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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指望他一个养尊处优,只知道抽烟撸猫的老淫贼能知道什么?”
话虽这么说,君子游的身子倒是十分诚实的站了起来,脚也不听话的往客房走去了,江临渊见状摇摇头,心道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被人勾引去的王爷,所以做事才显得心不在焉,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没发现遗体上的另一处疑点。
令君子游意外的却是,他推门而入,并未见到萧北城与白有容二人,反倒是捧着药钵的姜大夫愕然与他相视,动静似乎吓到了惊魂未定的倌儿,难得被安抚了情绪,竟又扑进姜大夫怀里瑟瑟发抖。
后者哪见过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还没等开口,医者敏锐的嗅觉就发现事情不对。
“少卿,你身上怎会有淫羊藿的味道?”
第52章 目的
“淫羊藿?这种腥膻得好似羊血的味道,原是一种药材吗?”
“算是吧,医书中常用的淫羊藿大多是以茎叶入药,性寒味苦,而腥膻的异味则是来自根茎,并非常见的药材,只有民间偏方少用,微毒,分不清也是正常。”
君子游听着这名字,表情有些扭曲,“莫非这个药效是……”
“是增强男子雄风不错,出现在花楼,也很正常。”
姜大夫成了唯一的知情人,君子游自是不能放过他,赶紧拉着人到了隔壁的案发现场,让他看了死者的情形,借此推断凶手惹了满室脏污的用意。
而姜大夫仅仅是看了一眼乌孙王子的遗体,便道:“大人一定猜测这位死者是中毒而死,实则不然。”
“姜大夫此言何意?”
“他虽是口唇发紫,眼舌外凸,面目狰狞,呈现出一种窒息的状态,却并非毒发身亡。”
说着,他俯身捏着死者的袖子,顺势提起遗体的手臂,让君子游凑近了看。
“死者两手都有发绀的迹象,若非慢性中毒,通常不会如此。但若真是长期服毒,死者应似恶疾缠身,该是衰弱致死,而非暴毙。”
“所以你认为,他的死因最可能是……”
“暴病。”
暴病……
真如姜大夫所言,这满屋子的血污又当如何解释?
被淫羊藿腥膻的味道熏的头疼,君子游躲去了长廊,靠着墙边坐下,一副颓废的模样。
这次的案子实在太过棘手,死的都是京城的重要人物不说,距天亮也只剩几个时辰,不给出个合理说法,只怕自己这颗脑袋是真的保不住了。
他有些崩溃,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心中是一团乱麻,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萧北城与白有容卿卿我我的场面,根本无心思考案情。
“那个不知好歹的色鬼!心里都有了人,还敢对小爷动手动脚,不成,掉脑袋之前也得去讨个说法!”
就在他决心为自己被非礼一事出头时,猛一抬头,竟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吓得君子游惨叫一声,慌忙后蹭,认清了面前之人正是萧北城后,忍不住一拳飞了过去。
“你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要在案发现场吓我啊,会死人的!!”
一介文弱书生的力道在萧北城眼里自是微不足道,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腕,倒是没了先前玩味的态度,抬起下巴一指现场紧闭的房门。
君子游又失落的将头埋了回去,余光瞥着从门缝下渗出的血迹,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
“罢了罢了,这案子扑朔迷离,君三问也不知该问谁了,看来我的官路是到了头儿,要是王爷还有心惦记我,就送几顿牢饭进大狱,也算应了我们京城初遇的景,王爷您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心了,多去陪陪你的小宝贝……”
“说什么傻话,这么简单的案子也能被困住吗?”
似是为让他打起精神,萧北城俯下身来蹲在他面前,揉了揉他的头,把他披散着的长发弄得一团乱。
等君子游愤愤不平的抬起头来,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在咫尺处与他相视,呵出的气息满是熟悉的烟草味。
“王爷……”
“你总是先入为主,妄自断定事物之间的联系,或许你该回想一下最初的花魁案,你是如何干脆利落的斩断了乱麻,又是如何从断丝中理出头绪,而不是沉在自己的臆想中。君子游,穿起这身官服,你便是我大渊的少卿,而非那个因为写了不入流的东西,而惹来牢狱之灾的卑微文客。”
君子游因他一席话而愕然,不自觉的反握住他的手,主动靠上前去,连萧北城都有些讶异。
可惜的是,他人都凑到了萧北城面前,就在后者以为他情至深处,要忍不住深吻自己时,他竟吐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原来……王爷您喜欢我。”
“……”
“早说嘛,要是知道您对我有意思,我就不拈酸吃醋了。”
方才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有这个意思,可偏偏君子游为此沾沾自喜,也宽了心,终于能静下来仔细思索案情了。
由着萧北城给的提示,他意识到将南风阁中发生的两起命案视为连环杀人有些愚蠢,于是将章将军与乌孙王子被害分成了两个不同的案子,再次凑到门缝边,确认着里面的情形,很快发现了异样。
“是有不同的……章将军与江君的案子里,南风阁并非第一现场,遗体是在死后才被搬到客房之中,而乌孙王子数个时辰以前还在此作乐,况且是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