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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们母子是多年的交情,深知他们的为人,定是被人利用不知隐情,绝不会是想害我。”
“你该明白,连熟识的人都能对你下手,旁人就更没有什么不可能了。本王是为你着想,你要是不领情,就当本王没说。”
君子游死皮赖脸的凑上去,趴在床沿蹭了蹭萧北城的腿,对方很是嫌弃的躲了开,他又笑嘻嘻的贴了上去。
“知道王爷是对我好,但只有王寡娘得不了手,他们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我也想知道除了老天之外,究竟是谁想要我这条命啊。”
“莫要胡说八道。”
刚好沈祠端着盘削好的苹果进门,吃的吧唧作响,“王爷,您也尝尝这姑苏的果子,是比不上宫里进贡的甜,酸酸的,别有一番风味。”
见萧北城蹙眉露出不满的模样,沈祠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咳了几声恢复正色。
“其实这是王寡娘送来的,这些日子除了鸡汤,她也会送来些补品什么的,我都是当着她的面吃的,量她也不敢动什么手脚,应该没事吧……”
“谁知道呢,你要是因为试毒死了,本王一定厚葬你。”
听他这话,沈祠也不敢吃了,赶紧丢在一旁,边擦着手上的汁水边道:“方才府衙来人请王爷过去呢,说是案子又有了进展,知府那边不知如何定夺,想请王爷出面。”
不等萧北城抱怨邢金宝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君子游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眼巴巴盯着他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哪里还像个病人。
无计可施,萧北城不忍逆着他的心意,便命人给他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破例准许他进了软轿,一同去了姑苏府衙。
刚到那会儿,衙差正在大堂上给人用刑,板子打下去血淋淋的,挨打的人都叫不出声了。
沈祠进门便叫人赶紧收拾了这些污人眼睛的东西,“你们什么意思啊,请我们王爷来还敢弄血腥,咱家先生还病着,见了这些玩意儿怎么好的起来啊。”
邢金宝走下高台给人行礼,看君子游有些面生,脸色又是病态的苍白,猜到是沈祠口中的先生,拱手对人作了一揖。
“思虑不周,是下官的过失,请王爷恕罪。实不相瞒,方才堂上挨打的人就是此案嫌犯之一的雷家老二,雷二宝。”
“邢知府用刑虽是合情合理,也得注意分寸,可别屈打成招,本王要的是真相,而不是顶包的替罪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来挖坟掘墓这事并不光彩,姑苏目前也没有能力去保护龙神山的墓葬,此案还是不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公审了,以免有人心生不轨,再到山中去出什么岔子。”
“王爷英明。”
甩开这个乱捧一通,屁用不顶的马屁精,萧北城坐在正座上,看了看已经被打昏过去的雷二宝,接了师爷递来的热茶对沈祠使了眼色。
后者会意,上去拍着雷二宝的脸,叫了好几声也不见人有反应,衙差这边倒是手快,直接一盆冷水浇上去,冻醒了人犯,看得君子游都瑟瑟发抖,紧着往火盆边凑了凑。
“大胆雷二宝!你不止干了挖坟掘墓这种缺德事,还杀了自己的亲生哥哥,按律当斩,还不从实招来!!”
听了邢金宝说话,萧北城的头就隐隐作痛,拍桌让人住口。
“你吓他做什么,胆都让你吓破了,岂不是更不敢认了。”
喝口茶压了压火气,萧北城蹙眉问道:“你就是雷二宝?”
这嫌犯被打的屁股都开了花,嘴倒是挺硬,竟有胆朝人吐了口含血的唾沫。
“呸!管你是什么王爷,就是皇帝老儿亲自来了,没做过的事,老子也不认!!”
他如果是朝萧北城吐的,顶多是会让本人发怒,再赏他一顿板子罢了。
偏偏这口唾沫是吐在君子游脚下,这意味可就大不相同了。
今日为了保暖,君子游特意穿上了萧北城赐他的狐裘,反倒是后者打扮的极为低调,只穿了件黑绸的圆领袍。可雷二宝竟把君子游认作是缙王,甚至忽略了萧北城身在主位的细节,便说明他的确是不认识缙王与随行之人的。
“好一个王爷,雷二宝我问你,你被打成这副德行究竟是要承认什么?”
“官老爷说俺跟俺弟在龙神山谋害了俺哥,还差点杀了进去救人的老爷,可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俺没有杀俺哥,更没有理由去害不认识的老爷,没做过的事,叫俺怎么认!!”
萧北城听着听着便笑了,看向邢金宝的眼神如刀子般凌厉,吓得后者惊慌失措,当场下跪。
“王、王爷,您听下官解释啊……”
“查不出犯人就想屈打成招,亏你有胆量把本王请来看你们这出猴戏,好大的狗胆啊。”
“王爷明鉴,他方才都已经承认了……”
雷二宝激动的差点站起来,要不是被衙差按着动弹不得,就是屁股上血肉模糊也要飞起一脚来蹬他的头。
“你个狗官!老子什么时候承认害人了?老子是偷了死人的东西,可还没有杀人的胆子,俺弟也是!根本是你要把罪名强行扣给老子!你这个狗官!!”
场面混乱不堪,雷二宝就像条疯狗似的想去咬住邢金宝,而邢金宝也因为他坏了自己的大事而气急败坏,居然当着萧北城的面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