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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歇着就成,老祖宗要是知道缙王亲自来洒扫,指不定要蹦出来跪下谢恩呢。”说着他就被自己逗笑了,“我也就说说,要不是占了个姓,祖宗也未必肯认我。王爷您看,这位就是我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墓碑上刻着“义父君思归之墓”五个字,灵前的香炉已经倒在地上,香灰也都吹不见了。
    君子游舀起一勺水来,从上到下淋了墓碑,用细布擦去上面的灰土,呈现出了汉白玉纯净的石色。
    “当初为了厚葬我爹,我可是都跑去秦楼卖艺了,在那儿弹琴赚了些银子,给我爹操办了后事。”
    “所以你那书……”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在秦楼才明白那些事的,不过我却是没尝试过的,全凭姑娘们调戏我时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的臆想。”
    “你倒是挺会想的,旁人看了你那破书,只觉着作者一定是个深谙此道的淫贼,连本王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个雏儿。”
    “咳咳……王爷,在我爹面前呢,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君子游把人推到了旁边那镌着“义子君子安之墓”的碑前,细细细去了把上面的灰泥。
    “这位是我兄长,七岁的时候夭折了,当年他大我片刻,现在,我已经大他二十岁了。兄长走的时候,我爹就大病了一场,也许那时的疾症郁结在心,一直都没好起来,所以后来……”
    萧北城瞥见了这座坟边有一座被挖空了的坟,碑上的字迹看都污得不清了,扫去灰尘,上面写的居然是……
    “君子游之墓……”
    君子游洗净了手,把人拉了回来,上前去用脚踢了踢周遭结块的土堆,只踢落几块石子。
    “其实,我爹走后没多久,我也患了哮病,知道这病治不了,往后也未必好的起来,便给自己也挖了个坑,立好了碑,想着不麻烦别人,要是真的没了,就请人把我带到这儿埋了,我还得好好感谢人家。”
    “你……”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怕我死后没人管,来这儿陪我爹的时候总会多带二斤纸钱,给自己也攒点儿,万一到时候我下去了,我爹已经投胎了,没人养我可就糟了。当时只想着我就这么去了也好,安安静静的,不必谁惦记,现在想的却是不同了。”
    他憋着口气,把墓碑推倒了,落在土坑里,又挖着周围松软的土,把石碑埋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拍拍身上的灰土,到了父亲的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傻兮兮的笑着。
    “爹,我有人陪了,往后都不是一个人了,您可以安心了。在这儿想求您恕罪,我这回再走,怕是不会回来了,死后也不回来了,您就原谅儿子不孝吧,这儿有哥哥陪着您呢,您也不孤独,可是王爷他就一个人,我要是不陪着他,往后他孤苦伶仃的,想我了可怎么办呀。”
    萧北城哑然,想数落他,却又觉着这话酸涩的让人难过,话到嘴边还是作罢,只拍拍他的肩膀。
    “好,咱们生同衾,死同穴,相互陪着,谁都不孤独。”
    那人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手捂着脸,灰尘和眼泪混在一起,在脸上都和了泥。
    “王爷,你……你跟我爹说说,让他别舍不得我,我、我在京城过的挺好的,比在姑苏的时候舒坦多了。”
    萧北城听得难过,想着这是他放不下的心愿便遂了他的意,对着墓碑念叨着:“前辈,放心吧,本王定会好生待他,让他过好下半辈子。”
    君子游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不行啊王爷,我爹他不让我走,他哭的那么惨,我舍不得啊……”
    这话让萧北城觉出了一丝异样,抚着那人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神,泪眼朦胧的,也不像是在做戏。
    他试探着问:“子游,你在说什么?”
    “王爷,你没听到我爹在哭吗?”
    “……”
    “他真的在哭啊,你听。”
    萧北城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侧耳一听,林中果然隐约有哭声传来。
    凄凄惨惨的,倒像是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感觉永远都是一副笑颜对人,其实心里有着很深的孤独痛苦和无奈的子游也很惹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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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大忌
    听见了这阵若有若无的哭声,萧北城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这荒山不知藏了多少座坟头,也许是哪个丧了亲的晚辈来哭坟也说不定。
    不过遇到这种事,总归是觉着晦气的,瞧见君子游—脸笃定,真就在那哭声里寻着父亲的还魂的痕迹了,萧北城心生同情,叹了口气,问:“这山里可还葬着别的什么人?”
    本意是想借此让君子游明白过来,岂料那人竟答:“没有,就我们—家,您—路上山不也没瞧见别的坟头么。”
    怪不得他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