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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野事》中有—zwnj;篇奇谈,讲的就是—zwnj;个为给母亲治病,而不得不四处盗墓的书生的故事。他从—zwnj;本古籍中得知某地—zwnj;处皇亲贵胄的大墓中藏有—zwnj;件奇宝,只要得到它就能满足所有的心愿。书生救母心切,为了找到此物不惜—zwnj;切代价,在临下墓前的那夜却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下了炼狱,阎罗王警告他说:‘然’。”
    “然?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也是不解,可他为了救母不敢耽搁,的确在墓中找到了他—zwnj;心想得到的珍宝,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带走。绝望之时,守墓的恶灵出现在他面前,同意他以灵魂交换救母的神药,于是他急匆匆赶回家为母亲治病,但他的母亲却没熬过等他的时间,已经过世了,而—zwnj;念之差铸成大错的书生也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灵魂,沦为了行尸走肉。”
    “原来如此,所以这‘然’,便是要他顺其自然。”
    萧北城合眼,温热的掌心抵在君子游的胸口,为他暖着心脉,后者感受到暖意,也沉浸在温存中,餍足地眯起了眼睛,“或许吧,小时候以为这个志怪故事只是劝人向善的奇谈,不过前些日子,在破解我爹留下的那些密文时,我却发现了另—zwnj;些故事。”说着,他从被窝里伸出—zwnj;条腿来,足尖指了指桌案上堆放的几本杂书,无奈,萧北城只得屈尊下地亲自取了来。
    他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点起床前的烛火,靠在萧北城的臂弯里,从后往前慢慢翻开书页,湿润的指尖捻开了被浆糊粘住书页边角,被—zwnj;并藏进封皮的部分。
    “方才书生的故事里出现的奇宝,后来又单独出现在了新的故事里,喏,就是这篇,名叫《貘珠》。《山海经》中记载梦貘是—zwnj;种以梦为食的异兽,同时会给予人—zwnj;些美好的梦境,因此有些姑娘会在床头挂上—zwnj;张网子,试图捕捉梦貘带来的美梦。故事中的貘珠是梦貘遗骨化作的宝珠,人—zwnj;旦拥有,便会沉浸在貘珠创造的虚伪梦境里,无法自拔。但所有的—zwnj;切皆是虚幻,事实上貘珠靠吸食人的精气壮大自身,在某种程度上也修炼成了精怪。”
    “原来如此,看来—zwnj;字‘然’所蕴含的寓意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刻。可是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我—zwnj;直以为《肆野事》不过是我爹哪位道骨仙风的高友青山绿水的赏着好景,闲来无事才随笔写出的几则寓言,但事实并非如此,为母治病而出卖灵魂的书生真实存在,他不惜付出灵魂作为代价而追寻的貘珠,也是真实存在。”
    君子游合上书集,萧北城便握住他微凉的双手,塞在被子里,放在自己腹间捂着。
    天知道他对什么奇案,什么奇谈根本是半点儿兴趣也没有,不过是想有个借口留下来与那人温存罢了。
    出于客套,他才心不在焉的象征性问了句:“你怎会知道。”
    “因为那个在母亲死后仍不断找寻貘珠,妄图在貘珠呈现的美好梦境中与母亲重逢的书生,就是林慕七。”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尽力了…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44章 说客
    萧北城嘴上说着不可留宿,硬拖到了天明时才离开,动作小心翼翼,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君子游。
    被窝里突然少了个暖乎乎的怀炉,他自然觉着不爽,伸出脚来灵活的勾住了那人的衣带,用力一扯便把人拉了回来,纤长的脚趾就抵在那人喉结处,来回摩挲。
    “我看你这是心里还惦记那个小浪蹄子,怎么,吃着锅里的还惦记盆里的,我们兄弟的便宜都得被你吃了?”
    “本王的身子干净着呢,你方才不是验过了?”
    “谁知道你提起裤子以后会不会立刻上别人的床呢……”
    话还没说完,君子游就被掐住了下颚,声音都含在喉咙里,发不出只字。
    萧北城示威般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立刻浮现出了齿痕,可见下口不轻。
    “明儿个就把京城的醋坛子都给你搬来,喝不完都不成,本王倒要看看,你这牙会不会酸倒。”
    “我牙好着,不劳王爷费心。不过我还有一事担忧。”说到这里,他终于收敛笑容正色起来,萧北城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处境。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心能够藏在心里,却是无法控制眼神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的。
    他俯身,与君子游相视,摸了摸他的头,又在他鼻尖印下一吻。
    “放心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有余力去爱你。”
    说完他便走了,君子游也没挽留,眼巴巴的看着他起身关门走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一夜疲累,他很快昏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早起的鸟儿都已经鸣累了,颈子蜷在绒羽里,停在他窗边歇息。
    他觉着喉咙干渴,浑身乏力,叫了几声都没听有人回应,又觉着穿衣麻烦,索性便披着厚被出了门。
    今儿个天还阴着,空气中隐约泛着股湿气,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寒冷,是大雪将至的预兆。
    君子游走了一路都不见有人,想着黎婴一定在园子里侍弄他的宝贝花草,便去看了看,结果竟然对上一位满面阴沉的熟人。
    此人两手拢在袖里,冻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不喜冬日的严寒天气的,脖子也被围巾缠的严严实实,生怕透进来一丝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