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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会……所以你还需要我,需要我活着,作为牵制他的筹码……”
言及于此,桓一才悻悻放开他,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了起来,看他伏在榻上急促喘息,“悦妃已经死了,此前的事也告一段落,你这戏演的差不多得了,别过分了。”
“过分……我所做的只有收买前去为悦妃诊脉的太医,如她所愿圆了她一个怀上龙嗣的美梦,其他的脏事,可都是公公您……”
“呵,我倒要看看,最后你能比我干净到哪儿去!”
像是因此事遭了报应似的,这一年来,林溪辞因为女人惹的麻烦就是接连不断。
慕王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妹妹,找人哭诉了林溪辞近来的所作所为,连萧挽情都跟着给他脸色看。
不过这倒是遂了林溪辞的愿,没有长公主来烦他,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赐婚一事,那段日子过得倒是舒心,伤病好得也快,短短半月就恢复了精神。
羡宗对他也是愧疚,总觉着悦妃那事是亏待了他,想方设法地补偿着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很怕哪句不当,又让他置了气,再把自己憋出个好歹。
天子尚且如此,那文武百官就更不敢得罪他了,连黎三思都说:“林大人啊,这恩宠冠世,要不我还是识相辞官,把这相位给他坐了……”
秦之余听了这话,心道相爷倒是聪明,要是真的被林溪辞惦记上他的位子,只怕之后的日子朝野上下都是鸡犬不宁,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过他倒是低估了林溪辞的气量,那人虽然仗着圣宠做了不少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也引得许多人记恨,唯一做的好事就是不在朝中与人结党,更不喜与人交往,清清冷冷的性子,谁也不愿接近,唯独黎三思是个例外。
黎相素来性子温和,与人和善,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慈眉善相,心地也不坏,从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表里如一,是官场上难得的好人,虽说谁都亲近,但也不会因此偏袒了谁,更不会为自己广收幕僚,这也是他与林溪辞相互制衡多年,依旧能稳坐相位的原因。
林溪辞不厌烦他的原因无非是因他性子和善,对待自己不会有太多功利的欲望,只是平平淡淡的好,既不浓烈,也不疏远,偶尔一句贴心的问候,与病中送来解寒的温汤,足以让他喜欢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
他时常会说:“只有相爷才会对我这般好,我又岂会害他。”
若说有什么遗憾,大抵便是黎三思的好,并不是只对他一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周万更,连夜敲字。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73章 玩物
说林溪辞今年就栽在女人身上了,这话可是一点儿没错。
除掉个悦妃,又好不容易让长公主安生下来,这口气还没喘匀,西域那边又传了消息。
也不知月氏王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得知羡宗封锁后宫,处置了悦妃一事,心下多事,也张罗着把美女送进后宫。
那大月氏是西域诸国中势力最强的,可说在丝绸之路那边是一呼百应,真的联合起来攻打边关,也足够戍边将士受的。
况且这月氏王是出了名的亲近晗王,有事没事都要修书一封,飞鸽传去以表心意。
那晗王可是慕王的三皇兄,名义上的嫡长子,论及血缘关系,该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要是羡宗没有留下立储的诏书便龙驭上宾,不管慕王有多得宠,到时候顺理成章坐在皇位的可都是晗王。
所以这事传到慕王耳里,他便是坐立不安,抓心挠肝地想了几天,心腹谋士又给他出了个幺蛾子。
“王爷,虽说林大人因为悦妃之事与您疏远,不过他一向讨厌女子亲近皇上,在反对月氏妖女入宫侍驾这事上跟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如您就委屈委屈,先跟他低头认个错,好歹也得打压了晗王和月氏的气势,待之后坐上皇位,那林溪辞还不是得乖乖听您的?您要是看他不爽,就……”
谋士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慕王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压着这口气,秋后算账可有他受的!
于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慕王最先低头去见了林溪辞,哪成想人还没见着就被拒之门外了。
林府的看门小童笑嘻嘻地,“慕王爷,我家大人身子虚,爱染病,平日极少见人,所以有个规矩,客人要想进门,须得给出一物,就当是大人的看病的药钱了。”
“那,林大人所求何物?”
小童笑得别有深意,“慕王爷会错意了,不是我家大人求,而是王爷您求。”
“……究竟是何物,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一颗人头。”
“谁的人头?”
“司夜。”
慕王百思不得其解,林溪辞身为御史大夫,又是最受重用的宠臣,除掉一个大理寺卿还不是张口闭口的事,完全没必要让他多此一举啊?
不过这话也让慕王多了心,若说林溪辞想借刀杀人,那么除掉司夜这事一定是他不好亲自出面的……也便是说,这司夜没准儿是牵制他林溪辞的把柄,留着绝对有用。
慕王就是想的太多,太瞻前顾后,根本没想到这只是林溪辞试探他的手段。
事实上他并没有非得除掉司夜的意思,后者活着对他也没什么实质的影响,到了真的看不顺眼的时候,稍稍勾动手指头都能让他永远消失,又何须他慕王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