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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他所说,当年小春莺离开的原因实在耐人寻味,君子游猜测不过两种可能,或利诱,或威逼。而罪魁祸首,就是这次丧命的林慕七。
君子游又问:“听你的意思,戏班子应是在各地游走的,这次为何会到京城呢?按说京城名角儿云集,就算来了,你们的风头也盖不过原有的高浪,何必多此一举?”
“是七公子这么要求的。因为当年小春莺被逼走,我对七公子不满,处处给他难堪,而七公子为了留在戏班,对我的做法也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他就好似中了邪一样,非要到京城来唱一曲贵妃醉酒,说这定会受到京城贵人的瞩目。我嘲讽他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勾引男人,简直下作,他却毫不在意,还自个儿出钱请我们进京,说是……就当作游山玩水了。”
“听你所说,死者好像还挺有钱的。”
“是啊,官老爷您也知道,唱戏是下三流的行当,比妓子还不如,要不是生活所迫,有谁愿意做呢。七公子家世不错,说是就喜欢唱戏,家里不准,便与家里断绝了关系。真假是不知道,不过他手头确实宽裕,时常拿来接济穷人,或是送给戏班子的朋友做做人情。见钱眼开的那些自然愿意亲近他,慢慢的,我这班主说话就不比他好使了。”
“难怪……”
“说起来,这两年里,咱们戏班的人也换了不少,生老病死的事时有发生,原先跟着我爹走南闯北的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的都算是外人了。”
君子游翘着二郎腿,两手托腮琢磨了好一会儿,又问:“这么说来,你们是不知道死者到京城来的目的的?”
班主点点头。
“恕我冒昧,这些年,你可曾得到过小春莺的下落?”
听了这话,班主的眼神有些闪躲,失落的低下头来,没精打采的摇了摇。
问出了关键的部分,君子游便不再打扰,以有事为由先行告退,出了门便钻进萧北城所处的别院,看那人一边抽烟,一边拿着根狗尾巴草逗弄小黑与雪魂,好不惬意的模样,心中更是窝火。
“王爷,都死了人了,您能不能有点紧张的样子啊!”
那人不以为然道:“本王紧张什么,这事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您要是以为事不关己就错了,大错特错!这起案子与我们先前在姑苏所破的盗陵案根本是同一件,死者林慕七就是当时与邢金宝狼狈为奸的师爷,同时也是串联了姑苏盗墓集团的重要人物,甚至有可能是头目。我认为他手中应该掌握着一支势力,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不过是更便于行事,而且现在就混杂在戏班子之中。”
萧北城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来任由小黑舔着他的掌心,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君子游见了更是气急,一把推开小黑,为让那人正视这个问题,竟一步跨坐在萧北城腿上,两手捏着他的脸,不肯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半分。
“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说的根本就不现实,听个乐呵也就算了。别丢人现眼了,赶紧把案子结了,回去消遣不比在这儿苦耗来的快活?”
说着,萧北城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君子游的屁股上,本意是要他快点下去做正事了,没想到居然感受到一丝异动。
那人忽然红了脸,别过脸去,闷声闷气道:“王爷您说的对,办案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办事吧。”
要不是他说了这话,萧北城还没注意到天色已暗,一股妖火直奔身下钻去,按住君子游的腰身,便把人抱进了内室。
两人是干柴烈火,碰点火星就烧了起来。
君子游明里暗里都色的很,不会因为这点小场面就羞得说不出话来,趁着那人关门的间隙还在挑衅:“好哥哥,你可有些日子没疼我了,人家好生想你啊……”
话音未落,就被人拧着胳膊顶在墙上,喘着粗气连连喊疼的语气,当真让人欲罢不能。
“你是从哪儿学来这些的,嗯?越来越会勾引人了,难不成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也对别人说过这种虎狼之词?”
“嗯……哪儿能啊,我对王爷忠心耿耿,想你想的可是梦里都在与你做这极乐之事。莫不是王爷担心只你一人还不够让我满足,所以我才想着出去偷腥?是嘛宝贝心肝儿……”
话未说尽,又被人吻了去。
君子游是极会撩人的,轻含住萧北城的喉结,还挑衅般的咬了一口。
反手他就被推上了床,头晕了那么一瞬,感到有人压了上来,他立刻翻身躲过,也不知哪儿来的本事,居然滚到床角边,一个饿虎扑食,便擒住了他的猎物。
他两手按住萧北城的手腕,跨坐在那人腰际,凑到萧北城颈间,一反常态自身后以一种魅惑而低沉的语气说道:“王爷,您睡都睡过了,是不是也该让我试试了……”
“你倒是很敢想啊。”
“那必然敢想,我甚至还想着,王爷要是能在我身下任我□□……”
似是这话引起了天愤,一个炸雷劈了下来,逼得君子游不得不捂起耳朵,以免巨响刺穿耳膜,震的脑仁儿嗡嗡作响。
他被强光照的偏过脸去,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被雷光映在屋内墙壁上的人影。披散的长发一丝不乱,应是位淋了雨的女子,动也不动的站在外面,像是正在向内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