝懿皇后的死因是有什么疑点吗?”
萧君泽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当年的事深信不疑,全然没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那时候还没投胎呢,所有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并非亲眼所见。
姜炎青摸着下巴,苦苦思索着与这事有关的细节,从模糊的记忆角落里搜出了一块细成渣儿的碎片。
“在大皇子还没出生那会儿似乎有个说法是,慕王妃所怀子嗣是天煞孤星,生来就会克死父母,重瞳八彩,将成皇位最大的威胁。”
“这荒谬之词,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宫里,并且不是说给皇上,而是给先皇的。说到‘天煞孤星’这种说法,除了钦天监,也没谁能胡说八道了吧?”
君子游与他目光相触的一刻,他能感受到对方心情的复杂。
有传说林溪辞在世时也是得了钦天监的指点,知道自己将有两个子嗣,才提前谋划了他死后的一切,如今看来这并不是谣传,至少是有根据的。
“钦天监,莫文成……炎青,去查查那位老先生身在何处。”
他称呼的变化让姜炎青一愣,这足以证明在他心中,自己再不单单是一个为他疗病诊疾的大夫,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事!
看着这家伙喜形于色,还是蹦蹦跳跳出去的,萧君泽一摸脑袋,心里琢磨:“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继续说孝懿皇后的事,想起什么事都可以说,多小的细节都行。”
“孝懿皇后薨时很年轻,那时候还在王府,只有慕王妃的名分,她生前与父皇一直相敬如宾,父皇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所以登基后就追封她为皇后了。”
“有些人觉着孝懿皇后在父皇心中地位不低,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所以传出了很多谣言,说孝懿皇后是……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最后获利的瑾妃娘娘,可我不相信,因为父皇让她抚养皇兄本来就是个意外,她不可能……”
“小崽子,你记住了,这世上没有那么的巧合和意外,所有偶然都是人为造成。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此深信不疑,可你在深宫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学会人心不可信的道理吗?”
“我……”
“回去吧,在这儿耗了一天,又是什么都没学,赶紧拿本书回去装装样子,别让人传我的闲话。还有,替我向俞妃娘娘问个好,滚吧。”
萧君泽被他推搡,不得不往外走,路过门边的书架时随手捎了一本,唧唧歪歪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科普一下,如果生前没有被立后的话,严格来说在死后被追封是不算皇后的,只是下葬的规制可以按照后礼,也可以有和皇帝合葬的资格,所以其实渊帝等于没有皇后,先皇也是一样。
突然感觉这个故事里的女性角色都好惨…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207章 苦衷
姜炎青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本以为这事就算找人快马赶往姑苏,少说也得三五天才能有结果,可姜炎青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带回了莫文成的消息。
“从前那个在钦天监做监正的老家伙自从你乍死之后就留在了京城,在城西支了个算卦摊子,生意不大好。这年头,人们都不想听见不好的话,他又是只报忧不报喜的老乌鸦,全靠卖点儿转运的物件和从前的老朋友们接济才能过活。也不知道日子过得这么苦,他得留在这儿做什么,回姑苏去他多少也算是有房有地的大户,犯得着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君子游正慢吞吞地穿着外衣,他背后的伤还没愈合又折腾得化了脓,状况不大好,动作也不敢太大,姜炎青见了就习惯性地帮了他一把,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家伙是想出门,当下又冷了脸。
“你找死?”
“不用找也没几天好活了,反正这条命已经不值钱了,我也不在乎再得罪一位贵妃。”
他不听劝地执意进宫,事先没有通报任何人就去言贵妃的长乐宫,本应遭到重重阻拦,万万没想到他一路到了后宫都没半个人挡他的路。
确切地说,是连敢正眼瞧他的都没几个,也不知是真的心悦诚服地把他当做了太子太傅,还是会带来灾厄的瘟神,一个个敬而远之,就连言贵妃身边的宫女见了他都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手里的花洒。
君子游抬头一看匾额,“没错啊,是长乐宫啊,不欢迎我就直说,没必要摔盆摔碗的吧?”
那宫女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连句话都没顾上说,撒腿就跑,这让君子游摸不着头脑,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人不快的事。
片刻后,那宫女红着眼睛走了回来,方才定是哭过,眼角还挂着泪水,显然是吓怕了。
“少、少卿……不,太傅大人,方才失礼了,请恕罪。奴婢在宫里,消息不大灵通,不知您回京……奴婢这就带您去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