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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着这很奇怪吗?他分明是江氏守旧派为复靖室才找到的沧海遗珠,为何会跟老侯爷连成一气?”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一脸严肃的坐直身子,眉头微蹙,神情严肃,君子游还当他要讲一段不为人知又曲折的离奇故事,然而对方一挑眉,杏眼一眯,活像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
    “……我也不知道。”
    君子游无言以对,意识到方才根本是一通废话,突然觉着自己有些荒唐,苦笑着摇摇头便扶着地起了身,身子虚得走路都不稳,看着让人心疼。
    “也罢,那些都不重要,还不知我这条命能活到什么时候,比起跟他们勾心斗角,我还是更想深究我那个不着调的爹究竟留下了什么不得了的讯息。虽然我有种预感,不管我走了哪条路,最后都将会走上同样的结局,但过程不同,至少心里会踏实些。”
    说着,他又拿起了那本《肆野事》,屁股才刚沾上凳子,黎婴又道:“你现在的情况很让人担心,为了不让我自己操心太多折寿短命,我决定派一个人来保护你的安全,顺便照料你的饮食起居,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不必这么客……”
    “先说好,人虽是我找的,可这不代表连雇佣他的工钱我也一并结了,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所以我就说了不用这么麻……烦。”
    话还没说完,便有人进了门,君子游见了此人,立刻就息了声。
    这人……怎么觉着有点儿眼熟?
    “先生,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君子游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此人身材颀长,身姿挺拔,算不上好看,长得却很端正,有一道结痂的伤痕横在脸上,贯穿了鼻梁,看得出是在不久前伤的。
    许久不见突然回忆也有些陌生,不过对方的身形长相很快就与记忆中的剪影重合了,背景是在一片乱葬岗中,这人灰头土脸,憋的两颊都成了猪肝色,额上青筋暴起,对他叫嚣着什么。
    他迟疑着唤道:“云……今?”
    对方朝他笑笑,“先生好记性,不过这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其实我叫……”
    “陆川,从前相府的人。我把他安插进暗鸦是希望有个人能给我通风报信,结果倒好,被你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劫去了,不得不诈死,几年都没敢回京城,想起来就生气。”
    黎婴瞥了一眼陆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而君子游却是咽了口唾沫,指着陆川,话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不就是在江陵遇险时……”
    挺身而出,为救人而受伤,却连正脸都没有留下,便匆匆躲入林中离开的那位义侠。
    陆川忙对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暗示君子游不要多言,小心翼翼看向满腹疑惑的黎婴,解释道:“少爷,先生病的重了,许是把我认成了别的什么人。我这伤是在跟人斗殴时不慎弄的,与旁人并无干系,您千万别多想。”
    黎婴自然不会被这种低劣的伎俩骗了,不过看在两人久别重逢,应当有一肚子的话等着寒暄,也便寻了个借口,识相的走了。
    待送走黎婴,陆川才急匆匆赶了回来,确认过外面没人,才关起门来,半跪在君子游面前,以一种十分谦卑的姿态看着他的状况,挽了衣袖掀了裤腿,确认他身上没有伤痕了,才安心问候:“您可吓死我了,昨夜进宫,害我为您担心好久,生怕皇上会降罪于你,更怕您倔劲儿上来了跟那个冒牌货杠上。往后您就在少爷这儿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可千万别惹事生非了,现在京城这么乱,我真怕您出事啊。”
    这倒是把君子游说的一头雾水,此前他与云今,或是陆川的关系并没有多近,真算起来,他认为对方还是该记恨自己把他祸害进棺材里,差点儿憋死这茬的,怎突然态度大变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陆川还不放心,小心翼翼往门口看了一眼,才扁着嘴说道:“我以为您那么聪明,一定早有发现的。”
    “……什么意思。”
    “您仔细想想,是不是只有缙王府的人才会尊您敬您啊?沈祠就不说了,他是个毛头小子,不懂规矩,说话没大没小的,而柳管家虽然不用敬辞称呼您,说话却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从未有过僭越不是吗?”
    “难道……”
    “没错,其实我……嘿嘿,我是王府的人。”陆川摸着红透了的耳垂,对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件事相爷,哦不,是少爷也是不知道的,所以,还请先生帮忙保密啦。”
    “原来如此……黎婴安插进暗鸦的眼线,居然是缙王的人,难怪你在南风阁行刺没被降罪,亏我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面子够大,才从王爷手里救了你一条狗命……真是我想当然了。”
    看着那人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陆川忙解释道:“您别这么想,正是因为在意,王爷才会派我来保护您啊。”
    君子游撅着嘴,看起来是有几分不屑的,“就你?”
    陆川敛容正色,“是,是我。在质疑我的本事之前,先生更该深思的是,偌大的王府中,究竟还有几人能得王爷信任。”
    这的确是君子游忽略了,深思想来,若在他死后的三年里,萧北城都不曾有过任何举动,的确是会给人渗透进王府的机会,那么现在他身边真正可信的人就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