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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说那群孩子真的会在这儿吗,这里面要真是陵墓,吓都该吓死了,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萧北城点起了火折子,附身对着地上的痕迹看了又看。
    他指尖一蹭,轻捻着凑到面前闻了闻,“是血,颜色还很新,那群孩子果然是在这里。”
    专注于用帕子捂着口鼻的君子游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眼巴巴往前凑了凑,萧北城与沈祠对视一眼,才发现这个家伙也跟着进来了。
    “你下来做什么,里面空气污浊,还不快出去!”
    “那孩子是我的学生,我怎能弃他不顾,况且我已好了许多,王爷不必忧心。”
    山体崩塌导致甬道中间断裂,入口处堆积了许多淤泥,这个时候再想走回头路无疑是自找麻烦。由着君子游的坚持,念着几个孩子的性命悬于一线,短暂的犹豫过后,萧北城还是决定带他一同上路。
    甬道中的一路很是艰辛,上方时有水珠渗入,淋得三人浑身湿透。虽是江南水乡,但入冬以后还是刺骨的冷,为不让萧北城担心,君子游一路忍着咳喘,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看这流水越来越多,许是又下起了雨,得尽快找到那些孩子,不然会有危险。”
    沈祠还有另一层担忧,“王爷,听闻古墓里隐秘机关甚多,外来人闯入很可能性命不保,您说那几个孩子……”
    “子游教出来的学生不会是蠢货,明知前方有危险,他们会停下来等着大人来营救的。”
    君子游注意到了萧北城对他称呼的改变,闷不吭声没有出言,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几声粗重的喘息,吓得二人掉头就走。
    出了甬道,沈祠率先跳进下面的耳室,搭手扶住萧北城,两人又一同把君子游拉了下来。
    后者用蜡烛照亮了泥泞的地面,发现除了他们的鞋印之外,还有一些较小的杂乱脚印,以及点滴血迹,看得出来这些孩子也是吓坏了,才会逃的如此狼狈。
    “他们之中有人受了伤,须得尽早找到他们,我们快往下走吧。”
    “先生且慢,王爷也请来看看这个。”
    一听沈祠的语气变得严肃而沉重,君子游凑上前来,吓得一时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就这么喘了起来,扯着萧北城倒在一边,后者忙扶住他,分神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地上除了淤积的泥水与破碎的瓦片之外,还躺着一个人。
    君子游犯了病,萧北城自是担心他的身子,连连帮他抚着胸口顺气,想到临行时姜大夫嘱咐过遭遇意外可用烈酒缓解他的病情,便拿出了随身的酒壶,小心的喂了君子游一些,看他稍微好转,才让沈祠去看地上那人的状况。
    “王爷,这人已经死了,身体凉了,但还没有僵硬,应该死的时间不长。”
    “死因呢?”
    “口中有淤泥,鼻子里是干净的,脖子上缠了一条绳索,会是被勒死的吗?”
    不等萧北城回答,君子游先摆摆手,边喘边说:“不会,人若是气绝而死,定是一副瞪眼吐舌的吊死鬼模样,嘴里哪还会留的淤泥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外伤。”
    前后又检查了一番,沈祠才发现这人后脑有一道钝击的伤痕,只是被淤泥盖住了并不显眼,血混在泥水中,若不是刻意去看,也很难察觉。
    “难道方才王爷看到的血痕是这个人留下,而不是那些孩子们?”
    “此处留有孩子的脚印,想来他们是到过这里的,如果来时发现这里有一具尸体,他们定会吓得惊慌失措。可看这些脚印虽然杂乱,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有序走去,也许他们下到耳室来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顺着萧北城的思路推理下去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沈祠琢磨着,“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是在那些孩子之后才进来的,根据时间判断,死了也才不过一天?”
    君子游点点头,在萧北城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看清了死者的打扮,喃喃道:“腰带上镶了颗珍珠,这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穿戴得起的东西。”
    “那,他是大户?”
    “大户自然会穿着绫罗绸缎彰显身份,但他身上只穿着深色的布衣,本是一副低调的打扮,却又靠一颗珠子惹人注目,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经常出入黑市的拍卖行,而且是提供货品的常客。”
    萧北城瞥了尸体一眼,发现此人身材并不高大,而且皮肤过分的白皙,可说不像个男人,一看就是没经过风吹日晒的。
    这副模样也就让他想起了早些时候在琅华阁中见到的那位假厨子。
    “他是个土夫子。”
    “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应该是被同伙杀人灭口了,先不管他,要紧的是先找到那些孩子。”
    君子游一反常态没有深究此人的死因,拿着蜡烛四下照了照,看到了与甬道相反方向的矮门,想也不想便钻了进去,引得萧北城无奈叹气。
    沈祠问:“王爷,那这具尸体……”
    “先不管了,活人总比死人重要,待回去以后再找人把他带出去也不迟。”
    方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恢复了精神的君子游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片刻也不敢耽搁。
    可越往深处走,地上的泥泞就越少,留下的脚印也就越浅淡,等到了一处岔路的地方,就完全看不见孩子们留下的痕迹了。
    他显得有些没注意,便去问萧北城,“王爷,这可如何是好。”